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侯爷在县衙召开公审大会嘞!”
“手里没活儿的都去嗷!”
大清早,郭怀阳拿着铜锣在横竖两条长街上不停地吆喝,引得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
不一会儿,全城百姓再次聚集在县衙门口。
这次,就连那腿脚不便的十七人都在家人的搀扶下来了,而且还被乡亲们推到了最前排。
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被狗县令的板子打残的啊!
也就是他们身子骨硬,还留了条命,那些没挺过来的,早就见阎王去了。
县令被绑在柱子上,看着昔日被他视如蝼蚁的百姓,忍不住浑身发抖。
因为,之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百姓,此时此刻,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凶厉!
“打死他!”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瞬间点燃了百姓的怒火!
一时间,无数石块,土块就砸在了前县令的身上,甚至还有个小屁孩,不知从哪拿出一坨奥利给,直接砸了这头肥猪满脸!
县衙门口群情激昂,县衙内也是鸡飞狗跳。
“老许!”
“你先去安抚百姓,别还没升堂就把那畜生搞死了!”
“墨姑娘,麻烦你一起去帮帮忙,老许不会武!”
“真闹起来,怕伤了他。”
莫缺说完,直接一脚踹开莫安的房门。
进门一看,莫安睡得和死猪一样!
原本莫安是打算早起的,可昨晚大家吃得开心,田老六却突然回家把藏了三十年的老酒挖了出来,说啥都要敬莫安一碗。
结果可想而知,一碗酒下去,莫安直接就倒了。
田老六还以为自家酒里有毒,好悬没吓得背过气去。
“小安!起床了!”
“昨天抓回来那贪官都快被打死了!”
“真是!”
“你这酒量只配坐小孩那桌!”
莫缺喊了半天,莫安却没有半点动静,气得莫缺直接去后院井里打了一桶水,直接泼了莫安一身。
“我靠!发洪水啦!”
莫安被冰冷的井水一激,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莫缺直接把水桶砸了过去。
“我的大侯爷!”
“全城的百姓等着你开堂呢!”
莫安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道。
“昨天那酒这么大劲儿吗?”
“喝起来甜甜的啊!”
等莫安来到前院,乡亲们都把那县令揍得妈都不认识了。
莫安赶紧喊道。
“都停手!”
“本侯一定还各位乡亲一个公道!”
莫缺解开绳索,将县令押到了大堂上。
县令第一件事就是挖出了嘴里的臭袜子。
莫安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惊堂木。
“堂下所跪何人!”
那县令俯身磕头。
“侯爷!”
“下官胡敬德,叩见侯爷!”
莫安清了清嗓子。
“嗯嗯~”
“将你在东临县为官这些年的罪责尽数招来!”
胡敬德哪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招了个干净。
这一招供,直接让一旁记录的许文手都写麻了!
莫安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人脑子怎么长的?
婚嫁税!
安葬税!
生辰税!
这都算了。
最后那个过门税是什么意思?
老百姓从你县衙门口过,沾染了你的官运?
这都要收税?
东临城一共两条街,县衙就在十字路口啊!
感情这东临城的百姓只要活着就要给你交税是吧?
佛伯乐都要称你为最强啊!
回过神来,莫安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敢如此丧心病狂啊!
凭什么啊!
这都不是不把百姓当人了。
这是把老百姓当日本人整啊!
“咔擦。”
莫安直接把惊堂木捏得稀碎。
“我去你大爷的!”
“胡敬德!”
“你他妈还是个人啊!”
莫安怒骂一通,开口问道。
“你的那些衙役呢?”
“为何没有随你一道?”
胡敬德连忙回道。
“禀侯爷!”
“那些衙役,都是下官从盘蛇山上招的土匪。”
“下官听闻侯爷要来,就连夜将他们遣散了。”
莫安直接被气笑了。
“呵!”
“好家伙!”
“堂上坐的是畜生!”
“堂下站的是山匪!”
“真他妈有意思!”
“就只有老百姓是任人宰割的猪狗不成?”
深吸一口气,莫安压住心中怒火,咬着牙问道。
“一共贪墨多少银两?”
胡敬德吞了口唾沫,小声道。
“五年来,不算地契和房契,还剩下三万两!”
“都在下官的包袱之中。”
莫安朝莫缺使了个眼色,莫缺立马从后堂将包袱拿了出来,当众打开。
面上的银票还好,当莫缺拿出下方的地契,房契时,门口的百姓顿时就炸了锅。
“那是俺家男人的!”
“侯爷!”
“三年前,俺家男人想带着地契去隔壁平塘县换些银两,学个手艺。”
“结果就一去不回!”
“俺还以为他不要俺了!”
“狗官,你把俺家男人怎么了!”
先是一个大姐冲进来撕扯胡敬德,随后又有几人也冲了进来。
莫安眉头一皱,问道。
“这也是你联系盘蛇山的山匪做的?”
胡敬德连连点头。
“是下官,他们出城都需要找下官签署通关文碟。”
“下官怕消息走漏,所以就让山匪半路劫杀。”
见问得差不多了,莫安冷笑一声,走到堂下。
一脚将胡敬德踩在地上。
“老子昨晚问你的话,想好了吗?”
胡敬德浑身一颤,知道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下了,连忙说道。
“侯爷!”
“下官对你更重要!”
“下官乃是当朝曹国舅门下,只要侯爷放我一马,下官一定会替侯爷赚来金山银山!”
“只要侯爷一句话,下官可以代为联系国舅爷!”
“到时候,侯爷便可潜龙腾渊,一飞冲天啊!”
胡敬德想了一夜。
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那当然是能带给莫安无数金钱的人更重要啊!
在胡敬德看来,不管莫安有多么疾恶如仇,在已经被小皇帝发配到东临县的情况下。
心中最想的,一定是东山再起!
这个答案,是胡敬德心中最完美的答案。
莫安听完,抬起了踩在胡敬德背上的脚。
“厉害!”
“果然能当贪官的,没一个蠢货!”
“你的答案很完美!”
闻言,胡敬德立马翻身,朝着莫安跪下。
“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下官从此以后,必将唯侯爷马首是瞻!”
莫安笑了笑,转身看向门口的百姓。
他们眼中不复昨晚的光彩明亮,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在他们看来,这位年轻的侯爷,不过是一个地位更高的畜生!
昨晚的一切,无非是在收买人心罢了!
就在这时,莫安突然说道。
“恭喜你,答错了!”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没有你,对这东临城的百姓来说,更重要!”
胡敬德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莫安大手一挥。
“大哥,借刀一用!”
莫缺递过陨铁宝刀,用力拍了拍莫安的肩膀。
莫安朝着门口的百姓笑道。
“诸位乡亲。”
“本侯建议,还是先将孩子们带回家去。”
“待会的场面,可能有点恶心。”
莫安转过头来,胡敬德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侯爷!”
“饶我一命!”
“求求你饶我一命!”
“我很有用的!”
“国舅爷很欣赏我的!”
“侯爷!”
“饶命啊!”
莫安冷笑一声,直接一刀斩下胡敬德右臂。
“老子说过,要把你砍成八段!”
“别说国舅爷!”
“老天爷也留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