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事情有些棘手,祁慕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小姑娘的脑袋:“紫宁,叔叔有点事要处理,在家里面注意安全。”
“别和陌生人讲话,乖乖等你妈妈回来,知道了吗?”祁慕又多嘱咐了一句。
薄紫宁乖巧的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十分娇软:“好。”
祁慕前脚刚离开,后脚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听到声音,薄紫宁本能地看向门口。
看到来人浑身狼狈,衣服还有被撕裂的痕迹,薄紫宁眼睛瞬间就红了一片。
“妈妈!”
薄紫宁丢掉了手中的故事书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扑入到华裳怀中。
“紫宁不哭。”
这哭声让她的心都化了。
直到这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投入怀抱,华裳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还好,没有让薄云宴得逞。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小姑娘才停止了抽泣。
她拉开了和华裳的距离,但依旧还是在她的怀中:“妈妈,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本来还强忍着泪水的华裳,听到这话也红了眼睛。
“乖宝放心,只是遇到了坏人,不过妈妈已经将坏人解决了。”
薄紫宁撇了撇嘴,柔软的手搭在华裳的颈间:“妈妈,紫宁想快快长大,以后我会保护好妈妈,绝对不会让坏人欺负你。”
说着说着,又扑入了华裳的怀抱中,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华裳失笑,将人抱起,走到沙发上才慢慢的放下来。
看着薄紫宁和她相似的眉眼,华裳摸了摸她脸颊上的软肉:“我当然相信,我的小紫宁会长成我最期盼的模样。”
想起那个也有血缘的儿子,华裳只觉得心痛。
终究还是因为基因的强大,那孩子完全就被薄云宴给带歪了。
当时决定离婚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争到自己的手上。
反正就薄云宴那样高傲的模样,肯定会和白月光再生两个。
可没想到,在她提出让孩子选择跟着谁的时候,薄子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根本就没有照顾过他多长时间的薄云宴。
甚至将她这么多年的付出贬低的一无是处。
还好现在有这么乖的女儿陪在身边,也算当时的付出得到了一些回报。
两人之间气氛正好,丝毫不知道另一边的薄云宴醒来之后,在房间里面胡乱的发着脾气。
他将手边能够拿到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也无法宣泄心中的怒火。
昏暗的房间里面,一地狼藉。
薄云宴颓败的坐在地上,靠着床,衬衫的纽扣肆意的散开。
在门外的薄子深站了许久,直到听不见砸东西的声音,才小心翼翼的探进来一个脑袋:“爸爸,妈妈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他想念妈妈在家里面做的那些香喷喷的饭菜。
也希望放学的时候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等到来接自己的妈妈。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要妈妈回来。
薄云宴不禁冷笑,脸色满是偏执:“是啊,她不要我了,也不要你这个亲儿子,这么残忍的人,我竟然会舍不得?”
说起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薄子深躲开了一地狼藉,半蹲在了薄云宴的旁边:“爸爸,我想要妈妈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
这话倒是给了薄云宴点子。
他一扫颓败的架势,坐起来双手搭在了薄子深的肩上:“子深,想要你妈妈回来,恐怕就要看你的决心了。”
两人一番交谈之后,虽然薄子深的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这个自毁的方案。
薄云宴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嘲弄。
不是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可只要孩子在这里,这个和华裳血型一样特殊的孩子,她就永远别想和他划清界限。
相信薄子深会成为华裳和祁慕之间的一根刺,牢牢的扎在他们的关系中。
早晚有爆发的那一天。
他会亲眼看着这一天到来。
……
谢家。
祁慕开车赶来,谢泽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人,立刻就拽着往客厅里面走,边走还边说着:“你可算是来了,这疯女人,我真是一秒都应付不了。”
听到谢泽这话,祁慕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了,在客厅端坐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裙,上半身还套了一件深灰色的马甲,头发用马尾辫编起,泛着艺术气息。
一见到祁慕出现,她眼睛里面迸发出了亮光,“噌”的一下就站起来。
她朝前走了两步,想要去抓祁慕的手,却被对方刻意的避开。
即便如此,她也不慌张,反而还一个劲的开口:“恩人,是我啊,我是宋蕖,你当初海边把我救起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一定要找到恩人报答这救命之恩。”
谢泽一脸看好戏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位小姐,别靠我太近。”
祁慕一直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那眼神中的疏离,几乎要化作实质。
眼看着气氛僵了下去,谢泽也只能出来打圆场:“宋小姐,人已经过来了,就跑不了。你先坐沙发上,我们慢慢说。”
宋蕖也不再挣扎,乖巧的坐回到沙发上。
谢泽贴到祁慕旁边,用手遮住了口型,低声说道:“这女人的确和当年的细节能对上很可能就是你在海边救的那个。”
只不过……这性格太过于胡搅蛮缠。
怕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祁慕留了个心眼,他扫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了不悦,但很好的掩饰下去。
两人坐到宋蕖的对面。
祁慕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支撑着脑袋:“仅凭几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恩人,当时你救我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西装不小心被我扯下来了一枚扣子。”
说着,宋蕖就从包里面拿出了这枚扣子:“你看。”
谢泽啧啧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我帮你找过许多年的人,知道的那些细节都和这女人对过了,能对得上。”
要不是细节能对上,他也不至于大晚上将祁慕给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