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他们跟随独孤殇行军打仗多年,对他的行事作风还是有所了解的。
独孤殇一向是个果断而有魄力的人,他的决策往往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最终却总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尽管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虑,但当接到九王爷密信的时候,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严格执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差错。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军营的粮草依然吃紧,尤其是肉类供应严重不足。
回想起在辽西郡时,将士们的伙食可谓丰盛,每餐都有肉,还有三菜一汤。
但自从抵达临淄后,伙食质量明显下降。
这并不是因为军营的伙食费不足,而是因为大部分的肉都被一只名叫小雕给吃掉了。
这小雕负责来回传递信件,
每次飞到军营时,都要大吃一顿。
一只成年大雕的食量简直惊人,仿佛有着九四海量一般。
小雕吃饱后,将士们的口中就只能空空如也,无肉可吃。
小雕每天来回飞行数趟,每一趟都会消耗大量的肉类。
如此一来,将士们碗中的肉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简直就是造孽啊!
不过,好在现在王爷和王妃已经抵达了临淄城,不再需要小雕来回传递密信。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军营可以,不再为小雕提供伙食了呢?
将士们是否能够重新享受大口吃肉的日子呢?
黄副教头对此充满期待,希望能尽快恢复到以前的伙食水平,让他们能够品尝到美味的肉食。
哈哈哈^_^。
当黄副教头在抱怨九王爷怎么做事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独孤殇正风尘仆仆地赶回了营地。
独孤殇一推开门,就听到了黄副教头的这番怨言。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原本疲惫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冷意。
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射向黄副教头,眼神冰冷了几分。
独孤殇面无表情地看着黄副教头,淡漠地开口道:“本王行事,还需要黄副教头来提点?”
“是不是改日,本王的王位,也让给你当一当?”
“可否是好?”
“.....”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黄副教头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
他惊恐地转过头,迎上了独孤殇那冰冷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黄副教头的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房间里的地笼火势太大,亦或是因为被独孤殇的骤然现身给惊到了。
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无比明晰,这其中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大一些。
毕竟,在黄骑军中,又有谁会不畏惧九王爷呢?
独孤殇在他们的心目中,简直就是那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战神一般的存在。
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那股凌厉气势,哪怕是他并未动怒,也已然足够令人心生恐惧。
尤其是当他用那犹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眸凝视着你时,更是会让人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平日里,黄副教头就算是不惹恼九王爷,都会感到惧怕不已,
而如今,他竟然在背后妄议独孤殇,还恰巧被人家给当场逮个正着。
如此一来,黄副教头的内心又怎能不惶恐万分呢?
他那求助的眼神,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直直地看向凤九汐,仿佛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希望凤九汐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帮他说几句好话。
毕竟,如今整个盛王朝,谁不知道九王妃是王爷的心尖宠呢?
大家都晓得王爷对九王妃言听计从,甚至有些惧内。
然而,黄副教头却把希望寄托在了凤九汐身上,这可真是大错特错啊!
要知道,凤九汐的“小狐狸”和“小恶魔”这两个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那可是她实至名归的标签。
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会毫不犹豫不仅不会帮黄副教头说好话,
反而会火上浇油,
让独孤殇的火气变得更旺一些。
哈哈哈,o(n_n)o哈哈~
......
看着黄副教头那惊恐的表情,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而凤九汐呢,她可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捉弄人的好机会。
果然,当她看到独孤殇出现时,那张原本还笑嘻嘻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大宝贝,你可算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就见不到我了,我都要回辽西郡去啦!”
“辽西郡才是我的归宿!”
“呜呜呜呜……”
“.....”
凤九汐假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都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那个黄副教头简直太过分了!”
“他居然公报私仇,故意欺负我这个可怜的孕妇!”
“他居然说要赶我回辽西郡养胎呢!还说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是你的拖累!”
“呜呜呜……大宝贝,你说我是拖油瓶吗?”
“怎么就是拖油瓶了!”
“我明明也有在努力啊!我虽然身体不方便,但我的脑子可好使了呢!我能想出好多好主意来帮你呢!”
“.....”
凤九汐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然而,这一切对于黄副教头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完全没想到凤九汐会这样颠倒黑白、胡编乱造。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赶凤九汐回辽西郡养胎了?
这完全就是无中生有嘛!
“不是这样的!这都是她在诬陷我!”黄副教头急忙辩解道,
“我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
可是,凤九汐根本不给黄副教头解释的机会,她继续哭诉着:“呜呜呜……大宝贝,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怎么可能会说谎呢?”
“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
黄副教头被凤九汐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给彻底整懵了,
他心里暗骂道:“妈的!这只坏坏的小狐狸,简直就是戏精附体!
