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斜斜照进沈家院子,五只空间母鸡正围在石槽边啄食,灵泉泡过的玉米粉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斑。沈默轩蹲在鸡窝旁,看着母鸡羽毛下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赵铁柱的破锣嗓子:“沈默轩!公社新下的‘家庭副业管理办法’,每家限养五只鸡,你家这是第七只吧?”
他心里一紧,面上却不慌不忙地捡起根竹棍,作势要打鸡:“铁柱叔,您眼神真好,这不刚把多余的三只送给张老汉了嘛。”他指向墙角的竹筐,里面躺着三只染了槐叶汁的普通母鸡,羽毛稀疏,“您看这鸡,瘦得连毛都没几根,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赵铁柱推开他,径直走向鸡窝,鼻尖几乎碰到母鸡的羽毛:“少来这套!上个月你家的鸡蛋卖了十斤粮票,当老子不知道?”他忽然盯着石槽里的玉米粉,“这粉咋比集体的麦麸还黄?莫不是偷了公社的玉米?”
沈默轩迅速用脚踢散粉粒,露出下面的槐叶碎:“叔,这是后山的野玉米,晒干磨的粉,您闻闻——”他抓起一把塞到对方鼻下,槐叶的苦味盖过了灵泉的清甜,“苦得很,也就鸡肯吃。”
正僵持间,沈秀兰端着盆灵泉洗衣水出来,故意泼在鸡窝旁:“铁柱叔,您要查就查,反正咱这鸡,连下的蛋都是小的。”她从围裙里掏出两枚鸡蛋,比普通鸡蛋小一圈,蛋壳上布满斑点——这是提前准备的“障眼蛋”,用普通鸡蛋裹了层槐叶汁。
赵铁柱的目光在鸡蛋上打转,想起自家婆娘吃了沈家鸡蛋后,奶水突然充足,孙子终于不再哭闹。他咳了两声,声音放软:“既然符合规定,就别张扬,公社月底要评‘副业标兵’,你家要是敢超额——”
等赵铁柱离开,沈默轩立刻钻进地窖,空间里的十二只成年母鸡正在新扩的畜圈里踱步,每只脚爪上都绑着自制的脚环,用槐树皮染成褐色。“哥,把这五只送去后山岩缝,”他对沈默诚说,“剩下的七只,明早分给村里的孤寡老人,每户一只,就说‘山神爷让咱分的’。”
沈秀兰摸着母鸡温暖的羽毛,忽然轻笑:“我在鸡翅膀上缝了小布条,绣着麦穗纹,赵铁柱要是看见,准以为是集体的标记。”她望向地窖深处,那里藏着二十枚空间鸡蛋,蛋壳底部的金斑被磨平,“今晚让老陈带走十枚,换成西药和盐巴,比卖粮票划算。”
三天后,村口的晒谷场挤满了人,赵铁柱举着喇叭宣布:“公社决定,让沈家当‘第三生产队家庭饲养试点’,限养二十只鸡,产出的蛋七成交公,三成自留!”他特意看向沈默轩,“别想着藏私,老子每周查一次鸡窝!”
沈默轩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却冷笑——这正是他要的结果。他早已通过老陈,让县供销社的王主任在公社放话,称沈家的“野鸡蛋”是“珍稀品种”,适合搞试点。“铁柱叔,”他大声说,“咱一定听公社的,明天就把鸡窝挂上牌,欢迎大伙监督!”
当晚,沈家三兄妹在后山的岩缝里开会。沈默诚摸着新钉的木牌,上面刻着“第三生产队家庭饲养试点”,边角藏着极小的麦穗纹:“小轩,赵铁柱这是想分一杯羹,每周查窝时,咱把空间母鸡和普通鸡混着关,他数都数不清。”
沈秀兰铺开从供销社带回的布票:“王主任说,只要咱每月供应五斤野鸡蛋,就给咱评‘先进副业户’,多换两尺布票。”她忽然指向岩缝深处,那里传来雏鸡的唧唧声,“我算了算,空间母鸡每天下十枚蛋,交七枚给公社,剩下的换物资,足够咱家开销。”
沈默轩点头,翻开《农正秘典》,目光落在“禽畜篇”的批注上:“灵泉育禽,不可过百,过则引灾。”他决定将空间里的母鸡控制在二十只,雏鸡孵化后立即送出一半,避免引起注意。“哥,明天你去林场,”他说,“用空间鸡蛋换些松针和柏树枝,铺在鸡窝周围,既能驱虫,又能掩盖灵泉的气息。”
半个月后,公社的“副业检查组”来了,县供销社的王主任亲自带队。沈默轩领着他们参观鸡窝,空间母鸡混在普通鸡群里,脚环上的麦穗纹与木牌上的标记一致。“主任,”他指着石槽里的野玉米粉,“咱这鸡,吃的是后山的野粮,喝的是岩缝里的泉水,您看这蛋——”
沈秀兰适时地捧出竹匾,十枚鸡蛋整齐排列,蛋壳颜色深浅不一,却都带着后山特有的土斑。王主任拿起一枚,对着阳光看,蛋白清澈如琥珀:“好蛋!”他转向赵铁柱,“铁柱同志,这样的试点要推广,带动全村副业!”
赵铁柱赔着笑,心里却暗骂——他明明看见沈家的鸡比集体的肥硕,却找不出证据。当他伸手摸鸡时,母鸡突然扑棱翅膀,溅起的松针让他连打三个喷嚏,没看见翅膀下闪过的金属光泽。
深夜,老陈的驴车停在土地庙后巷,车斗里的化肥下面,藏着沈家的十枚空间鸡蛋。“沈小哥,”老陈压低声音,“县招待所的刘大厨说了,这蛋能治外宾的水土不服,愿意用煤油灯和盐巴换,一斤蛋换两斤盐!”
沈默轩点头,递过个陶罐,里面装着灵泉泡的梅子:“老陈叔,这是给您的,治咳嗽比西药还灵。”他望向星空,想起白天检查组的目光,忽然说,“下次交易改在镇上的供销社后院,赵铁柱的狗最近在后山打转。”
次月初一,沈家的鸡窝正式挂牌,木牌上的麦穗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沈默轩看着空间里的母鸡啄食灵泉玉米,忽然听见玉佩发出轻响,麦穗纹路与谷穗纹路首次在鸡羽上重合。他知道,这是空间对“惠及集体”的认可,却也提醒他,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
“哥,二姐,”他忽然说,“咱把空间的雏鸡翅膀剪了,让它们飞不高,赵铁柱看见鸡跳不上墙头,就会以为是普通品种。”他摸着母鸡温暖的身躯,“记住,副业露头不可怕,怕的是露怯。只要咱把牌挂正,把账算明,这副业,就能变成咱沈家的护身符。”
沈秀兰笑着点头,指尖划过母鸡脚环上的麦穗纹:“小轩,你看这标记,多像咱玉佩上的纹路,将来啊,咱沈家的副业,就像这麦穗,扎根在集体的土地上,却能结出自己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