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子微微沙哑。
提到林舒然，谢止渊脸色更加难看，给周彦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人带进来。
病房门被推开时，林舒然几乎是摔进来的。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脸上，口红晕到下巴，昂贵的礼服裙沾满污渍。两个黑衣保镖架着她，像拎着一块破布。
林舒然狼狈抬头，对上姜念昔冰冷的眼神，顿时慌了，“姐姐……”
“林舒然，你真是够没底线的。”姜念昔嘲讽着，“说吧，你是不是想着把我迷晕后，制造出我跟另一个男人有染的场面，还要带一帮人过去看，让我当众丢脸？”
“不是的！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昏迷了，你怎么能赖在我头上？”林舒然不打算承认。
反正当时洗手间只有她和姜念昔在场，也没摄像头，她不认账又怎么样？
姜念昔哂笑了声，“不知道？林舒然，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
林舒然的心猛地一跳，只觉得她的语气阴森森的。又看看一旁的谢止渊，整个人愈发慌乱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你对我的成见太大了……”林舒然跪坐在地上，眼里溢满泪水，看着好不可怜。
然而在这里，没有人同情她，连保镖都不带多看她一眼的。
“我说，这儿没别人，你就别演戏了。林舒然，你怎么这么歹毒，三番四次地害我。你也受了几次教训，还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厉！”姜念昔攥紧手指。
林舒然今晚做的事更是没下限，这种下三滥手段，姜念昔恨不得让她自己亲自尝尝那种滋味。
林舒然咬牙，迎视她愤怒的眼神，几秒后忽然笑了出来，“是，是我做的，怎样？姜念昔，我恨你，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我却被骂成是小三的女儿？”
林舒然的语气愤愤不平，“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才讨得爸爸欢心，却被你毁了！你还抢走了我的男朋友……害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
姜念昔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林舒然，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本来就是小三的女儿，我还没追究你跟你妈破坏别人家庭，想取代我的位置，甚至霸占姜家的一切，你反倒是恨起我来了？”
林舒然错愕地瞪大眼。
等等，姜念昔怎么知道她和叶玫想要霸占姜家的一切，谁告诉她的，季宴修吗？
林舒然顿时有种被彻头彻尾背叛的感觉，脸色煞白如纸。
姜念昔继续说：“还有，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跟我没关系。还有，你没资格恨我，你也配？”
林舒然自嘲地扯了扯唇，“所以你想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杀了。”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也别想着再拉我下水。”姜念昔嘲讽着，“今晚这件事，加上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足够让你蹲局子了。”
她说着，看向身旁的男人，伸手搂住他的胳膊，“亲爱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这个称呼，让男人脸上的冰霜瞬间消退，眼底浮上一丝笑意，“嗯？”
而那丝笑意，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模样。
林舒然浑身一震，不是，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姜念昔好大的本事，她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把谢止渊这朵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收入囊中？
刹那间，心底的嫉妒和不甘就像是岩浆喷发，占据整个胸口，让林舒然恨不得冲上去把姜念昔给撕了！
姜念昔望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能不能借你的律师一用，我想多让她蹲几年，没问题吧？”
“姜念昔！你个贱人——啊！”
话音还没落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保镖居高临下道：“对姜小姐客气点儿！”
林舒然的脸火辣辣的疼，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捂着脸又说：“你不要太过分……”
“啪！”又是一个巴掌甩过来，她的脸都被打肿了。
谢止渊又吻了吻姜念昔的手背，语气宠溺，“当然。”
林舒然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一下子跪倒在地，“不要！姐姐，我错了，是我不好，以后不敢了……我向你说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姜念昔斜睨着她，即使林舒然现在狼狈至极，她的表情没有波澜，“每次都是这一句，我都听腻了！这次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去牢里反省吧。”
“不，姐姐，我不能坐牢！求你放过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我不要坐牢！”
谢氏集团的律师可不是吃白食的，那是最顶尖的律师团，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要是他们出马控告她，林舒然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肯定要坐至少好几年的牢。
那等她出来的时候，估计已经面目全非了，那她的人生就真的毁了！
林舒然这下是真的慌了，也怕了，就这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姜念昔放她一马。
姜念昔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底泛起一抹泪光，“放过你？那当初你们有想过放我一马吗？”
那些被所爱之人背叛、失去家人失去所有刻骨铭心的痛，还有毒素侵入她五脏六腑时让她生不如死的痛，还会偶尔进入她的梦里折磨她……
林舒然哭着说：“姐姐，是我不对，我是贱人……求求你，放过我最后一回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会离开这个城市，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姜念昔闭了闭眼，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真想把她给毒哑了！
她又看向谢止渊，有些嫌弃道：“好吵，我想安静一会儿。”
谢止渊冷冷扫一眼林舒然，手底下的人会意，立即把她给拽出去了。
林舒然奋力挣扎，还想说什么，却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听不到了，姜念昔松了口气。
这一次，林舒然别想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