就知道,就知道
沾染上这只狐狸,就没好果子吃。
他应该等一等的,等王爷回来的时候,才来汇报军情。
这不是想着,凤九汐在不是一样的。
她脑子好使...
哪知道,他又又又又被这狐狸坑了。
在军营的时候这样,怎么到了这临淄,都快要成娘亲了,还这样没正行呢。
哎!
黄副教头一脸的苦涩和无奈,他简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当他迎上独孤殇那如寒冰般冷酷的目光时,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好避开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啊……啊啊啊!”
黄副教头心中哀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
然而,独孤殇对他的反应完全视若无睹,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凤九汐身上。
独孤殇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从上到下,缓缓扫过凤九汐的全身,
仿佛要透过她的衣物,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确认凤九汐是否真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独孤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凤九汐。
终于,在经过一番仔细的审视后,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天知道,当独孤殇下山时,看到那一排排插在地上的佩剑,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味,他的内心是何等的焦灼和担忧。
他心急如焚,生怕凤九汐遭遇不测,于是毫不犹豫地提气狂奔,一路飞驰而回。
而现在,当他亲眼看到凤九汐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不仅如此,她还有心情编造一些荒诞不经的理由来戏弄黄副教头,甚至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独孤殇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和释然。
独孤殇的目光缓缓地落在凤九汐身上,原本冷峻的眼神在这一刻竟渐渐柔和下来,
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微微颔首,嘴角微扬,流露出对凤九汐的认可与赞同:“好!就照你说的办!”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站在一旁的黄副教头完全没有预料到。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独孤殇和凤九汐,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两人之间的默契,就像早已排练好的一场戏,配合得天衣无缝,
让他这个旁观者完全插不上嘴。
黄副教头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那个一向以英明神武、睿智果敢着称的九王爷,会如此轻易地被凤九汐所影响呢?
而且从他们之间的互动来看,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亲密到了容不得第三人插足的地步。,
可是不行啊。
他还是得插足,辩解一下啊
他可不能像桑木那沙雕一样,打不动就被罚,成为家常便饭了。
黄副教头决定再勉强挣扎了一下,然后才满脸苦涩、欲哭无泪地开口解释道:“王爷,末将……末将真的只是担心王妃啊!”
“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
然而,独孤殇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嗯,你自然是不敢有别的意思。”
“.....”
黄副教头闻言,心中一紧,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解释并没有让九王爷完全相信,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王爷,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王爷明察啊!”
独孤殇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下去吧。”
这三个字虽然说得很轻,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黄副教头一听,如蒙大赦,连忙躬身施礼,生怕九王爷会突然改变主意。
内心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走了?
这就放他走了。
这打开的方式不对啊。
有点不符合寻常。
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
这是他祖上积德了,还是因为本王如今要当爹了,所以变得温柔了呢?
黄副教头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一旁的福冬看着黄副教头那傻乎乎的模样,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真的是黄骑军的副教头吗?
怎么看起来像个呆头鹅一样呢?
完全没有战场上的勇猛和果敢。
福冬嘴角含笑,调侃地说道:“黄副教头,您要是不着急走的话,也可以留下来一起用晚膳也成。!”
“.....”
黄副教头显然没有料到福冬会这样说,他一下子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了,”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
说完,他似乎有些慌乱地转身准备离开,嘴里还嘟囔着:“我先走了!”
福冬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就在这时,黄副教头突然又回过头来,对福冬说道:“福冬姑娘,改日我请你用膳啊,哦不,应该是请你去游湖赏花才对。”
福冬听到这话,瞬间满脸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木讷的黄副教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这……这个二愣子!
福冬不禁轻声嘟囔着,心中暗自感叹。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人怎么能如此直截了当地,对一个姑娘家说出那样的话呢?
这实在是太不懂得婉转和含蓄了。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凤九汐竟然被惹恼了。
只见她手中端着的茶杯,像一道闪电般径直朝黄副教头飞射而去。
伴随着茶杯在空中急速飞行的声音,凤九汐的怒斥声也随之响起:“好哇,好你个黄副教头!”,
“我就说呢,讲完了军营的事情后,你怎么还赖着不走呢!”
“原来你是看上我们家福冬了啊!”
“.....”
凤九汐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黄副教头的心脏。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心里明白,自己刚才确实是因为一时紧张,才会脱口而出之前心里所想的那些话。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想要迎娶九王妃身旁的这几个丫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这难度系数,比登天还高上那么一点点呢。
他自己也明白,这不过就是他在内心深处稍稍YY一下罢了,绝对不敢有任何实际的举动。
毕竟,这就如同那癞蛤蟆妄图去吃那天鹅肉一样,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