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竟然很温柔。
唐绾绾有一瞬间的无语凝噎。
很快,她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别撒谎!你刚刚就是想来强的,你都脱我衣服了。”
“…哦,”江晏之微微眯了眯眼,笑道:“真强了你会怎么样?”
他承认了!
唐绾绾身体骤然一僵,不知是气还是惊,掐住他脖子的手都松了些力道。
“嗯?”江晏之低头,看着她,追问:“强了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
“……你混蛋!”
唐绾绾气红了眼,“江晏之你混蛋!”
追问女孩子这样的问题,确实混蛋。
江晏之叹气,“别生气,”
他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有没有一点可能,把真心给他。
有,他就耐心等着。
慢慢的哄着。
绝不轻举妄动。
……如果没有。
他…
后颈的手臂一下子圈紧,唐绾绾眼前一黑,埋入他怀里。
淡淡的雪松气息将她包裹,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声音。
“不管你要什么,我给的起的都给你,给不起,变着法我也满足你,只一点,”
他的唇凑近她耳边,声音轻柔,“你要试着把自己交给我。”
从身到心,从里到外,他都要了。
也必须、只能,是他的。
………
第二日,不出意外,又是一个艳阳天。
盛夏的太阳,早早就开始冒头,兢兢业业的炙烤着大地。
钱謦蕾靠在床头,蜷着腿,眼睛虚虚的睁着,视线并没有聚焦,神情呆滞。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她眼睫颤了下,慢慢转动脖子,看了过去。
傅菁白的电话号码,她没有存,但胆战心惊的两天下来,这十三个号码,她已经熟记于心。
一通电话,响了很久,直至无人接听才停止。
停止的下一秒,进来一条短信。
钱謦蕾没看也知道,会是什么内容。
紧接着,第二通电话进来。
急成这样,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恐怕真如他所说,得不到她,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家大业大,她惹不起,也躲不掉。
服软、认输,或早或晚罢了。
现在认清现实,她爸还能免了牢狱之灾。
她不能任性。
不能等他手段尽出,让她的家庭她的父母爱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钱謦蕾眨了眨眼,伸手,拿起了手机。
半小时后。
紧闭的房门打开。
同昨晚回来时一样,客厅里一家人竟然都在。
钱謦蕾脚步一滞。
见女儿出来,钱母阴云密布的面色更愁苦了些,“你爸一早接到通知,今天开始停职。”
丈夫出了事,她自然也请了假陪着。
钱謦蕾攥紧手机,僵硬的点头,“我有事出去一下。”
说着,就朝大门走。
没走两步,被钱母喊住。
“你就这么出门?”
钱謦蕾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
一身不修边幅的家居服,短袖,长裤,熬了一通宵的脸,素面朝天。
头发随手扎在脑后。
原本还有几分颜色的脸,这会儿灰扑扑的。
不丑。
但绝对称不上漂亮。
“换身衣服,化个妆再出门,这像什么样子。”
钱母知道女儿出门是要见谁,怎么能让她灰头土脸的出门。
她对儿女的形象管理,向来注重。
所以,钱謦蕾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是浑不在意的晃了晃手机,根本没有要梳妆打扮的意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钱母追都没追上,急的蹙眉,转头对着客厅两个男人道:“你们也不拦着点。”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家女儿本来也不是多绝代姿容,傅少什么美人没见过,这么灰头土脸过去,指不定就兴致大减。
钱謦蕾也是这么想的。
她只恨不得自己能再丑点。
最好让傅菁白难以下口。
怀疑自己的眼光,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小区门口。
还是昨晚的地方,熟悉的黑色越野停在马路上。
昨天太晚没什么人,这会儿上午,时不时还是有人路过。
很多都是相熟的邻居,生怕传出什么闲言碎语进父母耳里,钱謦蕾一上车,就道:“开车,别停在这里。”
她觉得不光彩。
傅菁白嗤笑了声,倒是依言启动了车子。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车内陷入沉默。
经过红绿灯,傅菁白踩了脚刹车,偏头看了过来。
看见她眼底的乌青,他挑眉,“这是一夜没睡?”
钱謦蕾没有说话。
红灯跳绿,傅菁白收回目光,继续开车。
不到半小时,车子停了下来。
“跟我上去?”他问。
钱謦蕾看向车外,这是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她一把攥紧安全带,连连摇头,“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瞧她紧张的,傅菁白轻啧了声,“行,那就说吧,二选一,选哪个?”
其实,她愿意出来,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又不肯跟他上去…
难道,打算给他当女朋友?
傅菁白这么想着,就听身边女孩道:“我有几个问题,你回答我了,我再看选哪一样。”
问题…
傅菁白道:“你说。”
如果这是一桩生意,他施加的压力已经足够。
把一小姑娘逼成这样,多少该给点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要约法三章,在一起多久,才许他亲近。
还是让他保证,交往期间不沾花惹草。
他都可以考虑。
他做了各种设想,可钱謦蕾问的是:“做你情人的话,期限是多久?”
女朋友,分手由他定。
但多少有点人权。
情人,被他说的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总不能是无限期吧?
傅菁白面色瞬间就变了。
根本没想到,这么个还没出象牙塔的姑娘,放着他正正经经的女朋友不做…
要、做、情、人。
情人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他说的不够清楚吗?
很好!
傅菁白眼神寸寸冰冷,咬着牙点头。
她敢玩,他一个男人总不会玩不起。
他摸出烟盒,拨开,低头叼了支烟,点燃,重重吸了口,才慢吞吞道,“两年。”
十八岁到二十岁,嫩的掐出水的年纪都给了他,他不信,这股邪火还会压不下去。
什么样的天仙,玩两年,他也能腻了。
? ?傅菁白好狗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