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醋的蛇可不容易哄,小雌性摸着泽溪的原形温声细语地说着抱歉的话。
其实她不用道歉的。
没有雌性会为自己多收伴侣,而和自己的其他雄性道歉。
没有的。
悠悠是唯一一个。
还是最尊贵的一个。
陌尘早晚会是悠悠的伴侣,其实泽溪心里也是有准备的。
只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会吃味。
现在,小雌性愿意哄她,他什么气都没有了。
“悠悠,你不在的这么多天,我们的宝宝一直很想你。
所以,你·····!”
他想说,不止宝宝想你,我也时时刻刻在想你。
所以,你不要走!好吗?
小花蛇没有说完的话,悠悠心里明白。
因为明白,她才愧疚,那么恣意的少年,却因为自己而患得患失。
“你放心,在我们的宝宝没有孵化出来之前,我哪里也不会去的。”她将自己埋入他的怀里,认真地说着承诺。
凉薄的少年因为她的话,而眉眼弯弯,泛红的眼尾微扬,是喜悦的情绪在渲染。
他用长长的蛇尾将心爱的她痴痴缠绕,也将圆润的幼崽送到悠悠触手可及的范围。
悠悠摸着她的好大儿,忍不住亲了又亲。
蛇蛋宝宝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
不过,在感应到母亲的气息后,它晃了晃圆溜溜的身子,并往前在悠悠的脸颊上蹭了蹭,表达着自己对母亲的依恋。
微凉湿滑的触感,传递到了小雌性的心里,让她忽然有了点迫不及待。
她有点期待它孵化后的样子。
小雌性眉眼弯弯和泽溪讨论得起来,蛋宝宝也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滚来滚去,为这和谐的气氛更添和乐。
望着这温馨的一家三口,狐狸少年体贴地没有上前打扰,只安静地守着她。
直至蛋宝宝困了,乏了。
泽溪才将蛋宝宝重新包裹起来,回到自己的新造的洞穴。
——
等悠悠回到之前生产的洞穴时,天色已晚。
被迟宴和陆辞兽形填满的石洞,是真的很温暖。
没有犹豫地,悠悠撤去了作用在自己身上,让自己不惧严寒的力量,她小跑着上前几步,扑进了少年们的怀里。
早在海边激荡的余波传来时,陆辞便从风中获知了她回来的消息。
少年们按捺着心中的焦急,等着她,从天亮等到天黑。
一边等,一边也在心中暗骂泽溪的墨迹。
一定是泽溪让悠悠脱不开身。
对于陌尘荣升为小雌性的新伴侣,其实在悠悠随他离开时,迟宴和陆辞就有所预料。
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不过,他们要比泽溪自制力好上太多了。
体贴地没有让悠悠有一丝为难。
有了迟宴的异能,整个石洞都是暖意。
白天的时候,一黑一白的两颗蛋宝宝,就在厚厚地兽皮毯子上,你追我赶,玩的不亦可乎。
可能是有兄弟的陪伴,他们倒是没有一点蛇宝宝害羞的样子,很是活泼好动。
往往一玩就是一整天,只有到了晚上,困了的时候,它们才会回到各自的父亲怀里休息。
现在是晚上,悠悠回来的不凑巧,两枚宝宝都已经睡着了。
悠悠躺在被伴侣们兽形包裹的床上,她将两颗蛋宝宝,一左一右,放在自己两边。
亲了亲这个,再亲了亲那个。
神奇的是,平时晚上一离开父亲怀里,就躁动不安的两颗蛋,今晚躺在悠悠的身边,却格外的老实,很是安稳。
可能睡梦中的它们,也知道母亲就在身边。
悠悠小声地和少年们述说着,她在海底发生的事情,讲述着自己的冒险。
之前没有说,是真的忘记了。
生蛋,孵蛋,再去虎族真的是一刻都没有停。
现在临渊上门了,她觉得泽溪刚刚知道的事情,迟宴和陆辞也应该知道。
当然了,为了不让少年们揪心,她故意挑些轻松的话题,将有危险的情况一带而过,甚至是不提。
说着说着,在温暖的环境里,困意来袭,导致这些事她还没有全部说完,便沉沉地睡去了。
因为在路上的这几天,她真的是累坏了。
望着床上娇小的人儿睡去的乖巧模样,黑狼和白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们将脑袋凑到她的身边。
陪她,陪自己的孩子一起安然入眠。
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
翌日天明。
睡了一整晚的蛋宝宝们,活力满满。
苏醒的它们准备继续进行,每天乐此不疲的追逐游戏。
却在感应到床上有人时,停了下来,并同时疑惑地歪着圆溜溜的脑袋。
这是它们的游乐场。
怎么会有其他人?
