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野部?”赵靖有些吃惊,“他们的首领忽野不是在吉和县的县大牢里吗?”
刘七娃无法回答。
赵靖立刻赶到县衙,叫信使道:“快马去吉和县,找到刘世财县尉,问问忽野,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对王器和刘七娃下令道:“全程戒备,七娃,你来负责监视这伙戎丰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当天晚上,信使连夜赶了回来。
赵靖披衣起来,叫信使到厅上回话。
信使向赵靖行了礼,恭敬道:“小人见到了刘县尉,吉和县也已经知道了戎丰人入侵,刘巡检已经领着兵前往防范了。”
赵靖问道:“那忽野还在牢里?他的女儿阿依汗她们呢?”
信使回道:“回老爷,忽野还在牢里。他的女儿和部族里的几个头领也都在。”
赵靖又问道:“刘县尉有没有问忽野,为什么忽野部会忽然有了动作?”
信使恭敬回道:“问了,忽野说是他长时间没有回去,部族的人担心他的安危,自然会奋力一搏。”
听到这里,赵靖略微放下心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他实在分身乏术,在这边耽搁久了。
赵靖命人赏了信使,自己回到周小姐屋里。
周小姐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听到彩蝶说赵靖回来了,忙下床迎出来。
“郎君,又要打仗了吗?”周小姐满脸担忧地问道。
自嫁了赵靖之后,她最担心的事就是赵靖去打仗。
赵靖挽着她的手,沉吟道:“应该不至于。不过这件事有些棘手,明天我要回吉和县。”
听到这话,周小姐脸色登时变了,一下子抱住赵靖的胳膊,吞吞吐吐道:“郎君……”
她才成亲不到一个月啊,正是和赵靖蜜里调油的时候,哪里舍得赵靖走。
赵靖看着美丽的妻子,也很想带上,可是之前他没把宋秀娥和宋翠娥带去,现在把周小姐带去,似乎有失偏颇。
“我处理了这件事就回来。”赵靖柔声安抚道。
周小姐听了这话,神情更沮丧了,她不想让赵靖为难,只好勉力挤出一个笑容,十分体贴道:“没事的,萦怀在家里等郎君回来。”
听周小姐这么说,赵靖心里越发愧疚了,道:“实在抱歉,才成亲不到一个月。”
周小姐把头靠在赵靖肩头,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哪有困于后宅的。”
这一晚周小姐就不能眠,在床上,整个人靠在赵靖怀里,不肯离开半刻。
次日一早,她眼眶发黑眼珠里布满血丝,把彩蝶吓了半死,梳妆的时候,无论怎么遮掩都不太能遮掩得住。
从昨天知道刘七娃来说戎丰人要入侵,宋秀娥和宋翠娥姐妹便已经料到赵靖可能要去吉和县。
不等他吩咐,姐妹两个已经为他收拾好了衣服行李。
这次回来,赵靖成了亲,又忙于处理衙门里的事,加上找煤矿,有些冷落了两姐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趁着屋里没有别人,赵靖先搂着宋翠娥亲了亲,又搂着宋秀娥亲了亲,对二女道:“等我过去瞧瞧,要是那边安稳,我把你们接到我身边去。”
宋秀娥轻抚着赵靖胸口,微笑道:“纺织厂在这里,我可不能走。倒是妹妹,可以跟在当家的身边伺候你。”
宋翠娥摇头道:“不行,我们姐妹从小没分开过,我要陪在姐姐身边。”
说着,她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让周妹妹跟着去伺候当家的吧……才成亲了几天,太可怜了。”
宋秀娥听了这话,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宋翠娥的头。
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平日里说话有些厉害,可是实际上心比谁都软。
开始赵靖还说不用,禁不住宋秀娥和宋翠娥一再说,加上周老爷来送行,也说让周小姐在赵靖身边伺候着。
赵靖本也有些舍不得周小姐,见众人都劝,便就坡下驴,让周小姐跟在身边伺候。
本来在暗自神伤的周小姐听了这话,真是喜出望外,连忙让彩蝶收拾东西。
她怕耽误了赵靖的行程,只简单带了几件衣服,两套首饰,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律不拿。
好在现在天热,衣服不用带太多。
赵靖在衙门里同王器、刘七娃和周老爷三人简单开了个会,让刘七娃领部下两百人在距离边境最近的三个村子里驻防,王器负责临水县城的防卫,并与刘七娃保持联络,随时准备支援或者帮助刘七娃后撤。
其实眼下的最优解是把所有兵力集中在县城,但是此时正是秋收,没了这些粮食,临水县过不了今年冬天。
为了这些粮食,赵靖必须在前沿做出强硬的姿态,但同时他也嘱咐刘七娃,绝对不要挑衅或者刺激戎丰人,保持住僵持就好。
刘七娃躬身应了,笑道:“大哥放心,就是他们骂我老子娘,我也绝不动怒。”
赵靖拍拍刘七娃的肩膀,道:“委屈你些日子,是打是和,我会尽快决定的。”
中午,赵靖在县衙和王器、刘七娃、周老爷及县衙官吏简单吃了个饭,便动身起程前往吉和县了。
听说周小姐也要跟着去吉和县,周太太特意来送行。
这些天女儿不在身边,已经让她有些不适应了,现在得知女儿要去别的地方,周太太着实紧张,很是唠叨地嘱咐女儿各项事宜。
最后送周小姐上马车的时候,周太太贴着周小姐的耳朵小声道:“这次是个好机会,你把握住,怀上赵家的长子。”
周小姐羞红了脸,轻声嗔道:“娘,你说什么呢。”
周太太看看赵靖离得远,小声道:“你都成亲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趁着年轻,多生几个,不然像我,被你爹埋怨一辈子。”
周小姐怕这话被人听见,忙答应下来,让周太太不要再说了。
赵靖和宋秀娥姐妹道别,对郭小德道:“索道的事劳烦郭大哥。”
他已经和郭小德说好了,先由郭小德去做准备工作,待他弄到钱,便开工建造运煤的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