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决意开城投降的消息,恰似春日里那股凛冽却又裹挟着希望的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席卷全城的每一处街巷。原本因战火而笼罩在阴霾之下、满心忧惧的百姓们,在听闻此讯后,那一张张饱经岁月磨砺与战争摧残的面庞,仿若被一缕破晓的暖阳轻柔抚过,渐渐绽出一丝饱含生机与期望的曙光。
燕凛身披擦拭得锃亮、不染丝毫尘埃的铠甲,腰间悬着寒光凛冽、仿若随时能饮敌血的长剑,身姿挺拔如松,透着久经沙场的威严。他亲自率领麾下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将士,迈着整齐划一、沉稳有力的步伐,坚定地朝着城门行进。此刻,他的眼神中,虽仍隐隐流露出对旧主燕国的愧疚与眷恋,恰似游子对故土的不舍,可更多的,是为了守护易水关万千百姓、为他们谋求生路的果敢与坚毅,那是一种舍小义取大义的决然。
随着沉重的城门在无数双期盼与审视的目光中缓缓开启,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嘎吱声,仿若古老的战歌奏响,诉说着这座城池即将迎来的命运转折。城外,刘邦与樊哙正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刘邦瞪大了双眼,那模样活像撞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眼珠子都快夺眶而出。他用仅剩的左手,猛地挠了挠头,用力过猛,致使原本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瞬间松散,差点连头上的头盔都被掀飞,嘴里还不住地嘟囔:“娘的,早晓得喝顿酒就能让他开城门,我还费这牛鼻子劲干啥,早就扛着一坛陈酿美酒,哼着小曲儿来请他了!” 樊哙站在一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脸无奈地说道:“大哥,你当燕凛是那种轻易被一顿酒收买的人?这里面必定藏着咱不知道的隐情,指不定有啥猫腻呢。” 刘邦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大大咧咧地笑道:“哈哈哈,不管了不管了,我这就去问问燕兄,看看到底咋回事!”
话音刚落,刘邦便如脚底抹了油一般,麻溜地朝着燕凛奔去。那速度,快得好似身后有一群饿狼在穷追不舍。眨眼间,他已跑到燕凛跟前,二话不说,直接用独臂一把搂住燕凛的肩膀,用力过猛,不仅让燕凛身形猛地一晃,差点被拽得踉跄摔倒,就连他自己也因惯性向前冲了一小步,险些栽倒在地。燕凛被他这突如其来、热情过度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脸上满是嫌弃之色,身体下意识地扭动了好几下,试图挣脱刘邦那好似 “铁钳” 般的手臂。
刘邦却仿若浑然不觉燕凛的嫌弃,一边紧紧搂住燕凛,一边满脸堆笑地问道:“燕兄啊,你咋突然就想通要投降了?莫不是我昨日那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燕凛瞥了刘邦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小舅子卫战的情况,以及卫战讲述的那些事儿,毫无保留、一五一十地跟刘邦说了一遍。刘邦听完,眼睛瞪得溜圆,恰似两颗铜铃,突然跳起来,扯着嗓子大喊:“你这小舅子不讲武德啊!先用我跟你喝完酒,然后跑去劝降你!我的大功啊,就这么被他‘截胡’了!你小舅子呢?我今儿非得跟他大战八百回合,讨个说法不可!”
正说着,卫战恰好从一旁路过,听到刘邦这番夸张至极、咋咋呼呼的叫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沛公,末将乃锦衣卫所属易水关指挥卫战。沛公您那功劳,末将可不敢贪墨半分!不过您这般诬告末将的事儿,等末将回了锦衣卫,必定如实上报!” 刘邦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比翻书还快,恰似川剧里那神奇的变脸绝技,前一秒还吹胡子瞪眼,这一秒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卫兄弟,你说啥呢?我哪能是那种人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哥哥我这就请你喝顿酒,咱哥俩往后就是过命的亲兄弟,别往心里去啊!” 卫战脸色冷峻,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沛公,你这可是公然贿赂锦衣卫啊!这事儿,没有两顿酒可解决不了!” 刘邦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瞬间大笑道:“好说好说!两顿就两顿,只要卫兄弟你乐意!” 说着,两人便如多年的酒肉朋友一般,勾肩搭背起来,那亲昵的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今日终于重逢的亲兄弟呢。
走着走着,刘邦冷不丁被一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了出去,左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活像一只扑腾着翅膀、试图保持平衡的鸭子,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好在卫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一把扶住刘邦。刘邦站稳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地儿的石头都欺负我,晓得我要和卫兄弟喝酒,故意使坏呢!” 卫战挑了挑眉,故作严肃地说:“沛公,您可别冤枉这石头,说不定它是瞧您太热情,想给您来个‘亲密拥抱’,好让您感受下咱易水关的独特欢迎方式呢!” 周围的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点燃了笑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哄笑,就连一旁路过的百姓,也忍不住停下脚步,捂着嘴偷笑起来。刘邦也跟着干笑几声,挠挠头说:“卫兄弟,你这解释,够绝!”
没走几步,刘邦瞧见路边有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那鸡冠红得似火,羽毛油亮顺滑,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他突然眼睛一亮,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挣脱卫战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指着公鸡大喊:“卫兄弟,你瞧这公鸡,长得多精神,昂首挺胸的,一看就是个‘酒中豪杰’,要不咱把它抓了,今晚加个菜,一起和它‘大战三百回合’?” 卫战顺着刘邦指的方向看去,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摇头:“沛公,使不得啊!这公鸡说不定是易水关的‘报晓大元帅’,每日天不亮就准时打鸣,肩负着唤醒全城百姓的重任,您要是把它抓去下酒,明日百姓们都睡过头了,误了农时,这责任您可担待不起!” 刘邦一听,摸摸下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还是卫兄弟想得周全,差点误了大事!”
燕凛远远地看着这两人的闹剧,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樊哙说道:“你们楚军都这德行?” 樊哙也是一脸尴尬,赶紧解释道:“燕凛将军,你可别误会,那俩家伙,我得好好查查,说不定是冒充的!我们楚军可没这样的!哈哈哈哈!” 燕凛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樊哙神色一正,整了整身上的铠甲,带着麾下训练有素的士兵有条不紊地接管了城池。他大步走上城墙,挺直腰杆,高声发布公告:“楚军所属,必须遵照八大纪律行事,如有违抗,军法从事,绝不姑息,直接开除军籍!” 百姓们听闻,纷纷奔走相告。当楚军列队入城时,百姓们自发地夹道欢迎,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手中挥舞着自制的小旗,欢呼雀跃。燕凛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这便是圣贤所说的民心所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