两颗蛋,一黑一白,同时歪着脑袋。
却是往相反的方向,这就导致他们碰在了一起。
蛋宝宝是很结实的,倒是不用怕碰坏。
不过咚的一声,在这个寂静的清晨还是很清晰。
让悠悠睁开了眼睛。
也让迟宴和陆辞暗暗责怪自己竟然睡过了头,并一点警醒意识都没有。
其实,这倒也不怪他们。
平时,少年们睡得很少,倒不是要孵化幼崽的原因,只是没有了悠悠在身边,被孤寂萦绕的他们实在是浅眠。
有时候,睁着大眼睛望着悠悠离去的方向,一望就是一整天,白天加黑夜。
昨晚她回来了。
她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在她的身边,闻着她的香甜,少年们睡得格外安稳踏实。
小雌性缓缓地睁开了眼,一黑一白两颗圆溜溜的蛋,就这么醒目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还处于犯迷糊状态的小雌性,却不自觉地弯着眉眼,双手一揽,成功地捕捉了两颗蛋。
没有多言,先亲为敬。
轰!
两颗蛋开始挣扎了起来。
它们没有空去思考,刚刚雌性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只是知道,它们的床被霸占了,一向自由的它们竟然还被捉了起来。
它们得逃。
虽然眼前这个人的怀抱很熟悉,很温暖,也很让它们贪念。
但是被捉是不行的。
兽人的力量在处于幼崽期间,就很是厉害。
这也是母亲不带幼崽的原因。
以雌性的弱小,哪怕是刚破壳的幼崽她们也招架不了。
所以,两颗蛋,很轻易地就挣脱了悠悠的怀抱,并开始在四周乱窜了起来。
迟宴和陆辞冷着脸将各自的蛋,捉了回来。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训斥。
两颗蛋就一起滴溜溜地直转,这是在告状。
告什么状。
有人抢了它们的游乐场。
有人还把他们抓了起来。
真是太坏了。
可,两颗蛋还没有转停下来,它们还没有完全告完状。
迟宴和陆辞便一人弹了下各自又圆又胖的蛋。
“这是你们的母亲。
你们刚刚乱撞的时候,撞到了你们的母亲!”
迟宴的语气很冷。
陆辞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低气压让两颗蛋茫然无措,可怜兮兮地不敢动了。
“我没事,不要训它们了!
它们刚刚撞得也不疼。”悠悠看得心一软。
“不行,悠悠,学会敬重母亲是它们人生的第一课,它们刚刚撞到你了。
必须要让它们知道这是不对的。
以后不能这样。”
陆辞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看得出来他很在乎这件事。
母亲?
两颗蛋其实还不是很能理解母亲的含义。
自出生以来,他们接触最多的人就是父亲。
这也是第一次,父亲对自己严厉。
两颗蛋内心都很不服,同时内心也对眼前的母亲有了不满。
她抢了自己游玩的地方,还让自己去道歉。
肉食性动物的本能,让它们起了反抗的心思。
可,在威压的迫使下,它们还是不情不愿地滚到了悠悠的身边,对着小雌性蹭了蹭。
蛋蛋不会表达,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寻求原谅。
虽然不是心甘情愿。
悠悠一只手摸一颗蛋,语气软软的,她说:“真乖!
一定是妈妈刚刚忽然亲你们,把你们吓了一跳对不对?
是我的错。
我应该向你们道歉的。”
她的话软软糯糯似有魔力,让两个蛋不满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下来。
可,它们是肉食性动物,想让它们真心服软,还远着呢。
两颗蛋轻轻地晃了晃,似是在回应着母亲的话。
悠悠情不自禁地将它们抱在了怀里。
蛋宝宝们很别扭,奇怪的情绪让它们想挣脱出去,不过想要挣脱的心思,却在父亲的威压下,渐渐老实起来。
其实,它们也有点贪恋母亲的怀抱。
可,高傲的蛋宝宝们才不会承认呢。
“悠悠,不要太娇惯幼崽了。”迟宴有点无奈。
让幼崽们学会敬重母亲,是雄性们当父亲的第一课。
小雌性自责:“其实,我刚刚也有错。
我不应该忽然抱他们的,它们肯定是我吓到了。
才会惊慌失措地滚来滚去的。
是我一直缺席在它们的身边,才会让它们对我这个做母亲的很陌生。
是我缺少了陪伴!
阿宴,阿泽,不凶它们了,好吗?”
小雌性软绵绵地喊着伴侣们的名字,为自己的宝宝们求情。
小雌性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迟宴和陆辞,让后者们心里痒痒的,也让他们不由地在她的话语里投降。
还追究蛋宝宝的错嘛?
追究不了一点。
少年们在内心甜蜜地叹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心爱的雌性真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雌性,看来教导宝宝的任务,只能在私下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