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下时,牧云苓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陈凯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领了离婚证。
当她抓着写了离婚证的纸片从民政局出来时,心情几乎要飞起来了。
刚出大门,迎面看到了等待多时的卢方圆。
见她出来,卢方圆开心地冲过来,张开双臂将她狠狠拥入怀中。
“亲爱的,你能回来太好了,听建民哥说你一夜暴瘦,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果然如此。”
“对了,离了吗?”
牧云苓勾了勾唇角:“离了,你看看!”
卢方圆低头拿过来离婚证看了看,还特别大声念出来。
确定没问题,还有民政局的公章后,她哈哈大笑起来:
“姐妹,太好了,恭喜你脱离苦海。”
还不得牧云苓多说什么,她又叭叭地问:“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牧云苓疑惑地问:“不会是鞭炮吧!”
卢方圆猛拍巴掌:“猜对了,你果然是我的好闺蜜,咱俩想一块去了。”
“走,你劫后余生从贼窝里逃出来,如今又顺利离婚,真正地逃离苦海,双喜临门哦!”
“所以,晚上我们必须得庆祝一番。”
牧云苓笑着点头:“好,我们去接暖暖,然后一起庆祝!”
昏黄的暮霭下,两个靓丽的女同志勾肩搭背笑容灿烂地渐渐远去。
身后的民政局门口。
陈凯捏着离婚证,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似乎感觉心口被狠狠挖掉了一块,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如今,牧云苓和他不喜欢的女儿都走了,他也可以娶柳如烟了。
应该是高兴的,毕竟这可是十几年的梦想啊。
可是不知道为啥,却莫名地高兴不起来。
这一晚因为两个女人嗨得太凶,第二天早上牧云苓差点没起来。
她打着哈欠将女儿送去幼儿园,自己急吼吼地去上班。
上午九点,她的车刚刚出站,牧云苓还在打哈欠呢,就瞧见自己系统的罪恶雷达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鲜红如血的那一种。
而且,那个红点还在朝着她靠近。
牧云苓擦了惨因为打哈欠留下的眼泪,避开系统地图朝着前面看了看。
一眼瞧见了不远处,正在朝着外面四处看,其实是在偷着看她的年轻男子。
呦呵,这是知道她的初级大礼包用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别给送礼来的。
她已经尝到了甜头,一颗解毒丸让她掉了几十斤的肉。
若是再来一颗,会不会变成标准身材。
想到那些身材苗条的美女,就更加整添了她要抓贼的决心。
因此,当她从系统上看到不远处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其实心里在暗自嘀咕:“来啊,快来偷东西啊!”
然而,三站过去了,那人很老实。
五站过去了,那人依然没动!
眼看着快要到终点了。
那人朝着牧云苓这边看了一眼,转身朝着车门移动。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都上她的车了,怎么还能让他跑了。
于是她站起身朝着车门移动。
眼看就要到终点时,她拦住了那个男人的去路,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这位同志,你买票了吗?”
程晓辉愕然地抬头看向牧云苓,愣怔了一瞬,急忙去口袋里翻找票根。
但是,愣怔的何止程晓辉一人,牧云苓此刻也愣在原地。
因为,就在方才她拍了陈晓辉肩膀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弹出了一个窗口。
【姓名:程晓辉】
【身份:火炕团伙组织人之一】
【六天内行程:五天前,聚众赌博合伙坑骗同村的乔老六,让乔老六输了三百二,诱惑其卖掉自己的闺女以还债。
四天前,乘坐114路公交车,37路公交车,21路公交车,共偷窃二十一次,共计获得赃款三十七元八分钱。
三天前,因与妻子为卖女儿一事发生口角,将其残忍杀害。
二天前,酒后将其妻子埋尸家中后院鸡棚子里。
一天前在家中酒醉后睡了一天。
今日清晨偷走了隔壁邻居家的一只鸡,上午八点接受了某人的委托,侦查112路唯一女胖售票员的行踪并寻机将其杀害!】
【危险系数:一颗星,身上携带一把短刀藏于裤兜内。因长年酒色掏空了身子,他连你的一击都承受不了】
牧云苓:“……”
什么玩意?卖女杀妻就算了,接受委托要杀了她是什么鬼?
112路唯一女胖售票员,是她吧!
问题是,既然是来杀她的,可为啥没动手。
车终于进入了终点站摩云沟。
刚停下,程晓辉就要下车,却被牧云苓拦住了。
“同志,你的车票有问题。”
程晓辉愕然:“你说什么,我车票有问题,什么问题?我分明就是在你车上卖的,你怎么转脸不认账!”
牧云苓道:“这车票不是我卖给你的,你跟我去派出所解释清楚。”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男人的神情愣怔片刻,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
眸子更是肉眼可见地爬上了几丝血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是努力压抑怒气的,默了默开口道:
“车票一直放在我的口袋里,你说不是你家的票,那可能是弄错了,要不然我再补一张!”
牧云苓眯着眼,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见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的时候,牧云苓又道:“抱歉,你这种补票行为按照规定需要处罚三倍!”
男人愕然。
牧云苓指了指他的后背,不远处的车门上方挂了一个牌子:“逃票可耻,一旦抓到补充三倍全程票!”
程晓辉:“……”
他深吸一口气,默了默道:“三倍就三倍!”
说着,他颤抖着手指从口袋里掏出来六毛钱给了牧云苓。
此刻的他,心中恨得要死,但是有什么办法,在没有找到要杀的目标之前,他若是平生事端就会打草惊蛇的。
平常听村子里的瞎子讲评书时,可没少说这样的桥段。
他心里明白着呢!
牧云苓这会儿都不得不佩服他隐忍的功夫了。
明明看着已经气得不行,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却偏偏压着不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