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真心喜欢,”司母温和开口,“我们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彩礼你们看着给就行。”
现在这个年代,女儿嫁给军官是高攀了。
“那我们打算给一千零一,取千里挑一之意,然后再买上‘三转一响’,”胡倩松了一口气。
司家是出了名的宠女儿,她本来担心千里挑一人家不一定满意,没想到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行,我们不花女儿的彩礼钱,再添些让她带回去留着他们俩过小日子花。”
总之,商量的十分和谐。
司蓉跟江骋对视一眼,她嘟了嘟唇。
“对了,你去帮妈看看,那盆君子兰有没有浇水?”司母对司蓉说。
“好,”司蓉乖乖点头,她给了江骋一个眼神。
江骋起身,就听司母说:“你自己去,妈跟江骋交代两句。”
司蓉觉得奇怪,走出客厅后又返回拐弯偷听。
她要看看妈妈不让自己听要跟他们说些什么。
“我是快四十岁生下的这个女儿,自小娇惯了些,脾气不好,但没有坏心,”
司母喉间像是哽了一团棉花,她看着江骋,眼神慈祥但却好似带着几分祈求,“她要是跟你生气,你别打她,让她回来我骂她!”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尤其是江骋看着人高马大的。
新婚期间自然是处处甜蜜,可她还想要江骋一个保证。
“您放心,我用生命发誓,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打她骂她或者让她受委屈。”
男人鼻梁高挺,狭长的凤眸满是认真。
愿意用生命起的誓言,大抵是真心的。
“好,好,把女儿交给你,我很放心。”
拐角处,司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缓缓蹲下了身子。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母亲才会有这样无私的爱,她一定会幸福不叫母亲再为她担心。
商量好订婚事宜后,江骋又约了司蓉第二天去百货商场看衣服。
她这种家庭嫁给军人还是要低调些。
司蓉准备给自己挑一身红旗袍。
有一家老裁缝铺,开在一条小巷里,没什么显眼之处,来往的只有老顾客。
不说买卖,只说帮忙做衣服。
司蓉去商场先挑布,红色的丝绸质地,十分亮眼。
“这块怎么样?”
“很红。”
江骋不懂布,但觉得她穿上肯定会很好看。
司蓉:……
早知道她应该带明紫来的。
这人对布的形容词还真是匮乏。
她又指了一块碎花布问他,“这块呢?”
“很花。”
司蓉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弯了腰。
“你笑什么?”江骋拿她没办法,反思自己难道很可笑?
“被你可爱到了。”司蓉不再逗他,让人包了五米的红绸布。
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可爱的评价会让自己受到‘惩罚。’
一直到走出商场,俩人把红布送到小巷里让花婆制成旗袍。
出了门,在无人的小巷里,江骋用双臂把司蓉困在怀间,强调,“我不可爱。”
可爱是形容小孩子的,他要做司蓉的丈夫,不要可爱,他只想对她凶一点。
比如此时,他跟司蓉对视,被她眸中盛放的光彩深深吸引,情难自禁的喟叹一声,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男人齿间带着清冽气息,如松枝一般。
司蓉踮着脚尖,吻他。
“就是可爱。”
江骋凶了些,气息加重,过了会才松开她,“现在呢?”
女孩粉唇潋滟,但一双杏眸却越发的亮,像是终于得到了自己渴求了很久的东西。
“更可爱了。”
有本事,继续凶她啊!她喜欢江骋凶。
尤其是在……
不过,很快她的嘴唇就肿了。
“江骋!”司蓉很生气,她摸着自己被亲麻的唇,“你!我还怎么见人?”
江骋:……
“很可爱。”他指的是司蓉此刻的表情,像炸毛的小猫。
“可爱你个头!”
司蓉转身,只好返回商场买了口罩,晚上才敢回家。
不过也是欲盖弥彰。
“你戴口罩干嘛?”司寒第一个好奇。
司蓉已经提前想好了理由,“我感冒了。”
“那怕啥?别戴了,二哥不怕传染,你这样捂着多难受啊。”
司蓉只好快步回自己房间。
今天她真是自讨苦吃,不过,现在的江骋跟二十年后的不太一样。
怪不得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总是被人称为毛头小子。
真的是很容易冲动啊,今天接吻的时候她清晰的感受到了。
……
“你嘴巴怎么了?”明紫一见面就注意到了司蓉受伤的唇角。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帮司蓉把口罩戴了回去,“啧,真激烈。”
“真是看不出来,江骋私下里竟然这么猛。”
司蓉在心里认同,确实很猛。
“那你们以为他是什么样子的啊?”
明紫帮她用指甲草染指甲,“他以前在学校里,又冷又傲的,让人还以为他那方面有问题呢。”
“没有!”司蓉反驳。
“你们已经,那什么了?”明紫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
司蓉:……
她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聊这么猛的话题?”
“好,说点别的,”明紫又突然问道,“再聊最后一个,那你有没有把他的嘴亲肿?”
司蓉:……
“没!你有什么指教?”
“下次用点劲!别给咱们女人丢脸!”
司蓉:……
很快便到了订婚那日,订婚宴是在军区大院里办的。
司蓉身着新定制的红色旗袍,娇艳欲滴,江骋穿了一身笔挺的军装,两种颜色相得益彰。
俩人并肩站在一起,看到的人无不赞一句郎才女貌。
明紫一边帮忙,一边打心底里为司蓉高兴。
真好!好姐妹得到了幸福!
突然,她看到了大院门口站着的沈澜黎萱。
他们来干什么?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我没骗你吧?”黎萱冷笑,“他们今天订婚。”
沈澜隔着长廊看向身穿红色旗袍的司蓉,双手攥成了拳,本来这场婚礼应该是他的!
可如今……,想起什么,他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