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山县对流民的压榨最终导致了民乱,流民的奋起抗争,背后有没有夜鸢的首尾不得而知。不过当地流传的一首七律可窥一斑。
诗曰:
寒压罗山雪满途,流民瑟缩命如荼。
官衙谋算吞灾款,士庶周旋议邑图。
民壮饥寒争薄俸,捻军窥伺起雄图。
贪饕不问苍生泪,浊浪翻时大厦倾。
总之当日,杨辅清和赖汉英在流民的策应下,兵不血刃取下了罗山县,捉住了贪赃枉法的陈县令和钱师爷。陈县令用来拷逼流民的脚镣轧板自己享用了一回。
罗山县被拿下后,杨辅清和赖汉英在城中巡视一周,将陈县令和钱师爷押至县衙大堂。此时,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为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欢呼雀跃。流民们更是激动不已,他们纷纷挤到衙门前,七嘴八舌地向杨辅清和赖汉英诉说着这些年所受的苦难。
杨辅清站在罗山县的县衙大堂前,望着身边热泪盈眶的百姓,不禁思绪万千。一方面他深知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另一方面又不禁为萧有和的决策而服气,要打罗山,罗山还真就拿下了。与此同时,关于夜鸢的传闻仍在百姓间流传。有人说是夜鸢暗中策划了一切,也有人认为捻太联军能兵不血刃正是顺应了民心。但无论如何,这场民乱已让罗山县开启了新的篇章。
夜幕降临,罗山县渐渐恢复了平静。杨辅清和赖汉英在县衙内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因为还有一个渡河任务需要赖汉英完成。
他们连夜提审陈县令和钱师爷,想要得到渡河的有用信息。
杨辅清和赖汉英将陈县令与钱师爷拖至县衙大堂,铁链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划破夜的寂静。昏黄烛光下,陈县令此时只着一件单衣,钱师爷则瑟缩在角落,两人脸上都带着惊恐与不甘。
\"罗山县四面环山,北临淮河,向来易守难攻,不知二位是如何谋划与外界交通的呢?\" 杨辅清负手而立,声音冷冽如刀。
钱师爷眼珠乱转,嘴皮子动了动,正欲开口,却被陈县令狠狠踹了一脚。\"你这贱奴,休要胡言乱语!\" 陈县令强撑着威严,\"本官堂堂朝廷命官,岂会与尔等长毛逆匪同流合污?\"
杨辅清嗤笑一声,恶狠狠地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在陈县令的眼前晃了晃,\"大人倒是为朝廷尽忠,只是这万贯家财就可惜了。“
赖汉英在一边翻看着罗山县的粮草账册、驿马调配。
他的这番举动到让陈县令升起了别样心思,开口道:“本官观你应是读书之人,如若迷途知返本官可以网开一面。”
“哈哈,你这死到临头的贪官,居然还想着拉拢本将军?”赖汉英冷笑着,将手中账册狠狠地摔在地上,纸张如枯叶般四散飞扬。“你那点家财,连买块豆腐都不够!”
陈县令见状,心中一凛,正欲开口,却见赖汉英突然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不过,本将军倒有个办法,能让你们开口。”
当下他走向钱师爷,说到:“你们两人中只有一人能活。”
钱师爷见赖汉英走向自己,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
赖汉英看在眼里,继续道:“陈县令是朝廷命官,愿意为朝廷尽忠,你不同,我给你机会,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便可活命。”
钱师爷惊恐万状,慌忙跪地磕头,声音颤抖道:“将军饶命,小人愿说,愿说!” 赖汉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待要问,没想到陈县令突然跪下,朝着赖汉英和杨辅清道:“我是县尊,我比他了解的事情多,问我,问我!”他终是怕死占了上风。
赖汉英看看两人的丑态,道:“这样倒叫本将军为难了,不如……”听他这么一说,不但陈钱两人着急等着赖汉英说下文,杨辅清也想知道赖汉英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赖汉英将地上散落的账册拾起来,道:“我问你们答,谁先答出来谁活命。”
陈县令听他这么一说,心道好,自己有机会,便狠狠地瞪了钱师爷一眼。那意思“我待你不薄,这活命的机会可不要跟我争。”
钱师爷心道,活命的机会不争是傻子。
“罗山县过淮河的渡口在哪里?”
陈钱两人异口同声道:“罗山偏东北方向有一渡口”
“还有什么地方可过河?”
两人又异口同声道:“罗山西北方有一石拱桥可过。”
又问“可有驻军守卫?”
这回陈县令抢了先道:“有一营的绿营驻守两处河道。”
钱师爷急了,叫道:“那领头的把总是我亲家!”
杨辅清和赖汉英对视一眼,一个计划在心中成型。
为了确认信息的真实性,他们又找了几个流民询问。
当得知捻太联军要渡过淮河时,一个老者说出了一个消息:”大人,这罗山西北方有一石拱桥可过大军”这倒是和陈钱两人的供述相一致。意外的是,老者继续说他知道一条去那石拱桥的近路,于是,杨辅清和赖汉英一阵合计,便决定由杨辅清带主力坚守罗山县,等待萧有和主力的到来,赖汉英则带燧发火枪营,在老者的引导下,押着钱师爷去夺石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