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开车去了闺蜜沈星辰家。
沙发上,沈星辰抱着哭得满眼是泪的安生安慰道:“生生,别哭,你还有我。没想到那个陈洛,平常看着一幅正人君子情深义重的样子,背地里竟然干出这事。早知道这样,大学时我就该想办法拆散你们俩,省得你现在这么心痛。”
安生,陈洛与沈星辰三人是高中时便相识,那时,陈洛是安生的男友,而沈星辰,是安生的室友和最好的朋友,三人关系一直延续至今。
安生趴在沈星辰的肩上,眼泪鼻涕糊得沈星辰满身:“星辰,我该怎么办,这十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沈星辰唇角抽蓄了下,很想用力的拍安生的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扯什么甄嬛体。
看安生哭的正伤心,沈星辰很努力才压下这个念头。
等安生哭完,沈星辰才认真到:“生生,说真的,现在这种情况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陈洛他知道吗?”
安生摇摇头。
原本两人是打算一辈子丁克,可到中途,安生后悔了。
她想要与陈洛有一个孩子,一个既像她又像他的孩子,作为他们俩爱情与生命的延续。
爱一个男人,就愿意承受开十指之痛,为他生一个孩子,而安生,明显是愿意的。
可是如今,她反倒不想告诉陈洛了。
夜已经深了,见安生哭得有些疲惫,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沈星辰便将安生赶到了床上:“先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明天我替你去收拾陈洛。”
两人便如当年在大学时一样,合被而眠。
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房间里,两人闭上了眼,却谁都没有睡着。
安生在想着陈洛,想着他们的这十年。
而一旁的沈星辰在心里叹着气,生生性格一向柔软,对陈洛感情又深,遇到了这样的事,自己又能怎样帮她?
第二天早上,安生还是决定回家找陈洛好好聊聊。
毕竟,逃避不是唯一的办法。
拒绝了沈星辰的陪同,安生决定,两个人的事,还是他们两个人来解决比较好,牵涉进的人越多,问题越大。
临走时,沈星辰用力抱了抱安生:“生生加油,不管最终结果怎样,姐们这就是你永远的娘家。”
安生的眼角倏地红了。
自己父母指望不上,还好,一路走来,她都有沈星辰这个娘家人在。
从沈星辰家楼上刚出来,便看到了过道处墙边半倚靠着一个人,是陈洛。
昨晚,担心安全,陈洛远远的跟着安生身后,直到看到安生的车子驶进了沈星辰家的小区。
知道安生现在不想看到自己,陈洛便守在沈星辰家过道里一整晚,等着安生出来。
见安生下来,陈洛倏地站起,拉住安生的手,眼神后悔而又疼痛:“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跟我回家好吗?”
才一晚上,玉树临风的陈洛便显得颓废了不少,眼圈黑黑,胡子上一圈青茬,明显一夜无眠。
安生的心不自觉痛了一下。她甩开陈洛的手:“有事我们回家说,别在这里拉拉扯扯。”
见安生愿意回家,陈洛一阵欣喜,赶紧将车子开过来。
两人回到家后,陈洛小心翼翼的为安生泡好她爱喝的柠檬绿茶,试图去揽安生的肩:“老婆?”
安生不着痕迹的往旁移了一步,陈洛的手顿在了空中。
“说吧,你们多久了?”安生单刀直入。
陈洛愧疚的低下了头:“她是低我们三届的学妹,小姑娘工作能力挺强的。我们本来没有什么的,就是后来有一次喝醉了,然后就……”陈洛说不下去了。
原本只是看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又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举手抬足间都有当初安生身上的那股子羞涩,陈洛便将李冰寒招了进来,平时也多有照顾。
李冰寒也不负所望,工作努力踏实,能力也强,短短两年时间内就成为了海生公司的业务主干,为公司创造不少业绩。
原本只是上下级关系,陈洛怜惜李冰寒的才能,可没想到,一次醉酒,让两人无意间突破了最后一步。
酒醒后,陈洛也后悔,觉得对不起安生,想用金钱来买断这荒唐的一夜。
没想到,李冰寒倒是个痴情的,直言她早就爱上了陈洛,不图他一分钱,只想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
随着陈洛的生意越做越大,应酬也越来越多,当生意场上人人手揽一个姑娘,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时,大伙也会嘲笑陈洛“率守清规。”
时间久了,陈洛也有些飘了。
事业有成,男人三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身边莺莺燕燕扑面而来,他却一直独守一身。
除了那晚醉酒,稀里糊涂的一夜,这些年来也只有安生一个女人,陈洛的心便开始不安定了。
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作为男人,是不是有些悲哀?
于是,李冰寒便顺利的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但是,陈洛心里分得清楚得很,正妻只有一个,就是安生,甚至连李冰寒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是在安生生日当晚,被李冰寒突然一个电话叫过去,他才知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此时的安生,反倒冷静得过分。
陈洛一阵头痛,他望向安生:“我现在就去找她,我保证,我会让她打掉这个孩子,我会与她分得一干二净。”
陈洛离开后,安生只觉得头一阵阵眩晕。
她摸了摸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理智告诉她,应该毫不犹豫的离婚,一脚踢掉渣男,然后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可是情感上,那个在一起十年,你爱了十年的男人,骨血早就融合在了一起,生命的脉络早就纠缠不清,要谈分开,不亚于剥骨抽筋,硬生生要她半条命。
十年来,从青葱校园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生活上的紧紧相缠,陈洛,就是她的命。
人可以不要钱不要权,不要一切身外物,可人,又怎能不要命?
迷迷糊糊安生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突然响起,是公公陈海东的电话:“生生啊,我是爸,你快来吧,你妈正站在医院顶楼上。她说了,李冰寒要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要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