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便是邪恶大军的幕后统治者吗?”
“好可怕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境界的强者?竟能让我等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念!”
“天帝陛下……能……能战胜如此恐怖的存在吗?”
惊恐的议论声,在帝关各处响起。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似凡人仰望末日天灾,充满了无力与绝望。
先前天帝降临带来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那邪恶王座上的阴影所吞噬,变得摇曳不定。
就在这压抑到极致的氛围中,诡王宗那巨大的“魔鸟”战争基地内部,气氛却显得有些不同。
吴邪,这位融合了血眼诡将,向来邪气凛然的太上三长老,此刻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光幕中那不可一世的黑色王座,低声嗤笑道:
“哼,装神弄鬼!若是吾宗宗主在此,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耀武扬威,摆这般大的排场!”
他身旁的江尘,气质温和中透着狠厉,闻言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对自家宗主的绝对信任:
“宗主之能,神鬼莫测。若宗主亲临,这所谓的邪恶君王,怕是也要掂量掂量。”
李正阳亦是点头道:“宗主手段通天,这这所谓的邪恶君王虽强,但宗主若在,必有克制之法。”
他们三人,皆是追随顾七绝从蓝星一路走来,见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奇迹,对顾七绝的信心,早已深入骨髓。
星空战场之上,对峙仍在继续。
天帝目光平静,仿佛没有受到那恐怖威压的丝毫影响,他缓缓开口,声音苍老,清晰传遍整个战场:“阁下是何名讳?又为何要兴兵动众,欲毁灭吾等家园,涂炭亿万万生灵?”
话音落下,王座之上,那邪恶君王露出一抹玩味之意,其音响彻星空:
“呵呵……本皇之名,邪皇。乃天外邪庭三十八皇之一。”
“至于为何要毁灭尔等家园?”
邪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理所当然的傲慢:
“弱小,便是原罪!”
“在这哥世界,弱者,本就该被强者吞噬,成为强者登临更高峰的资粮。”
“尔等如此弱小,却占据如此广袤的疆域,本身就是一种浪费。”
“本皇此来,不过是顺应这世界的铁律,回收这个世界,取其界核,物尽所用罢了。”
“你,可有不服?”
邪皇之言,霸道至极,充满了赤裸裸。
鸿坤帝关内,无数修士闻言,皆是怒火中烧,却又感到一阵无力。
弱小,便是原罪……
这句话,何其残酷,却又何其现实!
天帝闻言,神色骤然转冷,一股同样霸绝天下的气势从他那看似平凡的身躯中爆发开来,与邪皇的威压分庭抗礼!
“哼!好一个弱小便是原罪!”
天帝冷哼一声,“若非这世界,大道不全,规则压制,无法诞生真正的第二十境,似你这养的人物,在本帝眼中,亦不过是稍大一些的蝼蚁罢了!也敢在本帝面前妄谈强弱,论断原罪?!”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天帝之言,何等霸气、何等自信。
竟言若非世界限制,邪皇在他眼中亦不过蝼蚁!
这一刻,无论是帝关内的修士,还是那十二位追随天帝而来的老怪物,眼中都爆发出璀璨的神采。
这才是他们认识的天帝。
镇压不知道多少个时代,睥睨万古的无上存在!
邪皇那沙哑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化为一声低沉的笑:
“呵呵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土着。”
“不错,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若是在完整大界,以你的资质与心性,或许真能与本皇平起平坐,甚至超越本皇,也未可知。”
他顿了顿,声音中的玩味更浓,却也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本皇向来欣赏人杰。可惜啊,你生错了世界,生不逢时。今日,你这般人杰,注定要陨落于此,成为本皇脚下的一块垫脚石了。”
天帝面无表情,古井无波:“本帝是否陨落,尚是未知之数。但在本帝临死之前,倾尽所有,将你重创,让你付出惨痛代价,还是能够做到的。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话语平静,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强势与惨烈。
“重创邪皇冕下?哈哈哈!老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不等邪皇回应,侍立在黑色王座之旁的血蔷薇,那妖异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极尽嘲讽的笑容,她身形一晃,血色宫装在星空中划过一道妖艳的轨迹,声音尖锐而刻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配与邪皇冕下谈条件?”
“放肆!你又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侍女,也敢在天帝陛下面前狺狺狂吠!”
天帝身后,那十二位气息恐怖的老怪物之中,一位身形佝偻,手持一根龙头拐杖,满脸皱纹如同老树皮,气息却如渊似海的老妪,猛然踏前一步。
她是天庭十二仙殿之一,巡仙殿的殿主!
老妪双目开阖间,精光爆射,一股丝毫不弱于血蔷薇,甚至更加凝练厚重的恐怖威压骤然爆发,她指着血蔷薇,声音冰寒刺骨: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不服,尽管与老身来战!今日,老身若不能将你这妖女斩于阵前,便当场自刎,魂归九天,以谢天帝陛下知遇之恩!”
老妪之言,铿锵有力,充满了赴死的决心与无上的战意。
血蔷薇闻言,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化为更加不屑的冷笑:
“哦?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你想死,本座不介意成全了你!同为第十九境巅峰,似你这般气血衰败的老家伙,一百个也不是本座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