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满目疮痍的皇宫废墟上。沈昭宁跪坐在夜影身旁,指尖还残留着凤凰血脉的温热。她身上的 “镇岳凰煌铠” 布满裂痕,鎏金纹饰沾着黑灰与血渍,唯有肩甲上的双凰仍昂着头,似在无声诉说着这场惨烈之战。“云澈,无论用何办法,定要救回夜影。” 她的声音沙哑却坚定,起身时,裙甲上的陨铁流苏碰撞出冷冽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
珊瑚捧着染血的披风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队太医。“娘娘,太医院已将珍藏的千年人参和九转续命丹送来,还有……” 她压低声音,“冷宫方向又传来异动,守夜的侍卫发现有黑影出没。” 沈昭宁接过披风随意披上,转身望向被浓烟熏黑的宫墙,眸中寒芒一闪:“青梧,带十名影卫随我去冷宫;云鹤,你负责清理废墟,统计伤亡;云澈,全力救治夜影,若有需要,本宫的凤令可调动太医院所有药材。”
冷宫的腐木大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沈昭宁踏入时,“镇岳凰煌铠” 上的墨晶骤然发出幽蓝光芒。地面散落着半融化的玄鸟教符文,墙角蜷缩着一具侍卫尸体,咽喉处的伤口呈诡异的鸟喙状。“娘娘小心!” 青梧突然挥出链刃,斩断从梁上垂落的黑色藤蔓。藤蔓断口处涌出腥臭黑血,在空中凝成一只展翅的玄鸟虚影。
沈昭宁抬手轻触墙面,指尖传来刺骨寒意。她想起《宫廷秘典?邪术卷》记载:“玄鸟余孽擅用‘幽冥附骨术’,以活人为祭,操控尸骸。” 当机立断道:“取朱砂、雄黄,按九宫方位布下镇邪阵。”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三只浑身缠满铁链的尸傀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青梧的链刃率先缠住一只尸傀脖颈:“来得正好!尝尝姑奶奶的破邪链!” 链刃却被尸傀皮肤弹开,溅起火星。沈昭宁见状,摘下 “凰煌天岳冠” 上的鎏金凤羽,凤羽瞬间化作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枪。“以凰火净魂!” 她旋身刺出,枪尖洞穿尸傀胸口,鬼火在烈焰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
战斗正酣时,冷宫深处传来阴森的 chanting 声。沈昭宁循声追去,在坍塌的佛堂内,竟看到一个身着白衣、面容苍白如纸的神秘医师。他正在用银针为一名昏迷的宫女施针,宫女周身缠绕着玄鸟教特有的暗紫色咒文。“你是何人?” 沈昭宁长枪一横,鎏金锁链发出嗡鸣。
神秘医师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贵妃娘娘不必紧张,在下不过是来清理一些‘残局’。” 他手中银针突然射出,精准刺入宫女身上的咒文节点,暗紫色光芒顿时消散。“玄鸟教的‘借尸还魂’术,需以活人魂魄为引。这宫女若再迟半个时辰,便会沦为彻底的傀儡。”
青梧警惕地逼近:“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余孽?” 神秘医师却笑了,从袖中取出一块刻有 “医” 字的古朴令牌:“在下姓楚离,乃江湖‘悬壶阁’传人。三日前便受先帝密令,暗中调查宫中邪术。” 他望向沈昭宁,目光灼灼,“娘娘体内的凤凰血脉,倒是解开了我多年的疑惑。”
与此同时,椒房殿内,云澈正满头大汗地为夜影施针。夜影胸口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黑色,显然是中了玄鸟教的 “蚀骨毒”。“必须找到千年冰魄草,才能压制毒素。” 云澈擦了把汗,望着昏迷不醒的夜影,“可此草生长在极北之地的玄冰崖,往返至少需十日。”
珊瑚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陛下当年曾赏赐淑妃娘娘一株,说是留作保命之用。如今淑妃失宠,那冰魄草或许……” 话未说完,便被沈昭宁打断:“备轿,本宫亲自去。” 她转身时,瞥见铜镜中自己疲惫的面容,突然想起楚离临走前的话:“娘娘若信得过在下,明日卯时可来冷宫后巷一叙,在下有关于凤凰血脉的秘密相告。”
淑妃的栖梧宫内,奢华依旧却透着冷清。淑妃倚在榻上,望着沈昭宁手中的凤令,冷笑出声:“当年陛下赏赐冰魄草时,说此草万金难求,如今贵妃娘娘轻飘飘一句‘借’,倒真是会使唤人。” 她抚弄着指甲,眼神怨毒,“不过是仗着有凤凰血脉,便想在后宫一手遮天?”
