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众人齐齐看向路德·维希，脸上都有些惊讶。
米歇尔笑着说道：“没想到啊，路德·维希你这么早认识吕先生，一定跟他很熟吧？”
“扯淡。”
路德·维希点着烟追忆道：“你们知道白蛇吗？那个美貌与智慧兼具的科学家。”
“白蛇？”
卢春生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那个很厉害的生物学家对吧？以前我们公司想找他合作来着，可惜失败了，最近都没怎么听说她的消息。”
“她死了......”
路德·维希眼眸暗淡：“我最早就是从她嘴里，听到关于克拉克的事。”
“当时的他，还用着本名......”
此时的吕诚就在站在战机的顶部，听众人说着自己的事。
他本想让戈迪安操控飞机。
带着他们飞往南极。
“既然大家都不想走，那就算了吧......”吕诚的轻叹被淹没在雨水中。
“你不用为难。”
斯特鲁安再次找到了吕诚，他余光在贯穿钢铁看到了机舱内的众人：“他们会成为我忠实的信徒。”
“靠！”
吕诚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下意识地还想再逃，身体却无比沉重，竟然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怎么......会这样？！”
吕诚眼中满是惊愕。
不管他如何尝试，结果依旧。
机舱内的众人不知道战斗就在头顶发生。
路德·维希依旧缓缓开口说着自己的故事：“那天白蛇很高兴地跟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天赋不错，很聪明的助手......”
“那个助手就是老大。”巴林替众人解释了一句。
贝尼卡捂住了他的嘴：“说得跟谁不知道似的！”
“没错。”
路德·维希说：“但没几天，白蛇又找上了我，说她把人放走了。”
“为什么？”
布雷坎好奇问道。
这些发生在东淮城的奇闻异事他完全没有听过。
“因为老大跟注射了药剂的另一个助手大战了一场。”路德·维希说到这笑了起来：“当时白蛇在研究自愈药剂，但技术还不成熟，注射之后，就会变成蜥蜴人。”
“他们战斗的那段录像我看过，当时的老大还没有那么强，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完全不是蜥蜴人的对手。”
“那他怎么赢的？”
妮瑞不曾听过其中细节，连忙问道。
“老大他......”
路德·维希说：“选择给自己注射了药剂，和蜥蜴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就成为唯一一个注射药剂之后，成功活下来的奇迹。”
“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说：“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敌人，也不曾失去战斗的勇气......”
路德·维希的话瞒不过吕诚的神念。
正在尝试挣脱束缚的他愣住了。
同样是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为何曾经的自己能拼尽全力孤注一掷，而如今却只剩下了落荒而逃的怯懦？
我变了吗？
“不，我没变。”
吕诚一下平静了。
不再慌张，不再恐惧。
其实他很早就得到了解决斯特鲁安的办法，只是一直在回避，一直不愿走向自己的终点。
但现在，是时候了......
【奇珍：森罗鬼面】
【效果：贴上之后，无法擦除，使用者会在死亡后成为鬼蜮之主，鬼蜮之主在自己鬼蜮之内无敌，使用前无法被销毁】
【我，绝不会输！】
哪怕是死。
他也绝不会输！
这一刻。
吕诚接受了自己必死的命运。
他看向斯特鲁安的眼中隐隐有火苗在摇曳：“我不会再逃了，斯特鲁安！”
“是逃不掉了吧？”
斯特鲁安唤出一道闪电，在手中凝成神罚之矛：“你真的很特别，就在刚才，你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作为规则的集合体。
他很少对其他事物感兴趣。
“不管你的力量源自哪里，我会研究清楚的。”斯特鲁安指尖轻叩虚空。
刹那间。
整片雨幕凝固成倒悬的尖刺。
这一刻，吕诚再次看到了斯特鲁安的星辉之躯凝结成了实体。
他绝不坐以待毙！
所以毫不犹豫。
挥刀！
斯特鲁安诞生于创世纪的第七天。
世间沉浮。
他见识过了太多妄图弑神的凡人。
正如大祭司所说，眼前这个弱小的凡人，是蚂蚁中最为强大的一个。
但再强大，也是蚂蚁。
“凡人的挣扎总是如此......”神子讥讽的声音在空气中凝固。
在吕诚挥刀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风冥切开的第一滴雨珠里，凝聚着斯特鲁安瞳孔的倒影。
吕诚看到了无比诡谲的一幕。
自己挥刀的残影留在空气里，像被琥珀封存的昆虫。
远处爆炸掀起的金属碎片静止在半空，折射着无数个停滞、正在祷告的狂热面孔。
隐形战机引擎喷涌的火焰保持着绽放的姿态。
机舱舷窗内，米歇尔发梢扬起的弧度，卢春生张到一半的嘴，仿佛都成了博物馆里的蜡像。
唯有他的思维在被冻结的时空里沸腾。
“这是......”
吕诚的喉结在静止中颤动：“新技能？”
刀锋落下的同时。
他打开自己的面板。
技能那一栏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行小字：
【升华武技：无回】
【无回：燃尽一切的意志，足以冻结时空；挥刀时，时间暂停】
时间被停止在了斯特鲁安实体凝聚的那一刻。
因为他拥有向神明挥刀的勇气，将这0.0001秒的胜利，被紧紧握在了手中！
“真是......”
凝固的时间中，吕诚畅快的大笑：“......绕了好远的路啊！”
长刀斩断闪电。
风冥的刀身划过斯特鲁安星辉璀璨的躯体，留下一个又一个幽紫色的咒印，密密麻麻的丝线爬满他的全身。
做完这一切，吕诚收刀。
当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刹那。
斯特鲁安瞳孔中的漩涡图腾突然扭曲成乱码。
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崩解的星辉之躯，那些幽紫色咒印正与丝线一同疯狂啃噬着规则本身。
“这不可能......”
神子从指尖开始崩解碎裂 。
这是他自创世纪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名为恐惧的情绪。
吕诚瘫坐在战机外壳上，看着斯特鲁安的躯体在强光中坍缩成无数光粒，畅快笑道：
“有我在......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