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抬眸，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有没有伴随症状？”
裴婉晴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愈浓：“顾医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顾北城神色冷了几分：“我想，我私下如何，不需要向毫不相干的人汇报吧。”
“……”裴婉晴撇了下嘴：“你这样子，还蛮凶的。”
不过，有个性，有脾气，貌似更有趣了。
她坐直了身子，依旧笑着：“顾医生，什么是伴随症状呢？”
顾北城声音清冷：“头痛的伴随症状一般有，面色苍白，入睡困难，多汗，心悸，耳鸣等。”
裴婉晴“认真”听完，点了点头，随即将脸凑近顾北城：“那顾医生你帮我瞧瞧，我这脸色算不算苍白呢？”
她微扬着头，以四十五度的完美视角，面对着男人。
将自己不凡的容颜，以绝佳的姿态展示。
然而，顾北城只是随意地扫了眼，漆黑的眸子未有任何变化：“妆太厚，看不了。”
“……”裴婉晴呼吸一顿，她双眸瞪大了一圈。
自己特意画的妆，出门前还站在镜子前，认真看了好半天。
觉得甚美，才来找他的。
可结果，却只换来了这几个字！
裴婉晴咬了咬牙，饶是从见到顾北城开始，就一直很不错的心情，此刻也落了几分。
她淡淡地勾了勾唇角：“顾医生这眼力，着实一般。”
顾北城面色平静：“同志，你要是想看视力的话，可以去挂个眼科的号。”
“……你。”裴婉晴有些生气。
有脾气是好，可脾气太臭，就有点不喜了。
不过……视线落在顾北城脸上。
裴婉晴深吸了一口气，看在他长得好看，又对她胃口的份上，她就多忍忍。
脸上又扬起了笑，她伸手，覆在心口的位置：“伴随症状的话，心跳异常算嘛？”
裴婉晴说着，眨了眨眼，笑意中带了几分娇媚：“也不知为什么，一见到顾医生，我这心跳就“砰砰”乱跳个不停。”
顾北城眉头一皱，眼底厌烦一闪而过：“心脏有问题的话，建议去挂心内科的号。”
“……”裴婉晴咬牙，扯着嘴角：“顾医生木楞的还真是有趣。”
顾北城没有在搭理她，提起笔，在处方单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片刻，将写好的处方单，推到了对面桌边：“缴费，取药，按时按量服用。”
顾北城说完，朝门外喊了声：“下一位。”
很快，便又有一名患者走了进来。
裴婉晴脸色难看了几分，她起身盯着顾北城，似笑非笑：“没事顾医生，我们还会在见的。”
话落，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处方单，转身往诊室外走去。
脚下的小皮鞋被踩出“噔噔噔”的噪响，可见此时鞋子的主人心情有多不妙。
然而，这些并没有给顾北城造成任何影响，他看向面前的病人，耐心的询问着病情。
诊室外，何树任捧着搪瓷茶杯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顾北城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继续给患者看病。
何树任也没有打扰他，依靠在诊桌旁，安静地等待着。
待诊室内的病人拿着处方出去后，他再也不装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八卦的看着顾北城：“啧啧，老顾，刚刚离开的那个，又是哪位？”
顾北城头也没抬了甩了三个字：“不认识。”
“……”何树任翻了个白眼：“切，你俩刚刚的对话，我可都听到了。”
不认识，哪个姑娘能那么大胆地撩他呀。
顾北城抬头扫了他一眼：“你很闲？”
何树任闻言，忍不住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闲？您老那只眼睛看到我闲了？”
上次他给他强塞的那一堆病例，他还都没写完呢，还那配拥有这个“闲”字！
顾北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既然不闲，还不去做自己的事。”
何树任又捧起茶杯悠悠地喝着：“在忙的事，也比不上老顾你啊。”
顾北城自动屏蔽了他这熟到烂耳的废话。
何树任早就习惯了他这“寡言”的性子，自顾自地说着：“我刚去老院长那溜达了一圈。”
顾北城淡淡的“哦”了声，很明显不想搭理这个话题。
何树任抚额：“你就不想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吗？”
这次，顾北城回他了，不过却是：“不想知道。”
何树任：“……”
赖不住一颗想八卦的心，他只得自己继续说了起来：“刚走的那位，据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家里有些来头。”
说完，何树任才后知后觉，自己貌似说的都是废话。
家里再有来头，能比得过他眼前的这位？
心里八卦的小火苗一下子熄灭了。
“行叭，你忙你的，我写病例去了。”
何树任说着，捧着茶杯悠哉悠哉地往诊室外走去。
“等下。”顾北城喊住了他。
何树任笑嘻嘻地回头：“怎么？老顾你想听了？”
小火苗又燃起了一点点。
顾北城挑眉：“听什么？”
别人的事，与他何干？
说罢，他不待何树任回复，便将刚刚整理好的一沓病例又塞到了他怀里：“这些，就交给你了。”
何树任愣愣地瞅着怀里忽然多出的东西，又抬眼看向顾北城。
一张脸瞬间皱得比包子还甚：“老顾，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之前的还有没完，又给他塞。
呜呜呜，是看他一天过得太潇洒了是吧？
顾北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明天下午的手术，我替你上。”
何树任听罢，立马喜笑颜开：“没问题没问题，这些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妈呀，明天下午的那台手术，难搞的他真是头发都快要揪秃了。
这下，可算是不用在愁到茶不思饭不香了。
这交换，值！
“嗯，我这会就去写。”
何树任说着，乐呵呵地抱着病例离开了。
顾北城坐在诊桌前，按了按额角，眼里冷意一闪而过。
海外回来的……
还真是上赶着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