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只能怪你倒霉,”
钱母忧愁的叹了口气,“你们公司同一级别的,哪个手里干净?谁知道傅氏太子爷,跑来Z市一趟,就专门盯上了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钱謦蕾愧疚不已。
都是她的错。
“傻站着干嘛,”钱母看向女儿,柔声道:“去睡吧,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再不济还有妈在呢,总不能让你们流落街头。”
钱家父母都是农村考出来的,大学毕业后入大公司升职加薪,成功实现阶级跨越。
钱謦蕾作为他们的小女儿,在家里可以说是备受宠爱。
她对爸妈感情很深,这会儿他们艰难成这样,依旧不想让她操心,别提多难受了。
怕一开口就是哽咽,让爸妈瞧出端倪,她胡乱点了点头,小跑着回了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的下一瞬,客厅安静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謦蕾兄长抬起头,轻声道:“你们不演这一场,蕾蕾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爸去坐牢的。”
何必大半夜等在这儿,惺惺作态。
钱父钱母的脸色也不好看。
钱母嘴唇嗫嚅了下,颤声开口:“我怕她一时糊涂,舍不得徐洋。”
只能再打一手亲情牌,以防万一。
这可是傅氏。
可以说,傅菁白只要轻轻抬抬手,就能影响他们这种家庭的生死。
即便没有逼迫,能搭上傅氏太子爷,也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女儿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不同。
他们知道只要女儿傍上傅菁白,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傅菁白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丝半点,也足够改变他们全家。
所以,就是哄着骗着,也要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了家人去做出牺牲。
…………
这个夜晚注定很难熬。
对钱謦蕾是。
对唐绾绾同样也是。
本就乱糟糟的感情戏,又掺合进来一个顾云逸,她人都是麻的。
回到家,身心俱疲的她只想洗澡睡觉。
之前打算在山上露营,她只带了套家居服换洗,并没带睡衣。
现在家居服也已经穿在身上,惊心动魄几小时,出了一身的汗,既然要洗澡,就不好继续穿。
“这儿没女生衣服,大晚上的也不好去买,”
江晏之挑了件自己的白衬衫给她,道:“委屈一下,穿我的吧。”
他神情自若,似乎一点也没私心。
比起洗完澡后继续穿山林间遇蛇的脏衣服,唐绾绾轻易就接受了男朋友的衬衫。
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在古镇,江大公子格外守规矩。
让唐绾绾对他,多了几分不设防。
浴室门关上,江晏之自己去了客房的浴室。
男生洗澡比女生快的多,唐绾绾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等着了。
开门声响起,他就侧眼望了过去。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随着房门的打开飘散出来,女孩身上就一件白衬衫,长度堪堪遮住大腿。
她洗了头发,正用浴巾擦拭着,未来得及拭干的水珠,顺着发尾随意滴落在肩颈、胸前。
一点一点,浸湿衬衣。
四肢纤细,瓷白的肌肤,被热气蒸腾的白里透粉,领口只有一粒扣子没扣好,修长的脖颈下,半截锁骨欲露不露…
活色生香,不外如是。
只一眼,江晏之连呼吸都顿住了。
他想过,这姑娘穿着自己的衣服的样子。
也想过,自己大概率会很难受。
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难受。
果然,他也是一个俗透了的男人。
床上男人眸色黑的不可思议,隔了好几米的唐绾绾都被这个眼神吓到。
她顿住脚步,有些警惕,“你怎么了?”
“……没事,”
江晏之闭了闭眼,掀开被子下床,握住她的肩,带她回了浴室的洗手池旁,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他高过她一个头,肩膀也宽,站在她身后,能将她一整个包进怀里。
从镜中看过去,从颜值到体型都般配极了。
可唐绾绾却莫名觉得有些危险,她偏了偏头,试图拿过吹风机,被避开后,道:“我自己吹吧。”
江晏之没理她。
他耐心的将她头发吹了半干,拨弄她长发的手,不知不觉顺着脖颈往下…
衬衣扣子被他解开了一颗。
原本就有一粒没扣上,再解开一颗,领口一下松散开来。
他顺势将目光投过去。
女孩两片精致的锁骨上方微微凹出了个娇嫩的浅窝。
下面一点,被浅蓝色内衣裹着的柔软。
白皙,嫩生生的。
能让人眼睛充血。
江晏之再度闭了闭眼。
关了吹风机,抱着人回了房间,直接将她丢在床上。
唐绾绾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捂着领口一骨碌坐起身,却发现他立在床边一动不动。
没有要覆上来的意思。
只是,牢牢盯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愫。
唐绾绾根本不敢去细品。
她抿唇,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你能正常点吗,这样挺吓人的。”
江晏之:“……”
原来,他这样是不正常。
——大概确实不正常。
谁他妈能忍成这样。
心爱的姑娘在旁边躺了这么多个晚上,他愣是没敢有多一点的动作。
这会儿,都快疼死了。
脑子在疯狂叫嚣着把她生吞下去,脚却跟扎了根一样。
唯恐唐突了她。
这他妈是什么感情?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江晏之想不明白,他深吸口气,单膝跪在床上,小心翼翼捞起她的下巴,凑近。
“绾绾,”
他动了动唇,尽量收敛了疯起的欲念,放柔了声音,“我们做吧…”
“我会轻一点,不会让你受累,你身体要是有不适,我随时停下,行么?”
唐家的小公主,是Z市上流圈层有名的病美人。
这件事,江晏之来Z市第一天就特意调查了。
资料显示她身体确实先天有缺,从小到大,情绪一激动就会晕厥,是个药不离身的小姑娘。
但这些天的相处,她又分明就再健康不过。
他甚至从没见她吃过药。
今晚遇蛇受惊,也没有心悸,晕厥。
江晏之想,是她的身体在自愈。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不能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