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神经质牵动面部,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
这一幕在大晚上,指定吓走一两个人。
浑浑噩噩走到二楼,咬了咬舌头,强行让自己提神。
左转走过第一间的门,在第二间窗户不到停下。
里面隐隐传出说话声,在最里面!
意识到这点,白玲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再次咬了咬舌头,嘴里传出血腥味。
她振作精神,环视四周,退回两步。
在窗户口瞄了眼,里面没人。
口袋里摸出一截铁丝,塞进锁眼,下意识压了下门把手。
门开了!
白玲心跳漏了拍,房里有人?
顿了一秒,没有什么人的喝问,白玲提着门推开,想了想大大方方进屋。
她又不是来做贼的,被捉住,大不了亮证,说是找错房间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进屋一秒,她啐了口。
不用亮证了,这是郝平川的房。
房间里什么吃剩的东西,隔夜味道夹杂着脚臭扑面而来,直欲呕吐!
用草药包掩着口鼻,白玲走向最里面。
走到床边,整个人都在抗拒,天人交战好半晌。
听,还是不听?
回神,已经贴到了墙上。
暗暗叹息一声,集中注意力,女人说话声传入耳。
“郑大哥,你手太下面了,嘻嘻。”
白玲浑身僵硬,像是挨了一闷棍被打傻了,一动不动。
脑中空白一片,墙面的冰冷,丝毫没有让她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小凤儿,不行了,让我喘口气。”
在,在干嘛?
白玲忽然就发现自己手里没了草药包,恶心味道扑鼻。
她这次感觉很强烈,脑子,心,胃,身心所有部位都没有抗拒,热辣滚烫直接到了喉咙口。
一口直接吐出。
没有声音,只有更难闻的味道弥漫。
眼中流下苦涩,白玲抿了抿嘴,又贴住了墙壁。
“郑大哥,来吗来吗,你休息好了,再来一次吗~”
墙壁突然动了下,白玲被弹开。
她愣愣看着灰白色的墙面,没了再次贴近的勇气。
再回神,到了大门外。
回头看一眼,二楼楼梯口左手第二间,房门仍然关着。
双眼失神,恢复焦距时发现大门化为了一张粉红色的裘皮。
眨眨眼,裘皮又化为一只活生生的狐狸。
直立站着,自己也许盯着时间太长,狐狸转回头,伸出舌头。
猩红的舌头舔动,像是笑了笑。
白玲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什么情况,门里还有人呢!
对,郑朝阳,自己得喊他跑!
白玲在心里疯狂大喊,然而身体还是被这诡异的狐狸吓得动弹不得。
狐狸的舌头越伸越长,直到白玲身前。
舌头到了白玲耳边,“我的郑大哥,我的!”
说完这话,舌头舔了下她的脸。
白玲发觉自己又能动了,不是能逃,而是能开始颤抖。
舌头舔过脸庞,到了她嘴边,在唇角轻轻划过。
“呕!~”
一口喷出的同时,白玲发现自己在饭店的房间里。
“呕!呕~”
又吐了两口,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恶心的冲动才消减下去。
看着床上,地上的污秽,白玲双眼失神。
她努力思考,还是不能找到失去的一段记忆。
怎么从郝平川的房里出来,怎么出门,怎么又回饭店,一点印象也没有!
嗡!
身体一阵恍惚,脑子里多了些记忆。
那个轻轻柔柔说话的女声,带着丝丝挠人的意味,说得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们也许不是在说那件事,他们或许在做什么正当事,让人误解。
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郑朝阳没有一句反驳的,听着还有沉浸其中的小乐意。
好!好!很好!
他能先走出,那自己就放心了!
白玲缓缓起身,发现桌上多了张报纸。
心里一凛,感受过身体,没有什么异常。
也不对!不能说是没有异常!
白玲摸着肚子,愣愣出神。
回神,走到桌边,报纸上一个贱人的脸跳入眼帘。
真是阴魂不散!
走到哪都有你那该死的脸!
白玲抓起报纸,直接撕了个粉碎。
撕完报纸,一把扔到污秽中。
一个贱人,拉着粮袋的照片跑到了最上面。
“贱人!”白玲面无表情说了句。
转身出门找掌柜商量赔偿事宜。
赔了十万,白玲也不在乎,躺在新的房间中,思考接下来何去何从。
找郑朝阳,找林俊生,回去三条路。
想到郑朝阳,心脏就像是要罢工,跳得有气无力。
算了,他有了他的幸福,写信祝福他吧!
找林俊生?找那贱人干嘛?
送上门吗?
呸!宁愿去死!
那就回去!
她收拾行装,赶到火车站,一问才知道,已然发车。
无奈只能买了第二天的票,车站附近找了间能住的。
当天晚上,郝平川下班回到宿舍。
没有直接回自己房,走到隔壁房间,鼻子抽个不停。
郑朝阳脸色微窘,“你干嘛呢?”
郝平川没有回话,一路闻到床边,终于被人揪着衣领子拉到门口。
“你属狗的?”
“郑朝阳,我问你,是不是就是她了?那翻译你不要了?”
郑朝阳垂下头,“平川,我想过了,我和白玲同志不太可能。
太远了,火车一个来回,一个礼拜!”
“那你调回去,或者把她调过来啊!”
“哎,我们这边的工作刚刚开展,怎么能说走就走!”郑朝阳摇头。
“前几天我和老萝卜通过电话,上面有意把她调到南方去,这不更远!”
郝平川呸了一声,怒指他,“到底是远还是什么?”
沉默了半晌,郑朝阳悠悠叹口气,“哎~她很好的。”
郝平川点点手指,转身就走。
“嘭!”
门重重摔上,窗户玻璃都在颤。
郑朝阳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又叹口气。
“砰砰砰!”
西面墙壁发出巨响,郑朝阳猛然抬头。
“干嘛?”
“过来,过来!有事!”
郑朝阳匆忙跑过去,推开门,一股酸臭伴随着汗脚巨臭洗礼了他全身。
捂住口鼻,冲到里面。
郝平川指着地上的一滩污秽,“有人过来!”
“丢了什么?”
郝平川冲到衣柜边,拉开柜门,伸手到了最底下。
抽手,一把驳壳枪跟了出来。
“应该没有丢。”说着房里转了圈。
“啪!”
郝平川指着桌子,“少了一张报纸!”
“报纸?没有暗语吗?”
“没有,就是普通的报纸,我拿来看看的。”
“奇怪,那谁要?”郑朝阳摇摇头走上前。
忽然他顿住脚步,傻傻看了眼郝平川,指着地上。
“这个香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