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前脚刚走,院子里的哀怨、惨叫、叹息和诉苦声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传了出来。
自从消息传出后,尽管没有人出来辟谣,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事儿肯定是真的。
然而,当真正得到确认消息时,许多人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原本按照原来的定量,很多人就已经需要购买高价粮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如今定量削减,那日子可就更难熬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现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可以购买的粮食。
鸽子市里只要一有粮食出现,眨眼间就会被抢购一空。
一般人根本无从得知购买粮食的渠道,更别提钱和票的问题了。
整个院子里,除了和郑建设家关系好的那几家,因为提前囤了大量的粮食而稍显从容外,其他人家基本上都是一个月采购一次。
再加上之前四合院的几位管事大爷在别人抢购粮食时,带头监督大家,严禁抢粮行为,这就导致很多人家到后来基本上就没抢到什么粮食。
伴随着各家开会的人回家,各家也都传出了哀叹和争吵的声音,每家情况不同,面临的问题也就不同。
有的家静坐沉默不语,有的家哀叹连连,有的家幸灾乐祸,有的家愁眉不展,更有暗自庆幸的,
前院闫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表情凝重,沉默不语,就连年纪最小的闫解睇都因为沉重的氛围而吓的不敢说话。
原本因为家里人口多,定量上稍微能占点便宜,可以把细粮换成粗粮,还能剩下不少。
但是闫阜贵本城罚扫厕所,工资降到最低裆,原本可以剩下那部分,也补贴了进来,这才勉强能吃饱。
虽然不能存钱,但也没有到吃老本的情况,只是最近因为郑小花的事情,才动用了老本,原本想着再扣再算几点弥补一下。
没想到,祸不单行,这定量又突然减少了,这让原本人口的优势也没有了,剩下全是劣势了,男孩随着长大,饭量增加,但又都没有稳定的工作或者没有靠劳动能力。
这让闫阜贵这个闫家之主,眉头紧皱,满脸苦涩,他现在满肚子算计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使了。
而前院的刘奶奶家里却是好多了,刘奶奶回家看着那一袋袋的粮食,像看宝贝一样用手抚摸着,这就是他与孙子这一段时间的命,这也是郑建设给予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他更知道,灾荒年代对于人们代表什么,人一旦饿急了什么人性、亲情、道德等都会荡然无存,也伴随着杀人、抢劫等。
她拉过孙子刘鹏程说道:“鹏鹏啊,咱们家有粮食的事情,出去之后千万别对别人说,也别说我们吃的什么,就说我们喝的棒子野菜糊糊,知道吗。”
和刘奶奶家有相同境遇还有后院的鲁婶子家,他也和刘奶奶家一样,听从了郑建设话,早早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买了粮食,这粮食至少可以保证娘娘不被饿死。
前院的其他几家,虽然没有存量是,但是家家也都是有正式工的,从这一点看,他们情况会好一点。
但只是一点,伴随定量削减,黑市粮食有价无市,这就会让他们拿着钱也买不到粮食,要想吃饱,只能天天去黑市碰碰运气。
当然在工作做的更好,因为最少他们在工厂可以吃饱,也可以节省一些口粮下来。
最惨应该要属中院的禽兽了,易家,易中海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屋里满是烟雾,那张脸在烟雾中或隐或现,显得异常凝重。
如果只是他家的话,他当然不用担心,即使带上老太太,他也可以完全不用担心。
但是他还有一个贾家,他可是一个无底洞,一个人定量,四个人吃,而且贾张氏的饭量还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都还要吃好的,棒梗和贾张氏都是嘴馋的主。
即使有自己全力帮助都不一定能够满足,更何况自己还存钱养老,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傻柱也能输一些血,但也就是一点,因为现在最多就是能把的定量挤出来给贾家,其他就无能为力了。
要是以前傻柱还能每天从食堂带点剩菜,但是自从郑建设进厂以后,傻柱在食堂就是抡勺的,想带菜能也得轮到他才行。
就是他那蛮横霸道的性子,在食堂也收敛收敛,说不定啥时候又被罚钱扫厕所了。
易中海现在真心很无力,很无奈,只能叹息想着一生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说老太太,他一个半死不活,出不了门,挣不了,没继续的老婆子能怎么办,还不是‘凉拌’,期待着自己干儿子、干孙子孝顺自己。
至于其他事情,他才懒得管呢,因为在这个院里也没有几人听他的。
贾家,此时,贾张氏正用她那肿胀嘴,‘叭叭叭’的说着:
“街道办还让不让人活!”
“这些人怎么专门和他们贾家作对之类的话。”
“更是召唤老贾让把这些人带下去。”
秦淮茹静静地坐在床上,一边哄着小当,一边用眼角余光看向贾东旭。
现在贾东旭就是贾家的天,也是他的天,贾东旭的一句话自己可能就得回农村。
其实,贾家面临的问题比较,不仅没钱,还没有定量,更是吃的比谁家都多。
这主要是因为贾张氏,因为她一个饭量是贾东旭的三倍,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呆在家里,是怎么这么能吃的,这一直是萦绕在每个人心中问题。
钱的问题易中海可以帮他解决,但是没有定量啊,去黑市更是有价无市,这让他很无奈,也很无力。
何家两兄妹,何雨柱根本就没意识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曲儿,显得悠然自得,没心没肺,活着不累,说的就是傻柱这种人。
在他眼里,除了秦姐,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而何雨水则是不用担心,他有自己定量,而且一般都在学校,自己手里还有一大笔钱,足够高中毕业了。
刘家,此时刘海忠乐呵呵的,他们家也不用愁,自己一个七级工锻工,是重体力劳动者,拿的是最高的定量,而且他家,现在是双职工。
因为现在刘光天现在也在轧钢厂,只不过每天都是神出鬼没的,从来不与人来往,偶尔来往也就是和许大茂,郑建设两人。
而且再过段时间,说不定他们家会变成三职工家庭呢!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此时此刻,他正悠闲地吃着香喷喷的炒鸡蛋,小酌一杯,那生活真是惬意无比啊!
再看看许家,许大茂此刻也没闲着,他正在为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做着精心的准备呢!
毕竟,今天他的“下面”终于消肿了,虽然比肿的时候小了一些,但好歹还是有“东西”可用的嘛!所以,他根本无需担忧。
对定量减少,他根本就当回事,不说他和郑建设一起存下的那些粮食,单是他自己的本事,就足以让全家人都吃得饱饱的了,更别提他还有一个相当有钱的老丈人呢!
大院其他几家,大多家里是有稳定工作和收入的,而且人家都是城市户口,定量虽然少点,但勉强能够活下去。
至于郑建设,那就更不用担心啦!他现在唯一发愁的,就是自己的婚事。
要知道,今年他可就满 20 岁啦!以前还能以年龄小为借口稍微推脱一下,可今年呢,连这个推脱的理由都彻底没有了。
不过说实在的,他也确实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了。
就凭他每天早上起来那“一柱擎天”的状态,也确实该找个媳妇,不然长期这么憋着,恐怕真的会憋出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