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茉薄唇紧抿,身体有些倔强的紧绷着。
快点复合吧!江司年。
遭遇了这种重创,这已经是她能说出口的最卑微的话了。
她迫切的希望江司年能够像从前的白父那样,包容她的所有,无论好与坏。
江司年唇角扯出一抹哂笑。
“白茉,我们不可能复合了,叔叔的事,你节哀吧。”
他这个人决定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跟白茉在一起时是这样,分手也一样。
白茉顿时瞪大了眼睛。
直到江司年回班里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江司年竟然拒绝跟她复合?
难道江司年看不出来自己在挽留他?
为什么?
是还在为之前自己咬他胳膊的事情生气,还是,还是不再喜欢自己了?
白茉不相信是后面那个原因。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她微微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江司年竟然这么狠心。
一句轻飘飘的节哀就能揭去她这种痛苦吗?
她需要一个炙热的拥抱,一个偏爱她的人。
高考在即,走读生也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白茉一连在沈苑姑姑家住了三日,白母却一直没有来找她。
难道,爸爸走后,她不想要自己这个女儿了吗?
虽然沈苑姑姑对她很好,但白茉心里还是很怀念从前的家,那里会有宠爱她的爸爸妈妈,家里的一切都围绕着她转。
可现在,随着白父的离开,一切都变了。
这段时间不知是怎么了,就没有一件让她顺心的事情。
更让她生气的是,自从江司年跟她分手以后,竟然就明目张胆的跟姜月亲密接触起来。
不止一次被她看见下课的时候,姜月跟江司年坐在一起讲题。
不知道是谁在跟谁讲,反正那并排坐在一起的两人,看得白茉眼睛都快要气喷火了。
姜月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即使她现在跟江司年分手了,也不代表他们不会复合。
江司年只是还没有原谅她那次咬胳膊的事。
仔细想来,那天她确实太冲动了。
怎么能咬人呢?肯定很疼,说不定伤口还感染了,不然江司年怎么会两天没来上学?
肯定是因为自己姿态放的还不够低,只要自己诚心道歉,江司年是一定会原谅她的。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江司年真的不喜欢自己了,但她能让江司年喜欢她一次,就有自信让江司年第二次喜欢上她。
绝不会有姜月什么事。
之前是她关心则乱了,姜月跟江司年家住的那么近,从小就长在一起,能会生出什么男女之情?
要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用的话,江司年之前又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所以,白茉依然没有死心,她准备给江司年写一封信,用心些。
江司年看到后一定会原谅她的。
……
中午沈苑炖了黄豆猪蹄。
她挑最软糯的装进保温桶里,准备带到学校里给白茉吃。
自从知道白茉是自己的亲生侄女后,她就一心想对白茉好。
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
提着保温桶去学校,正好碰到她丈夫耿小峰放学。
“耿老师,今天中午你不用吃食堂了,媳妇来给你送饭了!”
耿小峰苦笑了一下,“她是给她侄女送饭。”
“啊?”
果然,沈苑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去白茉班里了。
耿小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淡淡的失望。
他娶的老婆好像从来没有把他们的小家放在第一位。
总是跟她的哥哥一家缠在一起。
他回过神来,发现他的同事看着他媳妇的背影露出莫名的笑意。
“怎么了?”
同事正了正身子,清咳了两声,“小峰,你这媳妇是怎么认识的啊?”
“相亲。”
耿小峰长相不算差,只是性格老实内向,自己不会谈女朋友,他家里托人介绍的。
说沈苑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回来想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
“那你不了解她之前……”同事欲言又止,“唉!算了,你们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这样说完走了,留下耿小峰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媳妇之前也是淮阳人,他只听媒人说是在外地打工,还能做过什么啊?
好奇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情绪,来的很强烈,让人抓心挠肝。
晚上一下班,见媳妇从客房里蹑手蹑脚的走出来,耿小峰忙迎了上去,“她睡了?”
“嘘,”沈苑白了他一眼,“你猴急什么?”
耿小峰有些不悦,待她回房间里后道,“她还要在我们家里住多久啊?”
“怎么?我侄女来咱们家住几天你心里就难受了?成你眼中钉肉中刺了?”沈苑讥讽道,“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沈苑,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耿小峰听她这么说心里很难受。
沈苑直接往床上一躺,把扣子解开,“还不是为着那点事,赶紧来吧!”
男人都是这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耿小峰脸色更差了,“你脱衣服这么熟练,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不由想起那个同事的表情,心里火气腾的升起来。
“耿小峰,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他问起自己从前的职业,沈苑差点气的跳脚,“好好的找什么茬?我以前是卖的,好了吧?”
耿小峰知道自己这是气头上的胡言乱语,“有没有卖你自己最清楚!”
他觉得自己有空还是得跟那个同事好好聊聊,不然这么猜下去也是很影响夫妻感情的。
只要媳妇不是那种卖肉的,其他的他都可以接受。
沈苑叹了口气,然后就爬到了耿小峰身上,用自己的方式哄他。
很快,耿小峰就被她哄好了。
事后,两人抱在一起,开始坦露心事,“媳妇,我不是不想让咱侄女住家里,主要是她养父刚去世,这样躲着不去参加葬礼合适吗?毕竟人家也养了她这么多年啊。”
而且,听说还很疼爱这个女儿。
现在眼看着白茉在他们家吃的香睡的香,他感觉很心凉,为自己媳妇心凉。
即使对她再好,譬如白家那个养父,死后她连哭都没有哭上一场。
难道不是白眼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