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爷!我肚子里怀着您的孩子啊!您怎么忍心将我禁足?我们的感情您都忘了吗?”云清婳凄凄地抓住裴墨染的衣袖,崩溃大哭。
裴墨染看她撕心裂肺的模样,忍俊不禁。
他咬着下唇,偏过脑袋,在苏灵音看不到的角度,强行憋笑。
云清婳:???
他疯了吗?
狗男人能不能专业点?
对手演员演技太差,会把她也给带笑场的!
“你是在质问本王吗?王妃,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他呵斥。
“王爷!我不能被禁足,您不在乎孩子了吗?您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她哭着卖惨。
裴墨染怒道:“本王这是让你涨涨教训,免得下次再犯!”
云清婳对他做出口型——推开我。
他迟疑着,将她的手轻轻从胳膊上拿下。
他怎敢推她?
蛮蛮的身子这么重。
“将王妃带走!”他下令。
几个婢女将云清婳强行拽走。
“王爷,此事有蹊跷,您要严查啊!”云清婳噙着泪道。
苏灵音在心中冷嘁。
这男人真凉薄啊,居然把怀了孕的妻子禁足。
魏娴看傻眼了。
不是,蛮蛮跟王爷今日都好奇怪!
“王爷,妾身也觉得此事有蹊跷。”魏娴顺着他们演戏。
“别说了!你若是有心,就劝劝王妃,化解她身上的怨气。”裴墨染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魏娴欲言又止,只好离开。
苏灵音露出感动的表情,她张开双臂抱着裴墨染,“王爷,王妃也是太在乎您了,才做了错事。”
“本王也不忍心,可本王最恨阴谋算计,让她冷静冷静也好。”他显然不愿多提。
苏灵音撒娇道:“可是王妃怀孕了,王爷得顾及孩子啊。”
裴墨染揉揉她的脑袋,“她差点要了你的命,本王此举,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给母后一个交代。”
“嗯。”她面露懵懂,似懂非懂地颔首。
她的眼底灿若星子。“王爷,妾身也会努力怀上孩子的。”
裴墨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稀罕!
这种蠢笨、歹毒女人的血脉,他膈应。
……
晚上,裴墨染睡下后,苏灵音蹑手蹑脚地走到偏殿。
她将一包药粉递给巧慧,“想办法下给云清婳,她肚中的杂种,不能留了。”
“是。”
可很快,就传出云清婳被太后召进宫诵经的消息。
苏灵音气闷不已,当即呕出了一滩血。
“云清婳可真是不容小觑啊,都被禁足了,还能绝处逢生。”
巧慧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主子,云清婳进宫了也好,没了绊脚石,您跟王爷就能增进感情了。”
苏灵音冷嘁,“躲得过初一,她躲得过十五吗?也罢,先放过她的孽种。”
……
慈宁宫。
太后看到大腹便便的云清婳,眉头紧锁,“清婳,你跟墨染是怎么了?哀家那鲁莽的孙儿,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云清婳摇摇头,她轻快地说道:“让皇祖母费心了,臣妾跟夫君很好。”
桂嬷嬷扶着云清婳坐下,给她端上早就熬好的安胎药。
“处处都有眼睛盯着,你不说,肃王府的事,哀家也有所耳闻。哀家那不长眼的孙儿,莫不是被苏家那丫头迷了心窍?”太后拨弄着手中的蜜蜡佛珠。
她低头一笑,“皇祖母放心,夫君有自己的盘算。”
太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见她眉眼间毫无愁色,渐渐放下心来,“昨日你向哀家请旨进宫,哀家还以为墨染为难你了。”
“臣妾让您担心了。”云清婳起身福礼。
桂嬷嬷不由得蹙眉,“王妃,六个月的身孕,您这肚子大了些。”
太后蹙眉,双眼乌溜溜的,“清婳,膳食要自己人看着,胎儿大了,不好生产。当年墨染的母妃便是中了此计,难产血崩而死。”
“臣妾怀了双胎。”云清婳跟飞霜相视一笑。
为了怀双胎,她让飞霜研制了不少药,她吃了不少苦。
幸亏,得偿所愿。
“双胎!”太后喜笑颜开,她从上首下来,亲手摸了摸云清婳的肚子。
桂嬷嬷连忙恭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大昭最讲究这个,龙凤胎是风调雨顺、龙凤呈祥之气象!极好的兆头。若是两位公子,那也是极好的!”
“臣妾不敢跟旁人说,连夫君都不知道。”她道。
“快召江太医来请脉。”太后命令。
婢女立即去请人。
太后解释:“放心,江太医是自己人,清婳,你留下脉案,免得将来有小人诬陷你。”
“多谢皇祖母。”她甜声说。
她特意进宫,为的就是留下脉案。
该她进攻了!
她要给皇后、苏灵音挖坑、埋雷。
江太医把完脉后,三缄其口,对外只说太后的咳疾犯了。
……
翌日。
安宁公主前来慈宁宫探望太后,可明里暗里都在提少年将军谢泽修。
少女怀春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
太后便找了个由头,将谢泽修召来。
谢泽修看见云清婳,眼神炽热。
他当场拒了安宁公主,这引得安宁哭得好不伤心。
风声传出去不久,裴墨染也从北镇抚司匆匆赶进宫了。
他按照规矩,先去给太后请安。
“皇祖母,蛮蛮呢?”他环顾一周。
太后端起茶杯,悠悠地抿了口茶,半晌才开口:“你不是把人禁足了吗?现在又找她作甚?”
“事出有因,孙儿将来再跟您解释。”裴墨染腾地站起身,心急得声音都大了。
桂嬷嬷笑道:“王爷,老奴愚见,许多事都是论迹不论心的。不管有什么隐情,受了委屈的人,就是受了委屈。”
“本王知道!”裴墨染恨不得立即抽身出去找云清婳。
就在这时,云清婳掀开纱幔,从后面的佛堂走出来。
看到裴墨染,她佯装惊喜,“夫君!”
“蛮蛮。”裴墨染快步走上前,抓住她的双手。
看着小夫妻二人情意绵绵,太后不由得笑了,她揶揄:“也就清婳气量好,能忍受你。”
裴墨染有口难辩,他道:“蛮蛮,你是不是在皇祖母面前说我坏话了?”
“没有呀。”她粲然一笑。
裴墨染委屈地看向太后,埋怨道:“皇祖母,我才是您的亲孙子!您太护着蛮蛮了!”
“谁让清婳比你讨人喜欢?”太后慈祥地笑了。
云清婳也嗤嗤地笑了。
裴墨染将云清婳拉去偏殿的寝屋,二人坐在榻前。
“夫君,您怎么大白天来了?若是皇后跟苏灵音起疑怎么办?”她担忧道。
他幽怨地睨着她,“我再不来,谢泽修都要把你勾走了。”
“呸!”她砸了他一拳,“你又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