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喜欢就说,为什么要加上“真的”这两个字?
很难不让人多想。
“舒然,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苏棠诧异地走到这边,在看见林舒然的脸时,她惊讶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被打了?”
林舒然眼神一闪,立即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捂住脸说“没、没有。”
季宴修这才注意到林舒然在,眉头皱了皱。
她不是说了会忍辱负重吗?为什么会跟过来,就这么不相信他,那他还怎么放飞自我去演戏?
“让我看看!”苏棠打量着林舒然的脸,又看一眼姜念昔,顿时明白过来,“是不是她打的?”
“不关姐姐的事……是、是我自己……”林舒然的声音弱弱的,听得苏棠一阵窝火。
舒然就是脾气太好太温柔了,就跟只小白兔似的,所以总是被姜念昔欺负!
姜念昔直截了当地承认,“是我打的,怎么了?”
苏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瞪着她,“你什么态度,是觉得打人是对的吗?”
“苏棠,你现在不知道这种八二年的老绿茶有多恶心,我不怪你。不过,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姜念昔意味深长地笑着。
苏棠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很快就会知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用不了多久,苏棠家里会来一个不速之客,是她爷爷以前战友的孙女。
那位战友重度残疾,怕耽误别人就没有结婚,一辈子无儿无女,但十八年前在村口捡到一个弃婴,没有人愿意养,他便带回了家,当做是自己的孙女抚养。
战友临终前,给苏老爷子写信,说孙女考上了京市的大学,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乖巧又争气。
可他时日无多了,问老爷子能不能关照一二。
战友情不是一般的情谊,那是经历过生死的,所以苏老爷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不仅供那女孩儿上大学,还索性让她在苏家住下。
苏棠的爷爷和父母都喜欢那女孩儿,说她是从乡下来的,一直过得很苦,交代苏棠要多关照她,多让着她。
不知道那女孩儿用了什么伎俩,越来越得宠。苏棠反倒是成了局外人,日子逐渐变得不好过了起来。
后来,听说那女孩儿还把她相恋几年的未婚夫给抢走了。
她上门向曾经的好友林舒然求助,当时林舒然已经把姜家据为己有,自然是看不起她了,嘲讽了她一通,还让她滚。
苏棠心如死灰,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是说……想不开自寻短见了。
姜念昔越来越觉得,苏棠跟自己的经历很像。
而同病相怜的人,适合做朋友。
苏棠怒道:“姜念昔,你别太过分了!”
姜念昔看着她为林舒然出头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怜,啧了声说:“怎么,你真暗恋我?整天管我的事。”
“你……真的有病,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林舒然拉住她,“苏棠,不要为了我跟她置气,我会过意不去的。”
“我说,你这么软弱干嘛?就任由她欺负?”
林舒然苦笑了声,“也许……真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总是惹姐姐生气,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姜念昔懒得看她演戏,瞥一眼季宴修,“学长,你怎么看,是我错了吗?”
季宴修看着她,眼神里有几分柔和,“你没错。”
“……”林舒然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阵生疼。
这种温柔的眼神,原本是她的专属,现在却要跟姜念昔分享。她很气,很难受,可是……只能忍着!
苏棠没想到季宴修居然会站在姜念昔这边,不服气道:“宴修哥,你没事吧?不是最讨厌她吗?现在她不搭理你了,你反而贴上去!如果你喜欢的是舒然这种类型,我没意见。但姜念昔那样的,不行!”
季宴修不耐烦道:“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舒然就不能管管她的这个朋友,还让她在这儿碍事!
听到他这么说,苏棠也委屈了起来,“你喜欢她什么?她的钱?那我也有钱啊!”
“我如果喜欢她的钱,至于一直拒绝她?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我喜欢她这个人。”
季宴修说着,深深地看向姜念昔,“念昔,之前是我不对,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姜念昔微笑,“看你表现。”
说着,她又看向林舒然,果不其然,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然季宴修对自己示好,哪怕只是演戏,也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季宴修,我真是看错你了!”苏棠气急败坏。
她之前因为季宴修很烦姜念昔,就跟她作对。结果呢,他现在居然说喜欢姜念昔,让她有种被背刺了的感觉,就像个小丑!
她一把拉住林舒然的手,“舒然,我们走!”
林舒然回过神,低着头跟着她离开。
季宴修下意识想跟上去,但是不行,他只能收回视线,打算迟些再好好哄哄她,反正她很好哄的。
姜念昔斜睨着季宴修,冷淡道:“我要去上课了。”
她的态度让季宴修捉摸不透,他都这么主动了,她似乎还是不为所动,他决定更主动一些,于是问:“你很快就要补考了,需要辅导吗?”
姜念昔想到什么,玩味道:“需要。怎么了,你还是想当我的家教?”
“我可以辅导你,不需要工资。”
“有这好事?那行啊,放学后门口见。”
季宴修一听就觉得自己有希望了,连忙再接再厉,“就在这儿吧,我等你下课。”
“随你。”扔下这两个句,姜念昔转头走进了教学楼。
……
下午的课结束,姜念昔走出教学楼,还真看到了季宴修。
他穿着件白衬衫和V领毛衣,颀长的身影站在梧桐树下。风吹动他的发丝,像极了校园偶像剧的男主。见她出来,季宴修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
两个路过的女生脸红红地盯着他看,姜念昔却只觉得恶心。
等她走近,季宴修低声喊她,“念昔。”
姜念昔冷声道:“我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这种地步,你可以叫我同学。”
季宴修抿唇,压下心底的不快说:“好,姜同学。你想去哪儿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