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内,一场变局算是尘埃落定。
沉雪被带到了一处偏殿,身边的侍者也都换了人。至于她的兽夫们,碧泽没有多加干扰。
鬼影那边的蛇族,本来就在驱逐鬼影,如今他贸然杀了鬼影,虽然可能惹来蛇族的不满,但总体来说麻烦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是,沉雪的其他几位兽夫,都是别族王族之人,他今天打了人就算了,如果再过分的话,恐怕就要引来别族的仇视了。
眼下兽王城仍不稳,他不打算招来更多祸端。
沉雪安排在鹰王那里的手下同样悉数未得幸免。
唐红鸾看着自己这位杀伐果断的狠辣兽夫,心底不免泛起一丝凉意。
她虽然知道碧泽这样做是不得已、是必须的,但是,当这样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的兽夫,她多多少少有点不是滋味。
“给我安排个房间,我要睡觉了!”吃完碧泽安排的晚餐,她看了碧泽一眼,迅速躲开了他的视线。
碧泽眉头轻皱,他都离开这么久了,这女人都不想他?
“今晚睡我那!”他一脸淡定,像是说惯了一样。
焰辰看了唐红鸾一眼,随即又望着碧泽,“她睡哪里,她自己说了算!”
唐红鸾抬头看着焰辰,笑了笑,这榆木男人总算知道争一下了。
碧泽的脸却是黑了下来,他眯起金眸,瞟了焰辰一眼,又看向唐红鸾,眸色更暗了。
怎么这两个人,像是一唱一和的?
欺负他?
什么时候这头蠢老虎这么得宠了?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唐红鸾。
唐红鸾当做没看见,脑海中让系统亮出了碧泽的好感度。
“小主,碧泽离开这段时间,好感度涨到70了呦!”
才70!
唐红鸾现在对于70这个数值并不满意了。眼下青渊已经飙到了90,焰辰也到了85,萧朔那个处处作对满肚子小九九的都涨到70了,眼前这个她一直宠着的鹰兽夫呢,也才70?
更何况,今天她还帮他拿了鹰王殿。
“今晚我自己睡!”她的目光扫过二人,最后落在碧泽身上,“给我安排个房间!”
“嗯!”没有多做反驳,点头,指着隔壁的房间,“这间就行!”说罢,唇角勾着笑看着她进了屋。
焰辰蹙眉,感觉这只鸟没安好心。
这只鸟确实没安好心。他离开她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她来了兽王城,竟然都不翻他的牌子,是不是太狠心了?
她刚进屋,两个雌奴跟了进来,抬着浴桶,“伺候您沐浴!”
唐红鸾一愣,回过头看见两个面容好看的雌性,她的目光顺着两名雌性最后落在她们手中的浴桶上。
她都忘了,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兽王城,不是虎族那样的山沟沟小部落,王殿里的殿下们自然不需要再跑去河里洗澡。
而这雌性……
“我们是专门服侍洗澡的雌奴!”其中一个雌性看着唐红鸾诧异的目光赶忙解释。
毕竟她们的主子可是吩咐了,务必不能让眼前的雌性有任何不满。
唐红鸾张了张嘴,目光瞟向门外吃饭的碧泽,脊背一如既往的挺的笔直,吃饭的姿势也依旧优雅。
这狗男人洗澡不会也有这些雌奴服侍吧?
焰辰已经吃饱了,站在她的门口看着。
谁让她说了,他可以随时爬床。现在在她门口看看她更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莫名其妙,眼前的女人的脸色又变了,还不忘瞪了那边还在吃饭的碧泽一眼!
他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默默回头望向碧泽,真不知道这只鸟天天干什么呢……
咣当!
唐红鸾把门一关,关门声在殿内回荡。
焰辰撇撇嘴,转身朝着碧泽走来。
碧泽神色不变,终于吃饱了。刚刚那女人关门那么大力气,指不定又生什么气呢!
“你到底干什么了?”焰辰实在是想不明白。
来兽王城之前,唐红鸾就在莫名其妙生这只鸟的气,刚刚又冒出来莫名其妙的怒气,他实在是不懂了,“她怎么又生气了!”
“又?”碧泽看着这只笨老虎。
“嗯!”焰辰点头,“不是第一次了!你到底干什么了?”
碧泽垂眸,“一会儿我去跟她解释!”
焰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解释清楚!”说罢转身离开,直接出了王殿,他可不习惯在这种地方住。
碧泽笑笑,笨老虎,跟他抢……
这边唐红鸾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么舒适的待遇了,雌奴一边服侍她沐浴,一边为她揉肩,她在浴桶中半眯着眸子,气息渐渐舒缓。
房门悄然打开,雌奴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碧泽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
两个人连忙轻手轻脚离开。
肩上那双揉肩的手悄然换了人。
唐红鸾神色微动,这只鸟永远一百八十个心眼子。既然他偷偷换人,那么她就当不知道。
“帮我把那个红头发的叫进来!”她闭着眼睛,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揉肩的双手突然顿住。
这女人就这么惦记这头笨老虎?洗澡的时候叫笨老虎进来干什么?
心底的醋意,莫名的往外翻。
他离开这么久,她就一点都不主动的找他……跟当初青渊的待遇是天差地别啊!
“不叫!”他干脆摊牌。
唐红鸾缓缓睁开眼,微微侧头望向身后的男人。那双金色的鹰瞳竟然还染上了一丝委屈。
“你怎么进来了!”她笑笑,瞪了他一眼回过头继续闭目养神。
“我想你!”碧泽好不掩饰眼底的蜜意,一双手轻柔的继续揉着她的肩膀。
“洗澡的时候……也是雌奴伺候的?”她不经意地提起,像是随口一问。
他却听出来了,呵这女人这么小心眼,原来在这生气呢!
“我不需要!”他勾唇笑笑,语气柔的不像话,“我只想洗澡的时候有你在!”
唐红鸾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心底那点莫名的火气瞬间消散。这个狗男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会哄女人?!
一身疲惫终于彻底褪去。她猛地一把扯过浴桶里的衣服,湿漉漉地裹在身上,然后一个跃步,单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挑眉冷笑,“你这张嘴,现在越来越让人不放心了!”
话音未落,她俯身靠近,星眸微眯,盯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声音低柔得仿佛一根羽毛轻扫过心头,“这么一本正经的脸,怎么能说出那么不正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