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了一圈,还是没找出是谁出的手。
陆宴洲挠着脑袋,猜测道:“会不会是老狼鉴宝的某位狂热粉丝出手相助?”
谭静香摇头:“老狼鉴宝的粉丝又怎么会帮一个第一次在直播间里出现的小孩呢!更何况,那边用AI技术,帮忙复原了一个假知知出来吸引视线,顺手把所有知知的真实照片全都黑了。这摆明就是认识知知,在保护知知。”
众人排查了一圈,也没得出答案来。
陆哲蹲下来问谭知知:“你还认识些别的我们不认识的人吗?”
谭知知想了半天,回答道:“西北那些?”
“不太可能,”陆宴洲直接否定了这个答案,“但是来京市之后知知的交际范围,我们也都清楚。”
靳剑山思考了一圈:“考古的专家学者里,也没听说过谁电脑那么厉害。”
戎霁冲了进来:“动手的是国内的红客头子x!曾经协助官方抵御过国外非法组织入侵的那位!”
陆宴洲惊喜道:“这是天降正义了?我们知知还真是有福气啊!”
谭知知笑着看向戎霁:“所以,我不是天煞孤星,我是幸运星?”
戎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还记着这茬呢?”
陆哲笑着开玩笑起来:“知知要是天煞孤星,我跟你舅舅早就没了。”
“不可以这样说!”谭知知拉着外公的大手,“快点,呸呸呸,拍木头!”
“怎么现在跟你外婆也学会了,迷信!”陆哲虽然嘴上吐槽着,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照做了起来。
同小区的西门家,熬了个通宵的西门越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正在跑着代码,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可以睡个好觉了。
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向来自我约束规规矩矩的他,难得躺得四仰八叉。
日上三竿,自家孙子竟然还没起床,西门礼安亲自过来喊小家伙。
西门越泽揉着惺忪睡眼,迅速将床头柜的电脑屏幕合上:“爷爷,我再睡会儿。”
“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西门礼安紧张地用手测了下孙子脑门的体温,是有点热,“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就这么一个乖孙,可宝贝着呢,凡是有一点小病小灾都得上纲上线。
“我真没事,睡会就好了。”
“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谭知知带着乖乖在院子里玩,西门家的车子疾驰而过,她看到了趴在车窗上跟她打招呼的西门越泽。
谭知知刚要挥手,就被陆宴洲拎着后衣领拉回了家。
“这两天我们先不要出门了,”陆宴洲温柔地讲道,“等大家把这次的风波忘记,舅舅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谭知知非常理解舅舅的担心,笑着答应:“好!正好我还有好多课要上呢!”
一连九天,谭知知每天都在家认真听靳剑山讲课,“后生可畏”这四个字,靳剑山也念叨了六天。
谭知知的聪慧加上对于学习玉石知识的极度热情与超绝专注力,几乎三天一门课程,她都能把理论知识掌握到差不多。
靳剑山甚至觉得,自己唯一比谭知知强的地方,只剩实战经验了。
这些天,网络上关于谭知知的所有照片全都销声匿迹,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不少保存过谭知知照片的网友也都意外发现,自己存在手机相册的照片,里面的小女孩变样了!可说出去谁又信呢?只能归咎于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戎霁去找陆宴洲邀功:“我可是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红客团队帮忙,亏得我面子大,人家才卖我一个人情。本来说三天就能解决,结果七天过去了,他这个人就像销声匿迹一样,好在最后两天出来搞定的!帮我在小外甥女面前多美言几句,过两天有个拍卖会,你带着知知陪我一块去。”
一听戎霁有求于自己,陆宴洲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装作对拍卖会不太感兴趣的样子:“看你表现。”
戎霁表决心:“我回去再跟x联系一下,让他最近再辛苦辛苦,帮忙盯一下网上。”
陆宴洲点头:“我想给他捐助一个电脑实验室。”
戎霁举手:“我来!”
得到舅舅的许可,谭知知终于可以出门!这些天在家把她憋得,浑身都快要长草了!
