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高悠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金殿,眼神中透着胜利的神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到御阶前,双手抱拳,向皇上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满脸笑容,仔细打量了他下,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说道:“辛苦你了。”
高悠淡然一笑,眼神中透着谦逊说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这时,厉刚、曾文修,周景泰,卢齐江等人,纷纷向高悠行礼道:“参见太子。”
高悠轻轻抬手,笑容中带着几分亲切道:“各位大人不用多礼。”
“谢太子殿下。”众臣说道。
虽然现在还有要事没处理完,但皇上现在只想跟高悠单独说说话,随即对众大臣说道:“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吧。”
周景泰立刻说道:“皇上,渭南灾民的事还没解决呢。”
渭南灾民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渭州附近几个城池百姓的生活,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后果会非常严重。
皇上皱了皱眉,说道:“这事容朕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早朝再回复你。”
周景泰急切地说道:“皇上,此事甚为紧急,多耽搁一天,灾民的情况就严重一天,各州县要承受的压力也就更大。
所以,还是请陛下当机立断。”
厉刚跟着也说道:“陛下,周大人说得不错,灾民的情况刻不容缓,应该立刻拿出解决的办法,要不然不仅那几个州县的压力大,灾民也会多受苦。”
曾文修道:“那么多灾民挤在那些州城,万一要是出现瘟疫,那情况就不得了。
陛下还是赶紧拿个主意才是。”
皇上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想明天答复,也是想好好地想个解决的办法。
但现在他们都让他马上下决定,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了。
高悠看到皇上眉头紧锁,就知道肯定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问道:“父皇,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渭南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百姓的房屋和田地全被冲毁,现在淮南的灾民全都逃到了附近的州县。
附近州县的压力很大,想让朝廷拨银、拨粮。
但是现在南疆打仗,户部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和粮食。
所以,大家正为这件事情犯愁。”
高悠看了一下卢齐江,问道:“之前从魏继业等七家人那里查获的粮食和银子,难道都用光了吗?”
卢齐江微微苦笑,说道:“太子这段时间在外面打仗,对朝廷的情况还不了解。
就在这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大恒朝接连发生了十三起天灾,不是水灾就是地震。
户部几乎每天都在往外拨银,拨粮。
除此之外,北珲国也派人来说缺粮,几千万百姓快饿死了。
希望我们能卖给他们五亿石粮食。
皇上见他们有困难,所以就卖给了他们五亿石粮。
另外,户部还得留有充足的粮食保证整个大恒百姓每天的供应,以及东、南、西、北四个边境大军的粮食供应。
所以,现在实在是拿不出粮食来了。
至于银子,现在整个大恒朝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户部的银库里只剩下十三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
高悠问道:“北珲国不是刚刚买了咱们的粮食吗?
五亿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至少应该卖上亿两银子啊。”
卢齐江看了一下皇上,苦笑了一声,说道:“北珲国说他们现在正在打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所以是写的欠条,根本没现银。”
“什么,是赊账的。”高悠怔住了。
卢齐江无奈地说道:“是啊,要不然户部也不至于拿不出粮食和银子。”
高悠没想到自己离开半个月,朝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好那些灾民的问题。
他想了一下,对皇上说道:“父皇,天湖山还有不少的囤粮和银子,朝廷这边可以先让户部把粮食、银子拨给需要的州府。
我这边马上派人去天湖山把粮食和银子运回来交给户部,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皇上和众大臣听后,全都喜笑颜开。
皇上立刻说道:“好,就这么办!”
随后,皇上立刻下旨,让卢齐江火速派人将粮食和银子给需要的州府送去。
卢齐江应了一声,和其他的大臣一起退出了景隆殿。
厉刚等人退出景隆殿后,皇上看了一下李富等人,说道:“你们也到外面去守着,没有朕的许可,谁也不许进来。”
“是。”
李富等近侍随即也退了出去,殿内变得安静而庄重。
皇上将高悠叫到身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说道:“快跟朕详细讲讲收复江南的经过。”
“遵命。”
高悠随即把他怎么带兵一路攻城夺关的经过,打到海州,最终将魏鸿泰生擒的,每一个细节都讲得生动而详细。
皇上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好啊,这次你又替大恒朝立了大功,朕很高兴。”
高悠轻轻笑了笑,说道:“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儿臣不敢独自居功。”
皇上对高悠最为欣赏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贪功,不像以前高擘,什么好事都想往身上揽,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到他身上。
“虽然如此,但无你指挥,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复江南,这点朕心里还是清楚的。”皇上道。
高悠不想再纠结这件事,问道:“父皇,南疆的战况如何?”
