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不悦的瞪着她。
这什么破奶奶啊?嘴上说着把茉茉带回去好好疼,可还当着他们面呢,就敢说把门踹开这种话。
平时她茉茉是多乖的一个孩子,情绪反应突然这么强烈还不是因为他们这奇葩娘俩?
“这是在我家里,还轮不到外人说了算。”
黎萱翻了个白眼,“是在你家没错,但里面的那个是我孙女,你要是把我孙女还给我们家,我们不就不在这碍眼了吗?”
“你……”
眼看这两个女人要争吵起来,沙发上的白父道,“都少说两句,”
他看向沈驰,“今天咱们两家人坐到一起是因为孩子,但是今天孩子不愿意,硬来不行,我也不同意。”
“这样,今天先别逼孩子了。既然你们找上门来,亲子鉴定是一定要做的,明天吧,我们再跟孩子沟通沟通,明天你们叫上孩子妈妈,咱们直接医院见。”
“好,白先生我同意您的提议。”沈驰立刻道。
他感觉这对夫妻是真心疼爱自己女儿的。
而且又是退伍军人,家境看起来也不错。
如果以后把女儿认回来,他是不反对孩子继续跟这家人来往的。
黎萱却不放心,她打量了一眼白家窗明几净的厨房,隐约似乎还能闻到香喷喷的米饭。
“明天再去做亲子鉴定也可以,但是我们不放心,所以今晚也得住下。”
思路一打开,黎萱发现白家也挺好的,又干净又凉快,家境果然是不错,墙上挂的还有空调。
反正比她住在桥洞下肯定舒服多了。
以后要是这白家两口子知情识趣的,自己住进来陪着孙女也不是不行。
白母:……
她想骂脏话!
但心中更奇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不行,”白母有自己的坚持,在她心里女儿自然是最重要的,看茉茉对这两人的厌恶程度,估计要是让他们住下,茉茉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出房间的,就更别提吃饭了,“同意明天去做亲子鉴定已经代表了我们的诚意,你们不放心是你们的问题,可以选择睡门口。”
白父点头,“说的不错,这是我们的态度,你们先出去吧!”
至于是要睡门口,还是别的地方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黎萱:……
她真是没想到,白家竟然这么不好客。
可沈驰都已经起身了,她也只好站起来了。
本以为自己现在终于找到了孙女,儿子会对自己孝顺点,没想到从白家出来,儿子就坐在了一楼的台阶上。
“今晚就在这儿坐着?”黎萱惊讶至极,这个儿子怎么会这么不孝顺?
她年纪这么大了,是想让她把腰椎坐坏?
还不如她的桥洞呢。
“不坐这儿,人跑了怎么办?”沈驰还特意叮嘱她,“你也坐这儿,咱俩夜里轮流盯着,我抽空去把美西带来。”
黎萱:……
真是大孝子,简直快孝死她了。
……
那娘俩出去后,白茉才从房间里出来。
一出来她就抱住了白母的腰,“妈妈,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不要跟他们走,不要跟他们一起……”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讨厌他们!”
她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人生中所有的记忆都只关于他们一家三口,凭什么随便蹦出来两个人,就可以让她去做亲子鉴定?
女儿哭的白母白父简直心都要碎了。
她抱着女儿同样哭的泣不成声。
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白母现在甚至想抛弃道德,抛下一切带着女儿离开这里。
那娘俩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交给那俩人的。
“你去厨房里做饭,”白父脱掉鞋子站在沙发上把墙上挂的全家福给取了下来,“我跟茉茉聊聊。”
白茉一向只喜欢跟母亲撒娇,因为父亲比较严肃。
可即使严肃,她现在也不害怕。
除了跟那俩人走,没什么好怕的。
“还记得那天不?”白父指着相片,那是一片枫树林。
“记得,”白茉接过相片,泪珠从眼角滑落,“我们一家人去山上玩,枫叶红了,很漂亮,我们还抓了只野兔烤来吃。”
见她情绪稳定了一些,白父这才道,“我们一家三口,在过去的十几年来很幸福,谢谢茉茉,是你给爸爸妈妈带来了那么多的快乐。”
“明天的亲子鉴定,咱们必须得去。”
“但不论结果什么样,爸爸妈妈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亲子鉴定显示你跟他们毫无关系,那以后你就只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白茉靠在爸爸的胳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晚饭白母做了可乐鸡翅,还做了个蒜蓉清炒油麦,菜香味顺着门缝飘了出去。
黎萱饿的不行,她推了推儿子,“他们会不会出来喊咱们进去吃饭?”
沈驰:……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刚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人家脑子有病给你端饭?”
“楼梯口有东南风,你赶紧下去喝两口!”
黎萱:……
“不孝顺的东西!”
她又饿又冷,在楼梯上坐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开始等着白家人。
等啊等,一直等到八点,那三人才从楼上下来。
都穿着白色运动服,简直像是故意的。
黎萱压下心底的不悦。
几人一起往医院走去。
……
“白茉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江司语看着哥哥一直盯着白茉空位的方向出神,问身旁的同学。
“好像是有事请假了。”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江司语趴在书桌上,想着医院里的妈妈。
妈妈需要做手术,估计就是这几天,她要请假去陪妈妈。
江司语撕下一张草稿纸,很认真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请假条。
“江司语,你怎么了?”傅扬吹着口哨走过来,问她,“不开心?”
他还冲江司语做了个鬼脸。
江司语不搭理他,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你这段时间都瘦了。”傅扬又说。
江司语更加不想搭理他了,自己每天都称体重来着,那可是一斤肉没掉。
“是不是还在担心司阿姨啊?”傅扬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那等会放学我骑自行车载你去看阿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