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还没有确……”罗酆话音都变得沙哑。
何簋抬起手来,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陈志,你来,将张开和唐梁送出去,注意好周围,千万不要有邪祟。”
何簋沉声下令。
“神婆!”罗酆目瞳陡然瞪大。
“村长让我跟着,目的就是一定要促成羗村的搜查,两脚羊的猎杀,还有就是更大限度的保全所有人的命,你回村了要受罚了!”
何簋字句铿锵。
陈志立马招呼了两个人,他们开始用更多的布封住口鼻,同时朝着张开和唐梁走去。
“别……别过来……我没事……我就只是拉肚子啊……”
“吐一下怎么了……吐一下就是得病了……人就不能有点儿水土不服……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老罗是领队,都没说要送我们出去……陈志,你别太狠毒啊!”
张开和唐梁两人,显得恐惧极了,两人不停的后缩,后边儿就是墙,根本就无处可躲!
“狠毒!?”陈志冷笑,说:“谁狠毒?我看是你们两个狠毒,我都说了,我要是得病了,不需要人喊,我自己就出去,宁可被邪祟吃了,都不能害死一个“兄弟”!”
兄弟那两个字,陈志咬得很重,又道:“头掉了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两个真要是把大家连累了,你们良心过得去吗?谁狠毒,大家还不清楚吗?”
罗酆没吭声,他陡然就要往前。
立马有五六个人,直接挡在了罗酆身前。
这几人无言,不过态度很明确。
气息,从僵持,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那几人,无一例外都压在怀中,腰间,似是要掏家伙。
“我的刀不会对着自己人,他们是自己人,安顿在通道口就好了……”罗酆再开口,声音沙哑。
“自欺欺人。”陈志扭头瞟了一眼,说:“不是我话难听,怪不得你婆娘心理素质不行,会死,你这心态,绝对影响你婆娘顾娅了。”
罗酆猛地往前一冲,罗彬侧身,挡住了他!
微微摇头,罗彬的眼神,脸色,都沉冷下来不少。
这不是针对罗酆,是针对场间所有人。
是针对现在这个局面。
罗彬现在才看明白。
罗酆这个领队,看起来是威严。
不过这种威严,建立在没有触及到旁人的利益之下。
这青壮队,看似是个队伍,可实际上,真的就是一盘散沙。
一旦利益有关,就会各自为营。
现在,只有罗酆开口反对,因此,他就被排斥了。
再说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就算是罗酆要硬来,都绝对保不住那两个人。
反而,会发生更多的变数。
暗处的尤江在虎视眈眈。
问题真的是郑同造成的话,他肯定还在憋着使坏。
主要是,郑同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自己能直接点出来郑同,说他有问题吗?
证据呢?
凭自己一张嘴?
这是不够的,郑同必然会反击。
那个陈志看上去,就是队里最大的刺头,明面上是就事论事,实际上,好像对罗酆很不满,他肯定会站在郑同那一边。
至于尤江这条毒蛇,就别说了。
罗彬心里是难受,是不舒服,却只能默默地告诉自己。
这就是柜山村。
这,才是柜山村。
地处羗村,柜山村的人,暴露了本性。
这是一整个村子的缩影!
手要稳,心,更要稳!
思绪归思绪,罗彬没开口,侧头和罗酆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你儿子要懂事的多。”陈志说完,同另外两个人上前,直接将张开和唐梁绑起来了。
两人挣扎,陈志就哐哐两拳头将人砸晕。
接着他们像是拖着两条死狗似的,朝着通道口走去。
老孔这会儿挡在那里,脸色苍白,没让开路。
“怎么老孔,你想代劳?”陈志说了句。
老孔额头冒汗,还是将路让开了。
“小心一些,一定要周围没有邪祟,不要出事!”何簋沉声叮嘱。
陈志三人,将张开和唐梁拖出了通道。
能听到轻微的哐当声,像是锁头被撬开。
安静,持续了约莫十分钟。
这每一分一秒,对于罗酆和罗彬两人,都像是度日如年。
罗酆,是因为这些人的做法。
是因为对那两人的不忍。
罗彬,是因为所有人的淡漠冰冷。
两人地点不一样,压抑难受的结果,是一样的。
随着陈志和另外两人回来,他们神态轻松多了。
老孔颤巍巍的回到通道口待着,继续守着夜。
先前他们进通道的时候,何簋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小铲子,铲出来更多的泥土,盖在那些排泄和呕吐物上。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的脸色,反倒是好多了。
就好像对这一幕,才是习以为常。
最终,罗酆靠着墙角坐下,闭上了眼。
罗彬坐在他身旁,同样半闭着眼低着头。
罗彬不敢睡,他假寐,他注意着尤江,注意着郑同,直至那两人都睡过去后,才昏昏沉沉地睡下。
……
……
两天前。
尤江窗户下的地室,章立仔仔细细地撬开了木笼子上的锁。
顾娅蹒跚地钻出木笼,脚下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上,章立一把搀扶住顾娅,低声说:“阿姨,你小心一些。”
“快走,赶紧走……她可能快来了!”顾娅语气很慌。
前一刻,她还那么高兴,喜极而泣,这一瞬,却心慌到极点。
章立心都悬了起来。
果然啊!
还是有问题!
尤江,有同伙!
罗杉是足够缜密警惕了,但往往事情就是不能按照正常逻辑去看。
哪儿有什么事情,真的能丝毫不差,如人所料?
越是觉得稳妥了,就越是要做好最差打算。
对此,章立算是有过一些经验,他有个交好的舍友,平日里刻苦学习,皇天不负有心人,考试拔得头筹上岸,马上就要成寒门贵子,仕途风光无两!
甚至那舍友都提前要和他们庆祝了。
结果要面试的头天晚上,就因为卡里多了一笔钱,说是什么涉险诈骗,被抓进了局子。
两件事儿不算是一码,可道理是一个道理。
人,别高兴得太早,不到最后一秒,事情成不成,还两说呢。
“阿姨,我扶着你走,咱们不走村里,我没走村里过来,咱们走河边儿。”章立刚说完。
顾娅脸色一阵惊悚,抬头看着章立,道:“你说什么?你从哪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