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喝上,自己先一饮而尽。
接着说道:“他都说了吧,你们可别把我卖了。”
“凉小姐,你这逃婚逃到乡野间,隐于田林了,以后就准备不回去了?”
傅旭礼拿起素白陶器,嗅在鼻尖。
案上松茸蒸饭的温热雾气,窗外的茉莉花香幽幽暗暗的交织在一块儿。
她对傅旭礼提出的质疑,没有恼火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无所谓的抬眸,但语气中满是坚定。
“不逃难不成被抓去成婚?”
“那傅少当年何必跟家里吵架出来开酒吧?”
“你最多是跟他们对着干,但你是家中独子,再叛逆也不过是赌气,还能真不认你?”
“而我,可是要葬送一辈子。”
傅旭礼没想到她对他们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尤其是这种细枝末节,也了如指掌。
“哈哈,我就是瞎问问。”
傅旭礼被她说的回不了口。
苗栀安觉得应该跟她学几句,用来对付齐伺屿。
她内心所想要是被齐伺屿听见,肯定得气吐血。
傅旭礼简直尴尬的抠脚趾,不曾想她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
有些懊恼,都怪自己不动脑子问问题。
现在好了,气氛都沉重了几分。
凉茵看出了他的囧,反而勾起唇,手中的玉盏和他相碰。
一口抿恩仇似的江湖潇洒。
“没事,好久没碰到熟人了,平时来这吃的都是些游客,还有预定的,他们来我还得戴个面具,生怕被认出来给我逮回去。”
“来,喝。”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这桃花醉酒劲竟然比白酒都大。
屋内气味越来越浓。
傅旭礼就坐在她旁边,见她都有些摇晃,杯中的酒晃荡的厉害了些。
觉得不太对,给赫焓狂使眼色。
赫焓走来,扶住了她,欲去夺走她手中的酒。
结果凉茵一个华丽的起身,撞上了他的下巴,那木簪子狠狠的戳出一个印子。
“操。”
痛的他捂住了自己,来不及去管这个醉醺醺的女人。
狂野冷酷的面部也是褶皱了起来。
幸好不是银制的,否则他的下巴得有一个凹塘了。
几个大男人都抓不住她。
她一个接一个的躲避,来到江景笙的面前。
拿着手指着他。
一句话完整不了一点。
“我们认识吗?”
她忽然问道。
江景笙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往后退了三步。
用手掌挡住了她将要凑近的身体。
很无助的朝苗栀安看去。
救救我。
他动着嘴型,无声的求助。
赫焓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倒吸一口气,她怎么去招惹这苗家的小祖宗。
“诶,他是栀安的人。”
“我知道啊。”
凉茵打掉赫焓的手。
自顾自的绕着江景笙走了一圈。
最后还是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你的眼睛好美。”
凉茵奇怪的举动,没有人能理解,但想着她是喝醉了,也就不计较,该吃吃该喝喝,就当看个好戏。
傅旭礼瞥去看苗栀安的脸色。
只见她笑意盈盈,根本不像自己男人被调戏了后的愤怒,只有玩味和好奇。
“哪里好看?” 苗栀安问道。
“眼睛~跟另一个人的特别像,都是这样深邃又透亮。”
垂眸时,那睫毛如鸦羽轻颤,眼中的潋滟遮去大半,又会在听到让人欣喜的话语时,被光折射般的漏出几缕光来,布灵布灵的,让人心头一颤。
“谁?”
“我也想不起来,但我总觉得见过这双眼。”
这样一见难忘的眼睛极为罕见,如果她说记得,那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