皇上轻松一笑,说道:“多亏了你派人及时赶去,不仅稳住了局面,还把丢失的几个县城也全都夺了回来,还把桑荣王、云洛国、晋卫国赶出了大恒国土。
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依旧还在攻打我们。
好在咱们手中的火器厉害,没让他们得逞。
现在虽然还在打仗,但总体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桑荣、云洛、晋卫三国应该不会再打进来了。”
高悠眉头皱了一下,问道:“桑荣国进攻大恒,是因为跟我们杀了高桑,三王爷杨越山想给他报仇。
但云洛国和晋卫国,咱们跟他们并没有结仇,他们为什么要进攻我们呢?”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桑荣、云洛、晋卫三国跟我们开战之后,朕专门派探子去打探过。
发现原来的桑荣王和太子杨真,全都被杀了。
凶手是二王爷,但上吊自尽了,因此三王爷杨越山接任了王位。
他联络了晋卫国和云洛国,许诺打下大恒之后跟他们平分大恒天下,所以这两国才跟着桑荣国一起进攻我们。”
“原来的桑荣王被杀了,凶手是二王爷,还上吊自尽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高悠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皇上轻轻点头,说道:“朕也觉得有些蹊跷。
据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三王爷杨越山在高森被杀之后,曾经去向桑荣王请求过出兵,但被桑荣王给拒绝了。
随后没过多久,太子杨真便被杀了,紧跟着桑荣王也被他身边的仆人毒死。
仆人被抓后招出是二王爷指使的,等派兵去抓的时候,二王爷已经上吊死了。”
高悠冷笑了一声,说道:“每一步都是设计好了的,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后再杀人灭口。
杨越山为了给高森报仇,连谋权篡位,残害手足的事情都做了。
如果不把他彻底灭掉,我们以后会不断地受到他的侵扰。”
皇上嗯了一声,说道:“朕跟厉丞相、曾丞相、卢尚书,周尚书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高悠见皇上同意灭掉桑荣国,立刻站了起来,说道:“父皇,让儿臣率兵前去灭掉桑荣、云洛,晋卫三国,彻底解决南疆之患。”
皇上看着他,一脸关心地说道:“你才刚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高悠语气坚定地说道:“国事要紧,儿臣立刻就去南疆。”
皇上哎了一声,说道:“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南疆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休息几天去也不迟。”
高悠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自己已经把林峰、秦康他们派去,就算桑荣国他们继续进攻,也不会有问题,晚去几天确实没什么关系。
于是,说道:“儿臣听父皇的。”
皇上随即让他回东宫去好好休息,晚上到皇宫来陪他一起用膳。
高悠行礼后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魏鸿泰,问道:“魏鸿泰已经带回来了,是否还需要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审讯?”
皇上听到魏鸿泰的名字,脸立刻阴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光是谋反这一条罪就足以诛他九族,还审什么,用不着再审,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是。”
高悠应了一声,行礼后离开了。
高悠回到东宫,沐浴更衣后稍作休息,便前往禁军大营。
大营内,士兵们操练正酣,刀光剑影,喊声震天,相当威武。
高悠与禁军将领们一一交谈,询问这段时间禁军的情况。
将领们汇报说,禁军士气高昂,训练有素,随时能够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高悠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让士兵集合,鼓励他们继续努力,为大恒朝的安宁贡献力量。
傍晚时分,高悠前往皇宫陪皇上用晚餐。
餐桌上,父子俩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晚餐后,他们漫步御花园,欣赏着园中的奇花异草。
花园里,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父子俩在凉亭坐下,继续交谈,高悠把他想帮江南百姓办点实事的事情也说了。
皇上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你这个想法非常好,百姓之事,就是国之大事,朕支持你。
这样,明天早朝的时候,你当着满朝文武说出来,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儿臣遵命。”
次日早朝,大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高悠出列,向皇上和众大臣汇报收复江南的经过,以及江南百姓的困境。
最后他说道:“父皇,江南百姓在战乱中受尽苦难,家园被毁,生活困苦。
为了让他们尽快恢复生活,恳请父皇下旨给他修桥铺路,同时减免百姓的税赋。”
皇上刚准备点头应允,户部尚书卢齐江却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太子殿下,江南百姓受苦,朝廷理应关怀。
减免税赋之事,立刻可以执行。
但修桥铺路耗费巨大,朝廷财政吃紧,实在无力承担,还请殿下体谅。”
朝廷这段时间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卢齐江手上现在已经却没钱了,所以听到又要花银子,头都大了,这才赶紧出来阻拦。
高悠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卢大人不用担心。我此次收复江南,发现各州府县都有大量库银,多则几百万两,少则也有几十万。
另外,从魏鸿泰府中也收缴了十三亿两银子。
这些银子我都已造册登记。”
说着,他取出一个账本,递给值日太监,太监转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高悠接着说道:“父皇只需下令,让各州府官员从这些银子里取出一些,用于修桥铺路即可。
这样,朝廷不用为银子发愁,又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些好事。”
皇上听后,大为赞赏,立刻下旨:“传朕的旨意,让江南新到任的官员,从各府银库里取出十万两银子修桥铺路,同时减免江南百姓三年的税赋。”
值日太监领旨退下后,卢齐江又说道:“陛下,户部现在缺银,可否从江南诸府先借一些给户部,等户部有银子了再还给他们。”
皇上想了一下,毕竟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户部如果没银子确实是个问题。
沉吟片刻,皇上说道:“这样吧,把查封的魏鸿泰的私银,全部充入户部银库公用。”
卢齐江一听,喜出望外,赶紧躬身道:“谢陛下,这下臣终于不用发愁了。”
早朝散后,皇上把高悠叫到景隆殿,父子俩又谈了许久。
高悠这才离开,去安排处决魏鸿泰的事宜。
午时刚至。
刑场四周早已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里,有老人、妇女,还有孩子,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这场正义的审判,他们已经等了很久。
刑场中央,魏鸿泰被五花大绑,牢牢地绑在刑柱上。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但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凶狠和不服。