沈昭宁强压下心中不耐:“淑妃娘娘,夜影为救本宫重伤,此刻命悬一线。您若执意不肯,莫怪本宫动用凤令强取。” 话音刚落,栖梧宫的门窗突然无风自动,一道黑影闪过,桌上的冰魄草不翼而飞。“谁!” 沈昭宁和淑妃同时起身,却见一个身着玄鸟纹黑袍的人立于屋檐,手中把玩着冰魄草,发出桀桀怪笑:“想救那小子?明日子时,带着预言书来西郊乱葬岗。”
沈昭宁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回到椒房殿,她翻开从玄鸟教洞穴带回的预言书,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落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凤凰涅盘日,龙影现深宫。前朝遗孤,即将苏醒。” 字迹与玄鸟教大长老如出一辙。
云鹤匆匆赶来禀报:“娘娘,废墟中发现一具焦尸,身上藏着内务府的腰牌。另外,守卫皇宫的羽林卫统领,三日前突然告假离京,至今未归。” 沈昭宁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涌起不安。夜影重伤未醒,玄鸟教余孽伺机而动,前朝遗孤的传闻又横生枝节,而那神秘的楚离,究竟是敌是友?
深夜,沈昭宁独自来到冷宫后巷。楚离倚在断墙边,白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娘娘可知,为何玄鸟教对凤凰血脉如此忌惮?” 他抬手结印,空中浮现出古老的星图,“千年前,凤凰一族与玄鸟教曾有一场大战,凤凰血脉的觉醒,预示着尘封的秘宝即将现世 —— 传说中的‘乾坤鼎’,得之可掌控天下气运。”
沈昭宁瞳孔微缩,终于明白为何玄鸟教和镇北王余孽会不择手段。“那前朝遗孤又是怎么回事?” 她追问。楚离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娘娘小心!有刺客!” 青梧的声音传来。沈昭宁迅速抽出腰间软鞭,却见十余名黑衣人从暗处涌出,为首之人,竟戴着与夜影相似的影卫面具。
“杀!一个不留!” 黑衣人首领挥刀砍来,沈昭宁侧身避开,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对方手腕。“影卫何时成了杀人工具?” 她怒喝。黑衣人冷笑:“夜影已废,如今影卫听令于真正的主人!” 话音未落,楚离突然出手,银针如流星般射向黑衣人穴位,“想在我面前伤人,你们还不够格。”
一场恶战后,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楚离望着沈昭宁若有所思:“娘娘,或许我们该从羽林卫统领的失踪查起。此人早年在镇北王麾下效力,突然离京,绝非巧合。” 沈昭宁点头,心中已有盘算。回到椒房殿,她提笔写下密信,命珊瑚连夜送往镇守边关的兄长手中。
子夜时分,沈昭宁站在夜影床前,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你说过会护我周全,可不能食言。” 她低声呢喃,眼中泛起泪光。窗外,乌云遮住明月,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重生点钞机在椒房殿角落震动,吐出一张边缘焦黑的星币。币面上,沈昭宁手持燃烧的凤枪,眼神警惕地望向四周,身后是昏迷的夜影和阴森的冷宫。下方银河文字闪烁:“凤仪力挽烬宫劫,暗流翻涌谜更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