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位大哥,你这刀法不行啊,空门大开!”
“噗嗤!”
“啧啧,说了让你小心脚下,偏不听,摔跤了吧?”
“啊——!”
山洞前,徐铭锦如同一只穿花蝴蝶,在数十名黑衣人中游刃有余。
他的剑法看似轻灵飘逸,实则每一剑都狠辣刁钻,直指要害。那些黑衣人虽然人多势众,凶悍异常,但在他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名黑衣人挥舞着朴刀,怒吼着从侧面攻向徐铭锦的腰肋。
徐铭锦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剑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穿了那人的手腕。
朴刀当啷落地,那人捂着手腕惨叫。
“都说了,偷袭是不好的行为。”徐铭锦摇摇头,脚下一错,避开另一人的劈砍,顺势一脚踹在那人小腹,将其踹飞出去,撞倒了两个同伴。
络腮胡大汉眼见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对方却只有一人,不由得又惊又怒。
他原以为唐洵隐身边不过是些寻常护卫,没想到竟有如此高手!“点子扎手!并肩子上,剁了他!”
他怒吼着,亲自挥舞着九环大刀,带头冲了上去。
九环大刀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劈下。
徐铭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来得好!总算有个像样点的。”
他不再嬉笑,眼神陡然变得专注,手腕一抖,长剑挽出一片剑花,迎向那沉重的大刀。
“叮叮当当!”一连串密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徐铭锦的身法灵活至极,在那络腮胡大汉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剑如毒蛇吐信,总能在最不可能的角度刺出,逼得那大汉手忙脚乱。
“我说头儿,您这刀使得……虎虎生风啊,就是老劈不着人,急不急?”徐铭锦一边拆解着对方的攻势,一边还有闲心调侃。
那络腮胡大汉气得哇哇大叫,攻势越发凶猛,却也越发凌乱。
“破绽百出。”徐铭锦轻笑一声,抓住一个空隙,长剑如同灵蛇出洞,倏地刺出。
“噗!”剑尖精准地没入络腮胡大汉的右肩。
“啊!”络腮胡大汉惨叫一声,九环大刀脱手飞出,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捂着肩膀,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惊恐。
徐铭锦并不追击,只是挽了个剑花,剑尖斜指地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剩余的黑衣人。
那些人早已被他的身手吓破了胆,见头领受伤,更是无心恋战,纷纷后退,面露惧色。
“怎么?这就完了?”徐铭锦挑了挑眉,“我还没热身呢。三爷可是说了,一个不留。”他的笑容依旧带着几分懒散,但眼神中的寒意却让所有人心底发毛。
“魔鬼……他是魔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黑衣人顿时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向林中逃去。
“想跑?”徐铭锦冷哼一声,身形如电,追入林中。片刻之后,林中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随即恢复了寂静。
徐铭锦提着带血的长剑,慢悠悠地从林中踱步而出,脸上不见丝毫疲惫,反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慵懒。
他甩了甩剑上的血珠,环顾了一下满地的尸体,撇了撇嘴:“真是的,每次都让我干这种粗活。好歹我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打打杀杀,有损形象。”
他抬头望向唐洵隐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三爷也真是,佳人在怀,就忘了兄弟的死活。唉,我这劳碌命啊……”
说着,他开始熟练地检查战场,确认没有活口,顺便从那络腮胡大汉身上摸出了一个令牌。
令牌是刘府的腰牌,做工粗糙。
“刘家……哼,一群跳梁小丑。”
徐铭锦将令牌收入怀中,这才转身,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唐洵隐的队伍。黑风崖的夜,还长着呢。
夜色如墨,将唐府的重重院落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然而,这份沉寂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人声打破。
唐洵隐抱着慕悠漓,如一道旋风般冲入府中,面色冷凝,步履却因怀中之人而刻意放缓,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
“快!去请王太医!立刻!马上!”唐洵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焦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守夜的家丁被这阵仗惊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奔向太医的院落。
一路行至内院唐洵隐自己的清风苑,他将慕悠漓轻轻放在自己卧房那张宽大柔软的沉香木床上。
昏黄的烛光下,她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凌乱的发丝贴在额角,更显得楚楚可怜。
他替她掖好锦被,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心又是一紧。
不多时,脚步声匆匆,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王太医提着药箱,在管家的引领下快步走了进来,额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三爷。”
王太医躬身行礼,目光迅速扫过床榻上的人。
“王伯,快看看她。”唐洵隐侧身让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太医不敢怠慢,上前细细诊脉,又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慕悠漓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口。
唐洵隐站在一旁,目光紧锁,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气压,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三爷,”王太医收回手,神色略微缓和,“这位姑娘失血不少,受了惊吓,加上伤口沾染了污物,有些发炎引起了低热。左臂箭伤虽深,所幸未伤及要害,右腿的刀伤看着吓人,也未损及筋骨。老夫先为姑娘清理伤口,敷上药,再开几剂退热解毒、补气养血的方子,好生调养些时日,当无大碍。”
听到无大碍三字,唐洵隐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松弛了几分,但眉宇间的寒意并未消散。他亲自端来温水,看着王太医为慕悠漓清洗伤口,那狰狞的伤处暴露在空气中,他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当药粉敷上,慕悠漓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细弱的痛哼,眉头紧蹙。唐洵隐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未受伤的手,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