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糯糯也知道,阿姐讨厌自己了……
再也不会像刚回京城那般,关心呵护于她了。
“云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临安出于礼貌,回应了云浅浅一下,没想到,她有长篇大论谈论下去的意思。
上次只是在招兵上通融了一下,就险些再难以见到姜遇棠。
他可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便冷冷留下了这话,也不管云浅浅究竟是什么反应,越过了她们径直朝着学堂走去。
也不知道姜遇棠到了没?
云浅浅顿时一愣,不悦的拧了下眉心。
并不是说她有多需要季临安这个朋友,而是,饭要抢着吃才好吃……
有竞争才会被珍惜。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季临安居然还打算自甘堕落下去。
糯糯头晕脑胀的,只觉终于可以回去了,她摇晃了下云浅浅的手,示意可以走了。
却发现云浅浅,一直回头看着学堂的门口,不禁也跟着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糯糯的小身子倏然僵住,白嫩的小脸满是愕然。
竹影横斜,青石板铺就的学堂大门口,姜遇棠眉眼温柔,牵着一个模样俏皮的小姑娘,从里面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还时不时,摸一摸对方的小脑袋,脸上的喜欢是怎么也都藏不住,不厌其烦,耐心回答着那小姑娘的一切问题。
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糯糯呆呆地望着,已经不记得有多久,姜遇棠没对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可明明,她才是自己的阿姐,而不是那个野孩子的。
糯糯的小心脏又酸又涩,还有着浓浓的不甘在,猛地下挣脱了云浅浅的手,红着眼圈跑了过去。
她要把阿姐给抢回来。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是我的阿姐你知道吗?把你的手给我撒开!”
糯糯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拦住了他们的道路。
在这一刻,她都忘记了小屁股还痛着,满脸气恼,伸手就要去推瑶瑶。
瑶瑶骤不及防。
但,糯糯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肩膀。
姜遇棠就眼疾手快的将牵着的小人儿给高抱了起来,避开了糯糯的推搡,呈现一副保护姿态。
糯糯愕然了下。
她的心被揪了下,恍若自己好像成了什么坏蛋……
且在这时,姜遇棠还冷着脸,严肃斥道,“姜明微,你怎么可以对瑶瑶动手?”
委屈的潮水,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近乎快要将糯糯给吞没。
她红了眼圈,金豆豆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阿姐,你干什么,我才是你的妹妹,她怎么可以这般向着这个外人,还去抱她?”
不要不要不要,阿姐的怀抱,只能是自己的。
姜遇棠的脸色未有动容。
她继续道,“她是瑶瑶,不是外人,你要是嘴巴再乱说话,没规矩,就别怪我请你吃戒尺了。”
糯糯的鼻尖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眼泪流到了嘴巴里面,是咸涩非常的滋味,心情更加崩溃了。
“阿姐,你坏,你撒谎,你骗人,你说过要接送我上下学堂,会陪我玩,会只喜欢我一个人,你都反悔没有做到,我都乖乖的,你怎么还能这样对我啊……”
姜遇棠当然明白,糯糯这是在吃醋。
但她们的姐妹情分,早就在那些扎心的瞬间,一个个夜晚消磨了个干净。
姜遇棠也不想要再应付什么,干脆皱眉道,“因为我不是你阿姐,云浅浅才是。”
糯糯满脸泪痕,哭声一停。
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云浅浅才是她的姐姐?
“云小姐,管教好你妹妹,带她回去吧。”季临安蹙眉,不虞道。
诚然,糯糯的出手,引起他的不满。
季临安又回头问道,“我们先走吧?”
“嗯。”
姜遇棠应下,抱着受惊的瑶瑶,迈开了步伐,和季临安朝着前方走去。
糯糯泪眼朦胧,哭的一抽一抽的。
阿姐不要走。
“糯糯,你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看到不少人看了过来,云浅浅头疼,牵起了糯糯的手,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料在下一刻,糯糯居然直接甩开了她。
她嚎啕哭着,“不要,我不要你当我姐姐,不要你待在我家了,你走,我要我阿姐……”
云浅浅一点儿都不像,她告诉自己的那般厉害。
也不会真正在意自己。
糯糯打算找婆子,带自己回府,然后去找爹娘,不要让云浅浅待在自己家了。
她有一个阿姐就够了。
云浅浅的脸色微沉。
可对糯糯的童言稚语没当回事,因为她知道,镇远侯夫妇绝对不会由着她任性胡来的。
“……”
姜遇棠抱着瑶瑶,上了马车,离开了此地。
平稳的车厢内,她抱着小姑娘,关心地问道,“瑶瑶,你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瑶瑶回神,赶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我没有被吓到,就是太突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她又嘴甜道,“漂亮姨姨,你和小叔叔一起来接我,还要陪我去买绢花,我还挺开心的。”
虽然瑶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绢花了……
想到这儿,瑶瑶不禁多看了自家小叔叔几眼。
季临安移开了目光。
“待会儿你看上的,姨姨给你买。”
姜遇棠眉眼带着零星的笑意,和季临安一同陪着瑶瑶买了小玩意,又在外头一块儿用了晚饭,这才分别回了镇远侯府。
接而,便听到了糯糯回来之后,和镇远侯夫妇撒泼大闹了一场消息。
以及谢翊和填补了宝庆斋的亏空,让她将精力放在了太医院上,不留余地的捧着云浅浅。
可能是这段时间,云浅浅的形象崩塌的过于厉害,春桃真是看不出,此女究竟有何值得人迷恋的地方。
难不成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在春桃胡思乱想之际,姜遇棠的声音响了起来,问道,“最近大少爷在做什么?”
“大少爷官复原职,事务繁多,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军营,不常回侯府。”春桃如实答道。
姜遇棠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改日找个时间,过去探望一下。”
姜肆的好,她始终记得,也是心中最后对亲情的挂念和净土。
春桃忙声应下。
隔日,姜遇棠办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