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一个女孩子容易被诓骗,有祁总在的话好歹不会被欺负。”宋蕖给出了合理的说辞。
各大商家的确容易欺软怕硬。
何况独处更容易暴露不对劲的地方,祁慕不想错过这次调查的机会。
“可以。”
二人一道前往建材市场。
说明来意后,商家带他们到油漆区挑选。
宋蕖俯身查看摆出来的样品,胸口处面料垂坠,春光一览无余。
见祁慕不看她,宋蕖故意微微仰头:“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我觉得很细腻,涂上对眼睛应该很友好。”
祁慕偏头,宋蕖不动声色挺了挺胸口。
小心思昭然若揭,祁慕冷笑。
终于露出马脚了吗?
还以为宋蕖会有点新意,没想到也是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想勾引他。
“不怎么样。”祁慕淡声回应。
听言,宋蕖眼神微凝,没想到祁慕竟然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但很快,宋蕖又整理好表情,弯起抹莞尔的笑意:“没关系,那我们去别家看看。”
“宋蕖,祁氏的公务很多,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逛街。”
祁慕顿住脚步,眉宇微蹙,没有要跟宋蕖逛下去的想法。
语气跟宋蕖在这里纠结颜色,不如回去多处理几份文件。
而且……他已经答应了爷爷,会跟宋蕖保持距离。
更是在沈裳面前保证过,会处理好与宋蕖之间的边界感。
他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祁慕,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不行吗?”宋蕖垂下眼帘,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只是想让你能陪陪我,你知道的,我在京城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
“如果连你都不愿意陪我,那我真的不知道可以找谁了。”
说着,宋蕖对着祁慕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为了找你,我花了很多时间精力从大山里走出来,你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才来到京城。”
“如果你调查过我,你会发现我的履历基本是空白的。”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祁慕顿时停下了脚步。
今天早上他刚从王绍那里发现宋蕖的背调是空白的。
本想继续查些蛛丝马迹。
没想到宋蕖竟然会自己说出来。
“然后呢?”祁慕淡声询问。
“那是因为我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大山里,那里面是没有监控,村委会也不管事,我为了找你,真的……吃了很多苦。”
说完,宋蕖眼角的泪水适时掉落。
祁慕拧了拧眉,并没有立即选择相信。
而是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
宋蕖的过去的确很可怜。
可怜到有点装的成分在。
他并不是很相信。
“我让王绍过来陪你挑,他是我的助理,同样能代表我的意见。”
语毕,祁慕没等宋蕖回应,直接单方面敲定下来。
宋蕖有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她在这里费力卖弄装可怜,就是为了能够博得祁慕的同情。
结果祁慕竟然把她丢给了王绍负责?
“祁慕,你不能这么对我!”宋蕖忍不住脱口而出。
话音落地,她才发现祁慕神色已然暗了下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宋蕖想要找补,但为时已晚。
同一时刻。
将薄子深送到班级门口,沈裳转身就要离开。
虽然这一次整个过程,薄子深都表现得很乖巧,跟以前的调皮捣蛋截然不同。
但沈裳已经无心将精力浪费在薄子深身上。
“妈妈,你要走了吗?”
薄子深不舍的拉住了沈裳的衣角:“我们还会见面吗?”
他不希望这次就是他跟沈裳之间的最后一面。
虽然刚才爸爸已经对妈妈说过今天中午吃的饭是散伙饭。
但他心中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够用自己可怜的姿态来唤醒妈妈的母爱。
以前只要他稍微示弱服软,沈裳就会依着他。
可他现在也发现,华裳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沈裳视线落在薄子深满怀期待的脸上,说出来的话却让薄子深感到绝望。
“我们最好还是别再见面了。”
看到薄子深,她就会想到她被苛待了七年。
整整七年。
一个女人最青春的时光,美好的花样年华,几乎用在他们父子身上。
尽管薄子深不是导致这个结果的始作俑者。
但……她累了。
她不想再为薄子深花心思。
“那,我每年的生日呢?”薄子深作出让步:“妈妈,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以后你每年能回来陪我过生日。”
“其他时间,我不会去打扰你的,也不会让爸爸去打扰你,好不好?”
薄子深轻轻拉着沈裳的衣角晃了晃。
沈裳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只是陪薄子深过个生日而已,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过薄子深的生日,同样是她生产的受难日。
并且在她生产的时候,薄云宴并没有陪产。
他飞去国外陪苏梦璃看极光了。
犹豫了片刻,沈裳还是应了下来:“可以,除此之外,我不希望你们打扰到我的生活。”
语毕,沈裳不等薄子深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沈裳决绝的背影,薄子深握紧了小拳头。
至少现在他们每年都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只要能够见得到妈妈,就有让妈妈回心转意的可能性。
如果他变得懂事,变得比紫宁更优秀,妈妈是不是就能看到他,回到他身边了?
沈裳并不知道薄子深的心中所想。
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摇摇头回复一句“一切都晚了”。
她前往祁氏,发现沈家人已经帮她办好了离职手续。
“华裳,你真的要走了吗?”
小组同事有些不舍。
天知道,自从沈裳加入他们部门,他们的工作量大大减少。
而且华裳的设计图深受甲方喜爱。
基本上初稿就直接定了。
现在华裳走了,他们上哪找一个跟华裳同样优秀的人代替她?
“我打算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如果各位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沈裳微笑着回应道。
却没有否认那一句“真的要走了吗”。
很显然,辞职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在这时,主管铁青着脸走到沈裳面前。
“你提离职,经过我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