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鞠好奇地低下头，当她看到乾启现在的载体时，当即打量起这个造型奇特的小家伙，伸出手，想要把它拿起来仔细研究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别闹。”乾启出声制止了她，“我还有正事要，总之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动感十足，充满了活力的歌声，从设施的另一头传来，瞬间盖过了周围的机械噪音。
“——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像~这~样~对~待~我~你~要~明~白~?”
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和歌词，乾启猛地一愣。
——等一下，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在“君王者零式”脚下辛勤工作的学生们，也仿佛听到了下班的号令，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哦哦！到点了到点了！”
“下班咯！又能听初音小姐的现场演唱会了！”
“今天会唱什么歌呢？好期待啊！”
她们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荧光应援棒，兴冲冲地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乾启和日鞠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在“君王者零式”那巨大的脚边，有一个不知何时搭起的简易小舞台。
在那里，一群学生正围在舞台下，挥舞着手中的应援棒，汇成了一片彩色的海洋。
而在舞台中央，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充满活力地跳动着。
她有着一头标志性的蓝绿色双马尾，长及脚踝，并穿着一身充满了科技感的黑蓝配色演出服，歌声清澈且富有穿透力，让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充满了感染力，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看着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身影，乾启彻底惊呆了。
“咦？她能动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日鞠，震惊道。
“你怎么做到的？你让她实体化了？！”
“呵，小意思罢了。”
面对乾启的震惊，日鞠只是骄傲地扬起了下巴，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早就说过了，我可是超天才病弱黑客美少女，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不过是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数据生命体而已，对我来说，只要稍微改造一下之前莉音留下的那些‘魔机偶’的素体，再将她写入进去，就能为她提供一个临时的身体了，很简单的事情。”
听着她那轻描淡写的解释，乾启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因为某种程度来说，这确实行得通。
于是，他看着远处那个在舞台上活泼唱跳的初音未来，又看着台下那些被她的歌声所感染，脸上洋溢着纯粹快乐的学生们，某个念头开始变得更加强烈。
“对了日鞠。”
于是，他凑到日鞠旁边，压低声音，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问道。
“说。”
“我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办法……让一个灵魂体附身到某个‘身体’上？”
“灵魂体？”
日鞠闻言愣了一下。
“对，我有一个朋友，她现在……只剩下灵魂状态了，所以我想知道，能不能用类似初音这样的方式，让她……复活？”
“……”
日鞠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沉默地看了乾启几秒，然后像是看傻瓜一样，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老师，您是不是病还没好，脑子也烧糊涂了？”
她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初音未来，她本质上是一个‘数据’，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拥有了灵魂，可以被读取和写入的‘数据’，正因为她是科学可以解释的存在，我才能用科学的方法，为她创造一个科学的‘身体’。”
“但是‘灵魂’？从科学的角度分析，灵魂只是大脑皮层活动的生物电信号，是神经元之间复杂的化学反应所产生的意识现象，人死灯灭，哪有什么纯粹的‘灵魂体’？”
说完，她顿了顿，似乎也想到了老师身边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不科学的事情，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老师您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时常会遇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但是，这种玄学问题，您来问我这个坚定的科学主义者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我该找谁？”
“那里。”
她伸手指了指阿拜多斯沙漠的另一个方向。
“您还不如去‘狂猎艺术学院’看看，那帮人神神叨叨的，整天研究些什么神秘学、古代仪式之类的东西，没准她们还真有懂这方面的人。”
“狂猎艺术学院……oK，我记住了。”
乾启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虽然被日鞠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但他并没有气馁。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
“安可！安可！安可！”
另一边，一曲终了，但学生们的热情却丝毫未减，整齐划一的安可声响彻了整个设施。
“谢谢！谢谢大家！！”
看着这狂热的景象，初音未来开心地笑了，她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么，下一首歌，是为了感谢一直努力工作的大家……请听，《tell Your world》！”
伴随着全新的前奏响起，学生们的欢呼声再次达到了顶峰。
“啊呀，这孩子……”
不知何时，诺亚也打完了电话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同样被舞台上那个充满活力的身影所吸引，安静地聆听着。
虽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狂热，但眼里却同样倒映着舞台上的光芒。
“……真是不可思议的歌声。”一曲结束后，诺亚忽然轻声感叹道，“明明是电子合成的音色，却能传递出如此真挚的情感，真是……让人感动。”
她习惯性地将手抵在下巴处，用一种吟诵般的语调说道：
“‘于无机之沙漠，绽放有情之花；于静默之回路，奏响生命之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哦？”乾启的声音从小车里传出，带着几分意外，“诺亚你还懂诗歌？”
“嗯哼~”
诺亚闻言，露出了一个温柔而自信的微笑。
“老师您不知道吗？我平时除了处理研讨会的公务，最大的爱好就是写诗了，我出版的个人诗集，还获得过去年的千年社团大赛的文学奖哦。”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
一旁的日鞠不知为何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碰了碰乾启的小车，小声道。
“老师。”
“嗯？怎么了？”乾启控制小车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她。
“……”
日鞠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全神贯注地听着初音唱歌的诺亚，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道：
“老师，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
“有些事情得告诉您。”
她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异常严肃。
“最近，‘极光帷幕发生装置’……好像出了点事。”
“什么？？”
小车的车头指示灯，瞬间由蓝色转为了红色，仿佛整个车身都紧绷了起来。
——
——
心脏在抽痛，先欠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