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安保帐篷里,布料摩擦声格外清晰。萧无悔褪去沾着焦灰的深蓝色衬衫和白色风衣,露出线条紧实的肩背——十年特殊训练留下的旧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伸手拿起叠放在行军床上的暗金红色流光公子服,衣料触指冰凉,上面绣着的暗纹在光下流转,像淬了血的火焰。
左肩膀和手臂先套上暗金色玄铁甲,甲片拼接处咬合严密,扣上搭扣时发出“咔嗒”轻响,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瞬间驱散了几分疲惫。他再拎起公子服的衣襟往身上披,衣摆垂落至脚踝,走动时暗金纹路与红色衣料交织,既有世家公子的贵气,又藏着慑人的锋芒。
最后,他拿起案上的红色修罗面具——面具眉眼处刻着狰狞的修罗纹,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一双紫色眼眸。指尖捏住面具两侧的系带系紧,再戴上黑色斗笠,帽檐垂下的黑纱遮住面具边缘,只在抬眼时,能从纱缝里看到紫色眼眸里翻涌的戾气。
“锵——”
萧无悔转身,右手握住靠在帐边的斩鳞刀(唐横刀),刀柄缠着黑色防滑绳,他握紧时指节发白,刀身出鞘半寸,冷光闪过,瞬间划破帐篷里的暖光。他将刀斜挎在腰间,甲片随着动作轻响,周身的气场骤然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隐忍克制的素人嘉宾,而是从血火里走出来的修罗。
帐篷门被他抬手掀开,冷风灌进来,吹动斗笠的黑纱。外面的士兵原本正忙着布置防线,见他出来,都下意识顿住动作——空气像是突然冷了下来,萧无悔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连旁边燃烧的篝火都微微晃动,火焰缩成一团,不敢靠近。
“萧队……”林舟拎着哑光手提箱走过来,看到他这副装扮,瞳孔微缩。他曾在749局的档案里见过类似的装束记载,那是萧无悔十年前在武夷山执行肃清任务时的战装,据说当时他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提着刀在异化者堆里杀开一条血路。
萧无悔没说话,只是抬手压了压斗笠,紫色眼眸透过黑纱扫过宿舍区的方向,戾气顺着目光蔓延开。之前面对异化者时的隐忍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决绝——十年前没清干净的根源,十年后藏在暗处的黑手,这次他要一并清算。
尘不到恰好从摄影棚方向走来,红色长衣与萧无悔的暗金红衣形成鲜明对比。他看着萧无悔周身翻涌的戾气,指尖微光轻闪,却没有上前,只是轻声道:“这身装扮,倒像极了古时专司‘除祟’的镇抚使。”
萧无悔的脚步顿了顿,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不是镇抚使,只是不想再有人像十年前那样,死在这些东西手里。”
话音落,他转身朝着宿舍区深处走去,斗笠黑纱随风飘动,暗金玄铁甲反射着篝火的光,腰间的斩鳞刀偶尔碰撞甲片,发出清脆却慑人的声响。陆沉看着他的背影,对身边的士兵沉声道:“跟上,保护他的侧翼——但别靠近,他现在的气场,连异化能量都要绕着走。”
士兵们立刻跟上,却刻意与萧无悔保持三步距离——没人敢轻易触碰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无边戾气,仿佛只要再靠近一分,就会被卷入十年前那场血色浩劫的余波里。而萧无悔的紫色眼眸里,此刻只有一个目标:找到解开封印的人,彻底斩断这场灾难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