荆溪拉着李爱拉去了知青点,果然看见那里围了不少人,席维申和大队长站在院子里,一个面无表情,仔细看还能看到眼里的嫌弃,另一个眉头紧锁,看着面前发疯的男人。
李爱拉见状,就拉着荆溪挤进去,就听见赵新军在愤怒的吼叫,“这是杀人啊!是谁这么看不惯我,大过年的 竟然我把我扔在哪里去,要是没被人发现,说不定我就活不成了。”
现在天气冷,真让人在里面待上一晚上,就算活着半条命也要没了。
所以他这一话一出,不少人还挺同情他的。
荆溪则是捂住了鼻子,赵新军虽然换了衣服,但是他身上还是弥漫着臭臭的味道,席维申还离他这么近,心里想着等他回去一定要让他好好洗一遍。
也许她的嫌弃太明显,席维申一侧头就看见她站在人群中,捂着鼻子皱着眉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容就僵住了。
这边荆大前还在试图安抚赵新军,“这大过年的咱们村里的人你也清楚的,谁家大半夜出来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人了?”
他虽然觉得他被人扔进粪坑这件事很惨,但是他是不相信是自己村里人干的,他们村里的人一向不喜欢知青,都摆在明面上了,根本不会半夜偷偷的。
赵新军听见这话,气的跳脚,“我整天在这里去哪里跟人结仇,这不是村里人干的是谁干的?还有上次有人叫我去河边,算计我那一回。这都两次了,我必须找公安来,这已经严重威胁到我的安全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闹大,不然这人觉得自己怂了,这次是打晕,下次呢?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现在看谁都像是凶手,听到大队长还偏袒时,他更是狂怒,不由分说的就要去找公安。
荆大前看着他这样子,再想想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想来这是他的真实面目吧。他皱着眉说:“席知青不是在这里吗?你跟他说也是一样的,现在公安局派出所哪还有人?”
赵新军根本不相信席维申,在他眼里,席维申跟这个村里的人都是一伙的。
所以他梗着脖子,说:“他要是能抓住,就不会在这里傻站了,我不管这件事我一定要抓到这个人,让他关进去,送农场!”
荆大前见他咬着牙一副恨极了模样,他这心里也觉得烦,但是大过年的,他再闹下去大家还怎么过年?
他又上前一步,然后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臭味,又退后一步,继续劝他。
赵新军看到他的动作,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
席维申则是在他说出去那句话时就转身离开了,他本来也不想过来的,他不相信自己,正好他也不愿意掺和。
刚才他都看见荆溪眼里的嫌弃了,说不定不让自己靠近了。
荆溪见他出来,跟李爱拉说了一声就过去找他了,她走到他附近,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无他,她总觉得他身上也沾上味道了。
席维申见她跟自己隔的那么远,气笑了。
两人走出来知青点,荆溪正想在问问他,就感觉眼前一片阴影,她忙慌张后腿,但是被他拉住了,看见他嘴角的笑。
荆溪没忍住捶了他一下,力气有点大。
席维申一下子就松开了,嘶了一声,揉着自己胳膊,控诉道:“你这叫谋杀亲夫。”
荆溪不服气,撅回去,“谁让你刚才抓着我不放来着,明知道我嫌弃。”这下好了,等下她也要洗澡了。
这大冬天的,想想就生气,瞪了他一眼。
席维申摸摸鼻子,有些心虚,他确实是故意的。
荆溪倒也不离他那么远了,其实他身上没什么味道,她就是觉得膈应而已。
从席爷爷没事后,荆溪就注意到席维申整个人都变了很多,像是之前压着他的石头都不见了,流露出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倒也不是他之前不好,只是太板着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路上她又问赵新军的事,席维申表示不是很清楚,他到了那里之后就只听见他的大喊大叫。
知道的跟荆溪差不多。
荆溪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也觉得村里人不会这么闲的,再说了赵新军这人虽然心眼不好,小心思多,但是跟大多数人都没冲突的。
接着她脑海中想到在山上看到的荆会计两人,又随即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不至于,吧?
荆小苗都已经嫁人了。
不过想到之前,她又有点不确定。
席维舍见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的,就问她怎么了。
荆溪回神把自己刚才想的跟他说了一遍,席维申只是思考了两秒,就说:“别想了,大过年的。”
荆溪哈哈笑出声,不知道为为什么从他嘴里出来这几个字就觉得很搞笑。
另一边的席爷爷也知道了这件事,震惊了一秒,想到孙子之前在信里说这里很热闹,看来自己刚来,就看到了热闹,还挺幸运。
下午,荆溪两人又洗了一遍澡,晚上大家一起吃年夜饭,今年要比去年还要热闹一些,家里多了席爷爷就不一样。
一直到初三这天,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如既往,李爱拉跑过来,嘴里喊着不得了了,荆溪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着丸子吃着,也急忙忙的出去,“咋啦?咋啦?”
李婶子很少这么激动,声音都带着颤抖,想来肯定是大事!
席维申和席爷爷正在屋里说事情,听见外面的声音,两人也一同往外面望去,席爷爷眼里充满了兴趣,他推了推席维申,“你去听听又发生什么了,听完过来跟我说说。”
席维申无奈的看着他爷爷,真没想到他爷爷还挺八卦的。
席爷爷眼神催促,他只好出来,就看见荆溪还有丈母娘都在院子里,李婶子满脸都是夸张的表情,一张嘴就是一个重磅消息:“荆会计竟然有相好的!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陈海兰抓着她的胳膊,也跟着激动,“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