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胥和楚峦姒进门时,楚山河跟她们母女正在吃早餐。
看到凌子胥,楚山河眉峰蹙了蹙,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吃了没,一起吃点。”
付轻容笑容挂在脸上,看凌子胥的眼神活脱脱一副心仪女婿,起身吩咐王妈,“王妈在添两副碗筷。”
凌子胥却不领情,牵着楚峦姒的手迈步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敲打,“你们先吃,吃完我们再聊。”
凌子胥说完,看向对面双目含情的楚娇娇,“你也多吃点。”
楚峦姒闻言一喜,抬头含笑地看向凌子胥。
感动得都快哭了。
声音嗲成了波浪线,“谢谢子胥哥哥关心,虽然我胃口小,但我听你的话,一定多吃点。
凌子胥难得给笑脸,薄唇勾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派头,“嗯”
对于凌子胥的回应,楚娇娇心花怒放,“听话就好,你继续吃。”
因为凌子胥的出现,这顿早餐所有人都吃得食髓无味。
除了楚娇娇,整颗心砰砰砰直跳,嘴角咋都压不下来。
饭后,楚山河拄起拐杖起身往客厅走,边走边沉着脸对凌子胥说,“你们今天回来又想做什么?”
凌子胥看向他,似笑非笑,“爸,我记得上次您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揪着不放。”
一声爸叫的楚山河愣住。
楚山河走到沙发前坐下。
凌子胥伸手拿过茶具给楚山河沏茶。
楚山河很受用凌子胥的表现,神情渐渐缓和下来,“嗯,都是一家人,不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彼此的后盾。”
凌子胥薄唇略勾,把沏好的茶双手递给楚山河,“您留给我们的后盾,怕是有点要塌。”
楚山河看着凌子胥手里的茶水没接。
凌子胥笑笑,将茶水放下,身子靠进沙发里,冷声道,“李数,把东西拿过来。”
凌子胥这个人,变脸大师。
前一秒还在跟楚山河叫爸,聊骨肉亲情,下一秒神情冷肃。
楚山河听到他的话,拄着拐杖的双手收紧,挣骨节泛白,“什么东西?”
凌子胥轻蔑一笑,腔调冷冰冰,“证明我们是一家人的好东西。”
凌子胥说完,李数拿着一个档案袋上前。
在楚山河的注视下,打开档案袋,把里面的东西取出,一一摆放在茶几上。
里面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能让楚山河颜面扫地。
楚山河盯着摆放在茶几上的东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头爆青筋,“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凌子胥转动手指上的婚戒,下颌微扬,“您问哪个?是楚娇娇跟商灵儿接触的照片?还是楚娇娇跟凌子稷通话的录音?再或者,是楚娇娇给商灵儿和老拐小三的转账记录?”
凌子胥话毕,身子前倾,粗略翻了下茶几上的东西,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上面的照片戏谑,“我似乎还少说了几样。”
看着凌子胥冷硬的脸,脸色越发难看,“子胥!”
凌子胥嘴角微勾,双冷眸杀气十足回看楚山河,“爸,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在把我们往死整,您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姒姒是楚家的仇人。”
楚山河双目怒瞪着茶几上的东西,呼吸加深,胸口剧烈起伏。
半晌,厉声低吼,“把楚娇娇给我带过来!”
楚山河话落,厨房里传出瓷器掉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佣人焦急的声音,“太太,您没事吧?”
付轻容低声呵斥,“闭嘴,我没事。”
气氛恰如其分的好,凌子胥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身子重新往沙发里靠了靠。
不多会儿,在楼上收拾到一半的楚娇娇被佣人从二楼带了下来。
烫到一半的头发披撒在肩上,头发上还夹着大号发夹,一脸懵逼地站在茶几前娇嗔,“爸爸,我弄头发呢,你叫我干什么?”
楚山河强忍怒意,“茶几上的东西,你给我一个解释。”
楚山河说完,楚娇娇垂眸一看,惊恐的连连后退,小脸瞬间惨白。
楚娇娇倒是个聪明的,慌乱过后,立马恢复理智,双腿一屈直接跪了下来,“爸爸,错在我。”
楚山河拐棍一跺,怒不可遏,“说。”
楚娇娇大豆般的眼泪夺眶,“这段时间我看姐姐老是跟你顶嘴,惹你不开心,我就是心疼你,才想给她找点找麻烦,让她没工夫回来气您……”
楚娇娇欲言又止,看似自己在认错,其实把锅都推到了楚峦姒身上。
楚娇娇一边哭,一边拽楚山河的裤腿,一句没提付轻容,也没朝她求救,应该是提前被付轻容教导过。
楚山河深吸气,“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你背着我们做的?”
楚娇娇,“是。”
楚山河,“你什么时候接触的商家人?”
楚娇娇脸色微变,强行圆谎,“爸爸,是商灵儿先找的我,她说姐姐让人封杀她,还挑断了她的脚筋,要是我不跟她合作,她就要让我们楚氏集团倒闭。”
楚娇娇在说谎,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楚山河需要,且接受。
楚山河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娇娇看,约莫半分钟后站起身走,扬手在她脸上狠狠落下一巴掌,“混账东西!”
楚娇娇被打倒在地。
楚山河打完,拄着拐杖看向惊慌失措的楚娇娇,“你做这些事,对得起你姐姐姐夫吗?”
楚娇娇倏地起身,爬回到楚山河脚边,“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心疼您,也心疼您含辛茹苦打拼下来的楚氏集团。”
楚娇娇边说,边哭得梨花带雨。
楚山河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发抖的楚娇娇,转头看向凌子胥,“子胥,你想怎么办?”
凌子胥意味深长地笑,“我听听您的意思。”
楚山河脸颊咬得僵硬,“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天这件事,我不好做决定。”
凌子胥笑笑,不急不缓地起身,阔步走到楚娇娇面前,轻嗤道,“既然楚娇娇一心为了你的身体,孝心动天,你不忍心那就由我处罚吧!”
楚山河闻言脸色不安,“怎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