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有个棕色皮质沙发。
宋知韫平时整理好衣帽间里各种漂亮的小裙裙后独自托腮欣赏的地方,如今却怎么也直视不了。
“怎么了?”察觉到她微顿的神情,周靳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视线落在棕色的皮质沙发上,他笑而不语抱着她坐到了棕色沙发上,漫不经心反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她突然拔高声音,难掩心虚,不适的在男人怀中动来动去,拼命要从他怀中下去,以至于小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都没察觉。
他微微眯眸,大腿肌肉有一瞬间紧绷,怕吓到她,又缓缓下落,变得松弛。
“宋昭昭,你安分点!”周靳屿伸手无奈揉了揉眉心,忍无可忍的将她重新摁在怀里,偏离危险区域,即使这样,温香软玉在怀,那道克制住的悸动再次掀起波澜,“想干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他的声音异常的低哑,尾音暗哑,很接近被潮热浪潮裹挟时缓缓流淌的欲色。
宋知韫心尖一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眸看去,男人深邃迷人的眸底此刻却平静无澜,丝毫察觉不到藏在眸底暗涌的情绪。
一切都好像是她的错觉。
她怔怔的望着他,又不经意间挪回了危险区,勾着他的脖颈,细腻绵软的轻吻悄悄落在男人的唇角。
“宋知韫!”周靳屿咬紧牙根。
“你再不听话,我给你丢下去。”低沉暗哑的嗓音含着隐隐的威胁,语气却格外温柔,根本舍不得凶她一点。
可在宋知韫这敏感脆弱的时期,宋知韫就是觉得周靳屿在凶她,忍不了一点,委屈控诉,“周靳屿!你跟我凶什么凶啊,我不用丢我自己下去!”
“放开我!”
“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结婚!我是找老公我不是找个爹回家跟我吵架的!”
“……”
在他怀中乱蹭,小嘴还叭叭说得尽是他不爱听的。
眼看着她嘴里又要说些不结婚之类的话,他不想听又不能不让她说,连忙道歉,“我错了,我刚刚真的没有在凶你,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下次不会了。”
语调轻缓,满是纵容。
“……”宋知韫才不信他,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棠棠说得对,老男人果然不会哄人!”
周靳屿:“……”
他按了按眉心,“那谁会哄?弟弟吗?”
宋知韫:“……”
她挑眉,淡淡打量回去,那张俊脸上丝毫察觉不到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凝视回去,她隐隐觉得这话的味道有些阴阳怪气。
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宋知韫理所当然的指使他,“你去把我的小皮箱给我拿过来。”
她眨了眨眼,本就温软的声音此刻更加娇软,朦朦胧胧的像是罩上一层层薄雾,不受控制往他心口里钻。
周靳屿喉间溢出一道短促的轻笑声。
有种被取悦到了的满足感。
周靳屿知道她一直都很会撒娇,超级会撒娇,别人或许对她的撒娇还有点抵抗力能够保持清醒,但他对宋知韫的撒娇抵抗为负一千。
“那你下去。”周靳屿轻轻握了下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我去给你拿好不好。”
刚要点头的宋知韫像是想到什么倏然顿住,衣帽间里就只有这一个小沙发了,剩下的宋知韫全部都让人撤走了。
而此时的棕色小沙发似乎还残留着那股腥甜气息。
现在,她绝对没有办法一个人坐在这个沙发上!!
绝不!
“我要你抱着我去!”宋知韫果断拒绝,在他怀里瞬间坐直,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攀着他的脖颈,“你要是敢把我放下,你死定了!”
小姑娘软乎乎的小手紧握成拳有一搭没一搭的往他后背上拍,所落之处皆泛起一阵阵细微的酥麻感,直往下腹处涌去。
与其说惩罚还不如说馈赠。
感受到落在耳廓那一阵阵愈发沉重的喘息声,宋知韫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能死在我们昭昭手里,我心甘情愿——”
下一瞬。
一股柔软的而潮湿的触感瞬间落在他的唇瓣上,将他的嘴直接捂住,不允许他再乱讲,她拧着眉,眸色有些冷沉,“有些话不能说,你听到没!周靳屿!”
周靳屿单手将她抱起,身上紧绷的肌肉隔着层薄薄的丝绸面料微微鼓胀,腾出的那只手,带着宠溺,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永远都不会——”
他笑了笑,安抚般揉了揉她的耳尖,“我争取…比我们昭昭活得久一点。”
保险箱应该是临时从周靳屿书房里搬过来,他输入指纹和双重密码后“滴”的一声,周靳屿用空闲着的那只手将第一层放置的小皮箱带了出来,第二层是个红底紫檀木卷轴,宋知韫指了指,“那是……?”
“婚书。”
迎着她探究的视线,他沉沉开口,“我们的婚书!”
知道她想看,他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保险箱的二层区域,只要她一伸手就能碰到。
勾在他脖颈的手忽地松了一只,娇软身子不断向前蹭得他眉心微跳,却迟迟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宋昭昭。”
“看归看,不能撕——”周靳屿眸色翻涌,视线紧紧凝着搂着婚书入怀的小姑娘,不禁警告道。
听到这话。
宋知韫秀眉微蹙,抬起小手,毫不犹豫往他胸膛上给了一巴掌,动作说不上有多温柔,但也没多用力,比以前可要轻多了。
她还小的时候,两个人总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闹起来,她说不过就动手,打得可比现在狠多了。
视线相对,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幕。
不禁哑然失笑。
旋即,宋知韫心虚且不满的又在他胸肌上胡乱拍了两下,“周靳屿你误解我,我什么时候撕过你的东西?”
周靳屿轻佻了下眉,贴近她的耳廓,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嗓音低沉暗哑。
蓦地,宋知韫的小脸一红。
在怀里挣脱了下,男人喉结轻滚,他漫不经心收紧了下力道,似有些无奈的垂下眸,对着怀中的姑娘说。
“昭昭。”
“你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