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嬷嬷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如何？可确定？”
全嬷嬷点头：“虽权姑姑没直言，但老奴一向看人很准，她那神色可以确定，太后娘娘这趟回宫的确是为了皇家子嗣一事。”
蒋贵妃唇角都能咧到耳后：“凤绾啊凤绾没想到你竟如此大胆，竟敢混淆皇室血脉。”
全嬷嬷应声：“确实没想到皇后这般胆大包天。如今看看，皇家子嗣除了大皇子就只有安阳公主一出生便体弱还是个傻子。”
“大皇子病弱那是因为她生母本就羸弱不堪，他遗传了生母家族病症，但凤绾你瞧瞧她健康的不得了，怎就偏偏生了个傻子呢？”蒋贵妃言语讽刺，脸上更是带着得意的笑。
“估摸该是她那相好族中有什么病症，遗传到安阳公主身上。”
主仆二人越说越觉得可能，极有可能。
“马上给我母亲传消息，让好好查查当年凤绾入宫前跟谁私底下有接触，记得告诉母亲，跟凤绾相好之人喜欢穿海棠红。”
她记得当年还未入宫前，偶然见过凤绾身边出现过一个身穿海棠红锦袍的男子，当时也只是个背影，匆匆一瞥并未在意。
但凤绾刚入宫那会，几乎大部分衣裙都是海棠红颜色或者绣着各种海棠花，若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她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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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
“全嬷嬷当真这么说？”太后诧异。
权姑姑点头：“当时奴婢都震惊的愣住了，奴婢只是让人随便询个借口引起藻嬅宫那边注意，谁知全嬷嬷竟来找奴婢打听，看她那神色，估摸宫里可能当真有人暗地里做出过什么龌龊之事。”
太后脸色严肃：“蒋贵妃执掌后宫多年，底下的人一举一动逃不过她的眼皮子，看来这宫里确实有人不安分。”
“娘娘，需要奴婢暗中查一下吗？”
“不必，让蒋贵妃去折腾吧。”
权姑姑犹豫：“咱们本意是想让二皇子和安阳公主对上，蒋贵妃如此会意，会不会影响咱们的事？”
“无碍，依照她那性子，怎么着都会把污水往凤仪宫那边喷洒些，不然她折腾个什么劲，毕竟整个京城如今能和二皇子一较高下的，也就那个安阳了。”
“奴婢明白。”
太后突然问：“老四那边如何？”
“还未找到蒋国公，蒋家也全力派出人手寻找， 但依旧没有一点消息。”权姑姑面露难色：“娘娘，您说蒋国公会不会已经没了？”
太后静默片刻：“让老四继续暗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就不要妄想哀家会助他。”
“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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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楼。
后院暖房外。
年过四旬的卫辞一身劲装，身姿挺拔，眉宇间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暖房里百花争艳，蝴蝶纷纷。
长风谨慎又恭敬道：“卫总管，这些都是公子亲手栽种的，不让人进去。”
卫辞扫了眼，不紧不慢道：“再不浇水花要蔫了。”
接着绕到暖房后面，并没有要进入的意思，
按下一个机关后，地上一块石板移开，他顺着阶梯而下。
暖房下面是一间密室。
蒋国公被关在此。
但并不狼狈。
密室里应有尽有，蒋国公也不急不躁，一边品茶一边看书。
对方将他囚禁在此是有求于他，所以他很有耐心。
“国公人可习惯？”卫辞在对面落座，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蒋国公看都没看对面，也未理会，一双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
卫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太后回宫了。”
蒋国公握着书本的手紧了紧，终于将目光移到对面：“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国公大人只需知晓我的目的便好。”
放下手里的书，蒋国公眸色暗了暗，太后突然回宫打的他措手不及。
对于太后的野心，或许旁人不知，但他知晓。
如今安阳公主不在京城也构不成威胁，二皇子入住东宫最大的阻力是回宫的太后。
想到这里，他开口：“你有何目的？”他需要尽快离开这，不然二皇子对付不了六皇子。
“为陆家平反。”
蒋国公眉头微皱：“陆家……”片刻他瞳孔一缩：“镇国将军府陆家？”
卫辞点头：“陆家当年是被栽赃诬陷，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蒋国公最为清楚，不是吗？”
听到对方意味深长的语气，蒋国公心头一颤，当年之事他确实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对太后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后宫妇人竟然意图天下，且为此不惜筹谋蛰伏数年。
卫辞继续道：“国公大人这些日子在这里对外面不了解，前不久太后把北辰王骗出宿州，皇上派皇城司和影卫围剿，安阳公主也不在京城。
而且早前慕容家逼宫那晚皇上就中毒了，至今还未彻底解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后这个时候突然回宫，国公大人觉得是为何？”
蒋国公脸色有些差，眸子微眯：“太后想趁机立六皇子为太子。”
卫辞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
看来蒋国公对皇家人的认知还不够深，太后怎么可能麻烦的让立太子，她要的是直接新皇登基，而后垂帘听政。
但他没戳破，问了句：“国公大人觉得太后能否成功？”
“就算太后这些年在朝中掌握了一些势力，但有丞相一派在，不可能让皇上立幼子。”
“您怎知谢丞相不会同意？毕竟自从安阳公主大病初愈后，谢大人好像对二皇子并不是很满意。”
“就算不满意，谢倚昼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六皇子入住东宫。安阳公主不在京城，二皇子是最佳人选，我相信谢倚昼会权衡利弊做出正确的选择。”蒋国公其实心里没底，主要这段时间谢倚昼对蒋家的疏远是他切真感受到的。
卫辞似是认同的点头：“那我若说谢丞相有一个绝不会选二皇子的理由，国公大人可信？”
“什么理由？”
“当然是支持自己的亲生血脉荣登大统了！”卫辞眼底闪过狡黠。
蒋国公瞳孔一震：“……”谢家怎么可能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