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在侍卫的推搡间踉跄半步,袖中纳米控制器传来细微震动。她垂眸瞥向沈嘉碧瘫软在地的身影,藏在暗处的AI界面已浮现倒计时读秒——那枚植入沈嘉碧后颈的纳米炸弹,此刻正以幽蓝光点在全息地图上闪烁。
“陆昭仪还不束手就擒?”娄青蔷踩着满地碎瓷逼近,鎏金护甲擦过陆真耳畔,“私藏违禁图纸、教唆宫婢行刺,单凭这两条,便足以...”
“太后稍安勿躁。”陆真突然转身,发丝间滑落的银簪精准抵住娄青蔷手腕。纳米控制器同步启动干扰波,沈嘉碧后颈处隐约浮现的芯片标志骤然转为猩红,“沈司制不妨低头看看,您忠心耿耿的好帮手,后颈是不是多了点东西?”
沈嘉碧的瞳孔猛地收缩。她颤抖着摸向颈后,触及皮肤下蠕动的金属颗粒,记忆突然闪回三日前陆真为她包扎伤口的场景。冷汗顺着脊梁滑落,她死死攥住娄青蔷的衣袖:“太后救我!这妖女...这妖女在我体内下了蛊!”
“蛊虫?”陆真冷笑,纳米投影在虚空中展开沈嘉碧篡改龙袍的完整记录,连她与娄青蔷的密谈录音都清晰可闻,“比起子虚乌有的蛊术,沈司制不如解释,为何图纸边角的金线,与您昨日袖口的纹饰一模一样?”
高湛的剑彻底出鞘,寒芒直指沈嘉碧咽喉:“说!皇兄的龙袍究竟是如何被调换的?”
娄青蔷突然按住高湛的剑,目光却紧盯着陆真藏在袖中的左手——那里正泛着诡异的蓝光。她权衡片刻,突然换上慈眉善目的笑容:“误会,定是误会!”她转头怒斥沈嘉碧,“还不向长广王和陆昭仪赔罪?”
沈嘉碧浑身发抖,脖颈处的红光已蔓延至耳后。倒计时还剩最后三分钟,AI冰冷的提示音在她脑海炸响:“警告,生命体出现攻击倾向,倒计时启动。”她突然疯了般扑向陆真:“我与你同归于尽!”
“住手!”高湛的剑刺穿沈嘉碧肩膀的瞬间,陆真撤回纳米炸弹的引爆指令。沈嘉碧瘫倒在地,后颈的红光缓缓褪去,只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芯片印记。
娄青蔷看着失去反抗能力的沈嘉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旋即转身对高湛柔声道:“湛儿,此事定是有人从中挑拨...”
“太后,”陆真打断她的话,纳米控制器再次震动——这次显示的,是沈嘉碧与北齐国奸细往来的密信,“真正该解释的,恐怕另有其人。”她望着娄青蔷骤然苍白的脸,压低声音道:“您说,当皇上看到这些证据,会作何感想?”
御花园外惊雷炸响,沈嘉碧在昏迷前听见陆真冰冷的低语:“这只是第一次警告。若再有下次,倒计时可不会停。”
娄青蔷盯着虚空中不断刷新的密信投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远处传来宫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她突然踉跄着扶住石栏,颤声道:“哀家...哀家竟不知身边藏着这等祸根!”说着,竟挤出两滴眼泪,“湛儿,快派人彻查沈嘉碧的余党,莫要让奸人再害了皇上!”
高湛剑未入鞘,余光却瞥见陆真袖中若隐若现的蓝光。他心中虽有疑惑,此刻却只能先将剑尖转向沈嘉碧:“来人,将沈嘉碧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沈嘉敏瘫坐在地,望着被拖走的沈嘉碧,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好!好!你们都不得好死!”她猛地扑向娄青蔷,“你这个老虔婆!利用我也就罢了,还要害我替你们顶罪!”
娄青蔷的贴身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沈嘉敏推倒在地。娄青蔷整了整衣饰,恢复了太后的威严:“疯言疯语成何体统!将沈司珍送回府中,好生看管!”她又转向陆真,皮笑肉不笑地说,“陆昭仪今日立了大功,改日哀家定要好好赏赐。”
陆真福了福身,暗藏的纳米控制器传来新的警报——娄青蔷的亲信正火速调集禁卫军。她凑近高湛,压低声音道:“王爷,太后怕是要狗急跳墙,我们得尽快通知皇上!”
高湛还未及回应,远处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禁卫军举着火把将御花园团团围住,领头的将军高声道:“太后懿旨!陆真妖言惑众,意图谋反,即刻拿下!”
娄青蔷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道密旨:“哀家早有防备!陆真,你私通外敌、篡改龙袍,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她向禁卫军使了个眼色,“不必多言,就地正法!”
千钧一发之际,高湛突然横剑挡在陆真身前:“谁敢动她!”他转头望向娄青蔷,眼中满是怒火,“太后如此仓促定罪,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陆真趁机启动纳米系统的干扰功能,禁卫军手中的火把突然诡异地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混乱中,她拽着高湛的衣袖:“王爷,跟我来!我有办法!”
两人在黑暗中穿梭,陆真凭借纳米系统的导航,巧妙地避开了追兵。待他们躲进一处废弃的宫殿,高湛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真,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陆真望着他眼中的疑虑,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纳米系统在她掌心投射出一个微型全息地图,上面清晰标注着娄青蔷的兵力部署:“王爷,我本不想隐瞒,但有些事...说出来你未必会信。不过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太后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们必须...”
话未说完,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沈嘉碧的声音带着阴鸷响起:“陆真,你以为逃得掉吗?”她带着一队黑衣杀手破窗而入,手中的匕首泛着幽幽绿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