靳剑山已经行动自如,打算带谭知知去玉石博物馆上最后的实践课。
在玉石博物馆门口下车,谭知知嗅到了久违的自由空气的味道。
靳剑山牵着谭知知的小手,进入展厅后,一件一件地过,认真讲解着玉料与雕刻以及背后的文化知识。
谭知知意外发现宋朝的玉珏是泛着蓝色光芒的,她开心地环视了一整圈展厅,能力又进步了!
看着谭知知听得如痴如醉,又如此开心,靳剑山讲得更卖力了。
不少参观展厅的游客也跟都在旁边混个免费讲解,靳剑山在大家的掌声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声音越来越高。
走出博物馆时,他的嗓子都已经彻底哑了,说话也只能用气声:“知知,我的课程已经上完,接下来就要靠你在实践中自己领悟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切还得靠你自己。”
“我知道了,靳老师,您休息一下嗓子吧,说着说着嗓子就劈叉,我听着都觉得难受。”谭知知从车载小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递给了靳剑山。
“知知是嫌我唠叨了?”靳剑山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是在担心您的身体!肋骨骨折还没好透,嗓子不能再坏掉啦!”
听见谭知知的关心,靳剑山的心里甜滋滋的。
这个小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课已上完,靳剑山当晚便从陆家搬走,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家里少了靳老师,谭知知好有些不太习惯,缠着外婆让她继续读林闻老爷子的工作笔记,继续学无止境。
陆哲可不希望自家的小知知变成宅女,强行带着谭知知去玩卡丁车。
“外婆最近有点忙,知知你也休息几天,好不好?”陆哲跟谭知知打着商量,他是真希望小知知能跟以前一样天天往外跑出去玩。
“那好吧,”谭知知点头答应,“外婆最近又要办画展了嘛?”
陆哲帮谭知知拉上赛车服的拉链:“是知知要过生日啦!外婆在你给忙生日宴的事情。这次,我们要向大家宣布,知知改了姓氏的事情。”
一听就又是大场面,谭知知有些不太喜欢,可是看外公这开心的样子,谭知知又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到时候就粘着舅舅还和上次一样,躲在角落里吃东西就好!
“你回来过的第一个生日,外婆可重视了,不让我和舅舅插手,她信不过我们,非得亲力亲为,”陆哲无奈笑道,“知知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外公给你买。”
谭知知摇头:“没有哎。”
“没事儿,慢慢想,随时有了,随时跟外公讲,我们先玩车子!”陆哲亲手把谭知知抱进卡丁车里,系上安全带,陪在旁边,看着教练带着知知练习。
有了先前的学习基础,这次的谭知知表现很棒,比第一次来时的成绩提高了不少。
“外公,我好像有了教练叔叔说的手感啦!过弯的时候不用刻意想着掰方向盘,车子就自己而然自己过去了!”谭知知兴奋道。
陆哲笑着点头,眼前却有些朦胧,他记得晴晴小时候就非常喜欢看赛车比赛。陆言晴在十八岁那年就拿到了驾照,她说等自己工作后的第一桶金赚到手,就带老陆去自驾游,吹吹自由的风。
如今,晴晴的女儿跟她一样很有开车的天赋。
“外公,你怎么哭了啊?”谭知知解开安全带,走到陆哲身边。
陆哲迅速回神,笑着讲道:“沙子里进眼睛了。”
谭知知知道外公是在骗自己,抬手拉拉外公袖子:“是眼睛里进沙子哦~外公,你是不是想妈妈了啊?”
陆哲抬手擦擦眼睛,蹲下来平视谭知知:“你怎么知道?”
谭知知的小手抱住外公的脖子,小小的额头抵住外公的抬头纹,小声道:“妈妈跟我说过,她有个小遗憾,是没开车载着外公去自驾。西北的戈壁滩,还是很适合自驾的。”
那时候谭知知非常讨厌自己的爸爸,她问妈妈,全世界的爸爸都是这样吗?
妈妈说,她的爸爸,也就是知知的外公,在她小时候待她很好很好,她跟爸爸有个一起去自驾的约定。
听见这话,陆哲再也忍不住,抱着谭知知失声痛哭了起来。
教练抬手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站在这里。
知知这个小朋友,简直就是个小苦瓜啊!
车场老板陆哲老先生,也是个命苦的,看来有钱人的世界也不一定全是开心的。
谭知知熟练又老成地抬手拍打着外公的肩膀:“外公,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