刽子手早已准备就绪,手持锋利的刀具,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漠和残忍。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开始动手,刀光闪动间,魏鸿泰身上的皮肉被一片片割下,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身体,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然而,魏鸿泰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的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几分凶狠和仇恨,死死地盯着正前高楼上的高悠,仿佛要把他刻在心里,即使死也不会放过。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阵阵惊呼。
有人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有人则大声咒骂,恨不得亲手将魏鸿泰碎尸万段。
人群中,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恶贼,真是罪有应得。”
高悠站在高楼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峻和坚定。
他知道,凌迟魏鸿泰,是对他罪行的最好惩罚,也是对百姓们最好的交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鸿泰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但他依旧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但那股仇恨却始终没有熄灭。
直到最后一刻,他的头缓缓垂下,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刽子手停止了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和解脱。
周围的百姓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看着魏鸿泰的尸体,心中满是感慨和欣慰。
处死魏鸿泰后,高悠又在京城待了五天,精神状态恢复到了最佳。
他本打算前往南疆,亲自指挥那里的战事。
然而,一封来自南疆的战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战报上说,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暂时停止了对边境城池的进攻,并且往回撤了五十里。
皇上认为三国见城池久攻不下,便不想再打了,因此没有同意高悠前往南疆的请求。
高悠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既然目前边境无事,他也就没有坚持。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了十多天。
这天,高悠在周景泰的陪同下,来到工部新炼铁工坊视察。
工坊内,炉火熊熊,铁锤敲击声不绝于耳,工匠们忙碌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高悠一边听着周景泰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炼铁的流程,不时点头称赞。
突然,一名工部的官员匆匆走来,在周景泰耳边轻声耳语。
周景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低声对来人道:“你先去安排一下,我随后就来。”
来人行礼后匆匆离去后,周景泰转过身,对高悠说道:“太子,臣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失陪一会。”
他的声音带着焦虑,眼神透着烦忧。
高悠看到他的脸色不好,问道:“你的脸色这么差,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景泰叹了口气,说道:“又有两名工部的工匠失踪了。”
“又失踪?”
高悠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以前也有工匠失踪吗?”
周景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在这短短不到五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八名工部工匠失踪了。”
“八名?”
高悠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他立刻问道,“失踪的都是哪个类型的工匠?”
周景泰沉声道:“全是铁器制造司的。”
“铁器制造司!”
高悠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周景泰带着高悠来到了失踪工匠的家中。
工匠的家人见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周景泰详细地向他们了解情况,得知失踪的两名工匠都是在早上上工的时候不见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在去铁器制造司的途中失踪的。
跟着,周景态和高悠又云询问了其他几位失踪工匠的家人,得知情况大致相同。
高悠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峻,心中暗道:“这么多工匠失踪,肯定不会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绑架了他们。”
就在他们回云的路上,碰到京城府衙的衙役一边往前跑,一边急促地让百姓闪开,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高悠让侍卫拦住了那些衙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京城的衙役都认识高悠,赶紧回答道:“太子殿下,有人在城西一处破旧房子的枯井里,发现了八具成年男子尸体。”
“什么!”
高悠和周景泰同时一惊,数目刚好跟失踪的八名工匠吻合,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高悠说道:“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一行人迅速赶往城西的破旧院子。
那院子破败不堪,荒草丛生,显得格外阴森。
院子中央的枯井旁,摆放着刚从井里移出来的尸体,旁边还围着一群府衙的捕快,他们的眼神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
高悠和周景泰快步走到尸体旁边,看着躺着八具尸体,尸体上满是伤痕,显然生前曾被折磨过。
高悠眼神冷峻,转头问周景泰:“死的这八人,是不是就是工部的工匠?”
周景泰仔细辨认着尸体,他的脸色愈发沉重,点头确认道:“确实就是他们。”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高悠问道。
“太子,这八名工匠都是老实之人,而且全是铁器制造司的人。
臣认为他们被害,绝不只是简单的杀人案,背后肯定有阴谋。”周景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
高悠轻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道:“没错,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景泰急切地说道:“臣这就回去派人彻查,找出幕后的凶手。”
高悠沉吟片刻,说道:“查案子还是交给京城府衙,毕竟他们是专业查案的,比工部的人要合适。”
周景泰想了一下,觉得高悠说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