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城,木府,大殿中。
这座大殿显得有些昏暗,因为盘根交错的藤蔓爬满了整个大殿,使得原本就不明亮的光线更加暗淡了几分。
这些藤蔓仿佛是这座大殿的一部分,与通天古树相互依存,给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感觉。
“少主,您终于来了。”
大殿中,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老人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艰难,但脸上却洋溢着欣喜之色,恭敬地迎接着白慕的到来。
白慕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老人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木枟城主,您的身体……”
白慕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老人的状况感到担忧。
因为魂海中拥有木属性魂府的缘故,在接触木枟的瞬间,他便觉察到木枟的身体状况。
木枟呵呵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
“无妨,只是前些日子为了处理一些事情,稍稍透支了一些修为罢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木槿。
后者见状,连忙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白慕环顾四周,发现这座木府中的人似乎很少,整个府邸都显得有些冷清和荒凉。
他不禁疑惑地问道:“木府中怎么如此冷清?”
木枟招呼白慕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然后解释道:
“我把那些后辈们都送回了主城,这里倒也清净了许多。”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对现状的接受。
王九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打破了大殿内的沉寂:
“木城主,木城还能撑多久?”
木枟坐在主位上,面色苍白如纸,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王九继续道:
“通天古树的生机在不断流逝,而我在这里竟然感受到了空间的力量。”
白慕站在一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也感受到了通天古树生机的消融。
他从通天古树中得到的些许生机,此刻也在逐渐消散。
木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木城已经危在旦夕,顶多再撑三日。”
他的声音中透露无奈。
王九沉默片刻,然后突然问道:“现在你是否还能调动通天古树的力量?”
木枟摇了摇头,惨笑道:
“已经无法再调动了。”
他的手缓缓抬起,从袖中拿出一枚翠绿色的嫩芽。
这嫩芽看上去充满了生机,绿意盎然。
但在它的中心,却缠绕着一条黑色的丝线,仿佛是一条毒蛇,正在吞噬着它的生命力。
木枟倚靠在树根旁,脸色苍白如纸,干枯的手指深深嵌入树皮,像是在汲取最后一丝力量。
他的呼吸沉重而断续,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腑撕裂。
白慕站在他面前,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望向古树深处。
那里本该是灵光最盛的地方,如今却被一层阴冷的黑雾笼罩,被某种力量侵蚀。
“也就是一个月前……”
木枟的声音沙哑低沉,“一个黑袍人……越过了城墙,闯入了通天古树。”
白慕瞳孔微缩,手指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木盒:
“城墙的禁制对他无效?”
木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的力量……很诡异,时强时弱。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团黑雾缠绕着他,可他却不受影响……”
白慕心头一沉。黑雾能侵蚀生灵的神志,哪怕是九重境界的灵师,稍有不慎也会沦为行尸走肉。
可这个人,竟能在黑雾中来去自如?
“我调动古树的力量……勉强击退了他。”
木枟艰难地喘息着,抬起颤抖的手,掌心浮现出一缕黑气,如同活物般蠕动。
“但我的灵力……也被这黑雾污染了。”
白慕盯着那缕黑气,心中寒意渐生。
通天古树是主城的灵脉核心,若连它都被侵蚀,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他不仅闯入了城墙,还进入了古树内部?”
白慕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如刀。
木枟闭上眼,缓缓点头,声音几不可闻:
“他……在找什么东西……”
“那他应该是这个。”
白慕轻声说道,右手缓缓地伸展开来,一个黑色的木盒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
木枟凝视着那个黑色木盒,眼神突然一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建木神树与通天古树同为上古神树,但建木神树早已绝迹,他是想要借建木的气息破开封印……”
木枟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木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就在他咳嗽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黑气从他的胸口处一闪而过,如鬼魅一般,稍纵即逝。
白慕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木枟,关切地说道:
“木城主,您先别激动,好好休息一下。既然我来了,木城便不会有事。”
木枟感激地看了白慕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在白慕的搀扶下缓缓坐下。
白慕安慰了木枟几句后,便转身走出了木府。王九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老大,现在怎么办?”王九一脸焦急地问道。
白慕微微叹息一声,回答道:“等。”
此时,由于木城封城的缘故,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异常萧条。
人们要么已经逃离了这座城市,要么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
而那些出城的人,迎接他们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如果没有信引,那么主城的屏障就绝对不会讲任何情面。
这座城市历经千百年的岁月沧桑,一直以来都对城外人员的流动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
这不仅是为了维护主城的安全与秩序,更是为了加强对外城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