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皇子也已抓捕到人,但仅捕获付世海的家人。三皇子急于破案,立即亲自对他们的家人严刑拷问,以期查明其余九人的家属身份。
结果这些人一问三不知,除了哭,求饶,惨叫之外,当然在受刑不过的时候,也有人胡乱招供,但是三皇子前去查问,都证实是随意攀供,而找不到他们要找的人。
三皇子无奈之下只好押解着付世海的家人返回中正司。
随后将人关押至中正司,适逢慕容浩正与皇帝汇报案情,三皇子便将抓捕情况向皇帝禀报。
皇帝皱眉,含糊地骂了一句“废物”,随即对慕容浩吩咐道:“你去审一审这些人,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务必将其他涉案人员悉数找到。要问清楚那十个人的去向,可能去了哪里?务必及早追回朕的珍宝。”
接着,他又对穆忠全下达指令:“传朕旨意,通知沿途关卡及边防,严格盘查所有过往行人,加大对珠宝首饰行业的监管力度,以便发现线索。”
穆忠全连忙应允,实际上类似的圣旨已颁下多道,此类旨意再多几道也不为过,他即刻去传达旨意。
随后,皇帝对慕容浩说道:“你现在去审一审,看能否查清那些人将朕的珍宝转移至何处?务必尽快追回。”
“臣遵旨。”慕容浩躬身领命,皇帝又带着愠怒看向三皇子:“你还愣着做什么?随慕容浩一同去审讯,好好学着点。”
这句话他本不愿说出口,但出于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终究还是叮嘱了这一句。
三皇子怯生生地应允,随慕容浩离开皇宫,前往中正司。慕容浩吩咐将涉案人员召集,这傅四海毕竟是京城大户,傅家人众多,上百口人,乌泱泱地站满了一个院子。
慕容浩让三皇子将傅四海当初申请开挖御花园人工湖时的画像绘制好,然后举起画像询问众人:“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众人纷纷注目,终于有人弱弱地答道:“是不是我们老爷?”
然而,有几人却摇头道:“不像,我们老爷哪有那么白。”
另有几人附和道:“是啊,五官也不太像。”
慕容浩说道:“若以十分为满分,你们觉得这张画像与你们老爷相似度超过五分的,请举手。”
于是,有几人迟疑地举起手,但见众人皆未举手,便又迅速放下。
慕容浩不禁笑了起来,对三皇子说道:“你看,官府的画像如此不堪,连他们自家人都觉得不像,这样的画像如何在沿途抓捕?即便此人大摇大摆地从官兵面前经过,他们也未必能认出。”
三皇子点点头,表情略显尴尬,问道:“那是否需要重新绘制一张?”
“你说呢?”
“当然要,我这就去请画匠。”
“画匠技艺不精,叫郭小妹吧,她擅长绘制人像。”
“郭小妹?”
“就是那位郭屠夫的女儿,曾在刑场上提出收尸的女子,今早你见过的。”
三皇子对郭小妹仍无太多印象,但对此事却记忆犹新,当下点头问道:“她一个屠夫的女儿,能画像吗?”
“试试看吧。”
三皇子随即派人去请郭小妹。
慕容浩与三皇子坐在书房内,挑选了几名外面的人进来询问。
首先被询问的是傅四海的夫人。
付夫人踏入书房,神情略显紧张,走近后便直接跪下。她深知自家老爷出了事,眼前的官兵是来捉拿他的。
不等慕容浩开口,傅夫人便急切地辩解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啊,青天大老爷,求您明察,真的与我们无关。”
慕容浩冷冷道:“与你无关?你可是他的夫人。”
“但他所做的事我们一无所知,也未曾参与,更不清楚他究竟做了什么违法之事。”
慕容浩沉吟片刻,问道:“你们成亲多久了?”
“三年了。”傅夫人答道。
“没有孩子吗?”
“没有。”
慕容浩突然抛出一个尴尬的问题:“你们很少同房吧?”
傅夫人顿时羞红了脸,犹豫良久,才吞吐道:“我们尚未圆房。老爷说他正在吃斋念佛,许下宏愿,五年内不近女色。因年岁已高,家中催促,才匆匆成亲。但婚后他仍需守斋,须满五年才能圆房。此事未曾告知我的家人。”
慕容浩环视屋内众人,又问:“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是的,全都是。”
“那你们老爷的父母呢?”
“他说父母在北方老家,路途遥远,现于京城经商,暂难回乡。待日后回去,再带我拜见公婆。”
慕容浩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甚至未曾见过他的父母?”
傅夫人伤感地点了点头。
慕容浩继续追问:“你们是如何成亲的?详细说说。”
傅夫人略显支吾:“媒人介绍,双方同意便成亲了,这还需细说吗?”
“媒人介绍,之前未曾见面?”
“是的,未曾见面。”
慕容浩追问道:“也就是说,你既未见过他父母,对他本人也不了解,仅凭媒人介绍便成亲了?”
“是的,但他给了丰厚的彩礼,我父母便答应了。而且他在京城有生意,这也是知道的,他生意做得很大。”
“那些生意你去看过吗?”
“他不让我插手,我也不懂。”
“那你的家人呢?有参与他的生意吗?”
“没有。我曾提议让弟弟去他的商铺工作,但他未同意,说家中传统从不雇佣亲人,以免将来麻烦。”
慕容浩转向三皇子,吩咐道:“你派人去调查傅四海的商铺和生意,看看是否真为他所有。”
三皇子一惊,问道:“你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
慕容浩说道:“这不明摆着吗?傅四海要盗窃的可是皇帝的藏宝阁,要策划这么大一件事,肯定要周密安排,所以我怀疑他做生意,包括成亲,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掩人耳目的。
否则他跑了,为什么把妻子家人全都抛下了?而且这些家人全都是他妻子的家人,而不是他的,他连一个亲人都没在这儿。
说什么父母在北方,具体的位置都没跟夫人说,即便说了估计也是假的,他没跟他妻子圆房,就是怕怀了孩子,他是不会把种留下来成为衙门牵制他的手段的,他要的就是来去自如。”
三皇子恍然大悟,不由得紧张起来,问道:“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家人,难道他们只是他手中无足轻重的棋子,完全可以抛弃?那抓他们又有何意义?”
慕容浩点头答道:“目前唯一的用处,或许是让他们提供他的长相,绘制一幅逼真的画像。有了画像,我们找到他的概率便会大增。”
听着他们的议论,跪在地上的傅夫人脸色苍白,紧张地问道:“你们是说,我丈夫跟我假结婚,只是为了掩饰他偷窃的行为?”
“你还不算太笨,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