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霖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眼睛瞪得滚圆。她瞧着桌上那三盘菜,心里直犯嘀咕,就这三道菜,哪够这三个大胃王塞牙缝的。
还没等孙霖回过神来,不过眨眼的工夫,桌面上的饭菜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盘子光可鉴人,孙霖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舌头当抹布,直接舔过了。
“要不要再来一点?”赵欣一边满脸嫌弃地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开口询问。
舅妈一家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孙霖和赵欣投来的异样目光,三个人大大咧咧,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副餍足的模样。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舅妈才慢悠悠地开口:“吃饱喝足,小霖,你们家有没有啥娱乐项目?”
孙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哎呀,吃饱了手就痒得慌,就想打麻将。”舅妈说着,还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背。
“我家没有麻将,表弟不是要考试吗?赶紧干你们的正事去。”孙霖没好气地回应道,心想,这家人真把这儿当度假胜地了。
“不打紧,不打紧,我们自己带了。”舅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他们带来的唯一行李箱。
孙霖凑过去一瞧,硕大的行李箱里,居然只装了一副麻将,别的啥都没有。
“这牌瘾是得有多大啊!算了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他们打两圈。”孙霖心里想着,便把舅妈拿出来的麻将倒在了餐桌上。
几圈麻将打下来,孙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她一个人输得底儿掉,刚发的工资,眼瞅着都快搭进去了。
“这三个家伙,该不会在出老千吧?我牌这么好都能输?”孙霖越想越不对劲,心里暗自琢磨。
就在这时,孙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母亲的外国号码。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接完再继续。”孙霖拿着手机,快步跑到花园里接电话。
“妈,我已经接到舅妈他们了,你别担心。”孙霖猜测着母亲打电话的意图。
“接到他们我才担心呢!”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你表弟根本不是去考试的,我从其他亲戚那儿得知了他们的真实目的……”
原来,表弟早就因为严重违反校规,被学校开除了,回家一待就是半年。
舅舅和舅妈呢,整天沉迷麻将,工作也顾不上,早就被公司扫地出门。
没了收入来源,但日子还得继续,吃饭是头等大事,填饱肚子后,人总是还想丰富自己的生活。
于是,他们重操旧业,一头扎进赌场。
起初,他们运气不佳,总是输,输得四处找亲戚借钱。等亲戚们都被借怕了,没人再愿意借钱给他们时,他们甚至动起了卖房子的念头。
后来,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竟在赌场里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满。赌场方面怀疑他们出老千,可找了许久,始终没找到证据,最后只能把他们列入黑名单,禁止入场。
当所有赌场都将他们拒之门外后,他们把目光转向了自家亲戚。好几个亲戚都因为和他们打牌,输得倾家荡产 。
孙霖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让自己显得尽量镇定,询问,“妈,我们家有没有借钱给他们?”
“有的,已经拖了很久没有还了。”
得到了母亲肯定的回答,孙霖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这一家败类!我得给家族清理门户!”
孙霖借口上楼拿点现金,她径直敲响了小山信子的房门。
门刚打开,小山信子脸上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满,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孙霖便抢先一步,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信子姐姐,这次你可得帮帮人家啦!”
紧接着,孙霖将舅妈一家从被学校、公司开除,到在赌场出千,再到跑来自己家坑骗的种种恶行,一五一十、简要地讲述给小山信子听。
小山信子听完,气得双手微微颤抖。
孙霖见状,提出以一百万冥币作为报酬,请小山信子帮忙。
起初,小山信子坚决拒绝报酬,直言收拾败类人人有责。
但孙霖牢记“求人给报酬,下次再求不难”的道理,态度十分坚决,非要给这一百万。小山信子拗不过,最终只得妥协。
孙霖回到牌桌,故作轻松地说:“好了,好了,我们继续。”与此同时,小山信子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站到舅妈一家身后。将他们手中的牌看得清清楚楚,并不时通过隐秘的方式给孙霖通风报信。
开局时,舅妈的牌杂乱无章,各种花色毫无规律,就跟垃圾场似的。
然而,仅仅转了几轮,她的牌竟奇迹般地变得整整齐齐,每次摸牌,都好像能精准拿到自己需要的,这一幕让一旁暗中观察的小山信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尽管有小山信子帮忙,几圈牌局下来,输钱的依旧只有孙霖。
孙霖心中疑惑丛生,再次借口上楼拿现金,顺势把小山信子也拽了上去。
一进房间,孙霖忍不住急切指责:“信子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帮他们的,还是帮我的?”
小山信子并未在意孙霖的指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这里面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我敢肯定,他们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总是能摸到自己想要的牌。”
“那怎么办?我已经输了好几万给他们了。”孙霖显得有些焦急。
小山信子思考片刻才开口,“没事,看我的,一定让他们把钱都吐出来。”
孙霖将信将疑,“真的?你可一定要靠谱啊,要是再出岔子我一个月工资真要搭进去了。”
小山信子给孙霖投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孙霖又和舅妈一家打了几圈,这次没有了小山信子的的通风报信,孙霖也是把把胡牌关三家,很快就把之前输的钱赢了回来,还多赚了不少。
舅妈一家三人面面相觑,写满了不可置信,随后他们三人借口要上厕所,都离开了牌桌,剩孙霖坐在原地数钱。
“老公,我怎么总感觉后背凉凉的,她这房子不会是闹鬼吧。”舅妈压低了声音蛐蛐着。
舅舅一脸懊恼的模样,“可不见鬼了嘛,那位大人教的法子怎么不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