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梨软软歇斯底里,她就要冲过去阻止,却被徐夫人身边的嬷嬷死死抓着。
梨软软拼命挣扎,顾不得肩膀上被抓破的疼痛,就想要冲过去阻止。
但她刚挣脱,又被用力抓回来,甚至她们将她按的跪在地上。
看着那边红花被打的在地上翻滚躲闪,却还是痛的吐出血来,手指在地上抓出血痕,抬头去看梨软软,眼中都一片血色,目眦欲裂。
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梨软软好似痛的五脏六腑都纠缠在了一起:“不,不要——”
红花是她带来的,她应该把她带走,她怎么能把她留在这里。
梨软软朝向徐婉和徐夫人磕头:“求求夫人,夫人放过她吧,求求夫人,求求徐小姐了!”
梨软软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徐夫人和徐婉对视了一眼,徐夫人就给了抓着梨软软的嬷嬷一眼,嬷嬷就突然放了手。
梨软软冲过去。
徐婉不明白:“娘亲,你放了她干什么?若是伤着了她,世子难免追究。”
徐夫人冷笑:“追究?梨软软手下丫鬟犯了这样大的错,她还要袒护,被误伤了也是她拎不清,如何跟我们追究?说破天,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打死就打死了,还要为了这样的丫鬟拼上命,你我都高看她了,也是个不中用的。”
徐婉轻笑:“还是娘亲思虑周到。”
红花已经被打的没了动静,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梨软软却顾不得了,她护住红花,棍棒落在她身上,她痛的惨叫。
然后转身朝一个嬷嬷冲过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就狠狠朝那嬷嬷肩膀上刺下去。
嬷嬷吃痛,丢下棍棒。
梨软软抡起棍棒就把那些人打散了。
徐夫人脸色一变:“还能让她翻天不成!”
霎时更多的人要包抄梨软软了。
梨软软却丢下棍子,转身,朝着徐阳曦的房间里冲,她闩上门。
然后赶紧进去,扑向床上衣衫不整的徐阳曦,她就赌徐阳曦不是不讲理的人。就赌他跟世子爷还有交情!
她要找个能救红花的人才行,徐夫人跟徐婉是不可能了。
徐阳曦还有一线机会。
梨软软晃着徐阳曦:“徐公子,徐公子!”
徐阳曦不知是中了什么,面色泛红,却昏睡着。
梨软软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冷茶泼向徐阳曦。
外面敲门声震天,还有人要翻窗进来。
徐阳曦却只是被泼的皱了皱眉。
梨软软已经没有时间去把窗户也关上堵住了,她没有时间了。
梨软软抬手,用尽了全身力气,给了徐阳曦两巴掌。
还不醒,那只有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剧痛能让人清醒了。
梨软软眼睛泛红,落着泪,宛若一个疯子,她顾不上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不要红花死,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她不救她,红花就没有命了。
被活活打死,那好痛,那好痛啊。
跟那样的痛比起,这样又算什么。
梨软软握拳,就狠狠锤下去。
徐阳曦瞬间狠狠皱眉,随后他像是从什么梦魇里猛地睁开眼睛。
却下意识捂着自己,在床上翻了翻,惨叫出声,额头上满是冷汗。
还没有反应过来,梨软软就已经按着他的肩膀:“徐公子!救救——”
梨软软还没说完,就被翻进来的嬷嬷按住了肩膀,要把她带走。
梨软软死死抓着徐阳曦的被子:“徐公子,救救红花,只有你能救他了,让他们别打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梨软软死不松手,她疯态毕露,却赤红着眼睛,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执着。
徐阳曦眼睛瞪大,他都顾不得疼,慌忙按住被子,随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又疼的目眦欲裂,高冷公子风骨全然不在,只剩下狼狈。
他怒斥:“全部住手!”
那嬷嬷还想把梨软软拽出去,徐阳曦直接动怒:“你们聋了!”
赶进来的奴仆从未见公子发那么大火,怒斥仿佛要把屋顶掀了,就瞬间跪了一地。
徐夫人这时走进来。
徐阳曦见状,把床帘放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仪容。
他又按了按额头,一些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喝了一杯茶,就晕乎乎的浑身发热,然后就强迫了一个丫鬟.......
徐阳曦清醒后看到梨软软还是吓的不轻的,好在他回忆起那张脸,不是梨软软,松了一口气。
不然岂不是要被叶云初暗杀。
那丫鬟的脸好陌生,也不是他院里的。
徐阳曦是个极其聪明的,状元毕竟不是谁想考就能考的。
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跟徐夫人说:“母亲把那丫鬟带过来,我处置便是。”
徐夫人皱眉,生怕他也要把人收作通房丫鬟,随后道:“已经打死了,准备丢出去。”
梨软软抓着徐阳曦的被子,慌忙道:“还没有,还没有打死,徐公子,救救她,今日大恩,来日必报。”
梨软软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又冲出去。
看红花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梨软软过去抱着她,叹着她的鼻息:“还没死,还没有死!可以救的,可以的。”
梨软软落泪的贴着红花的脸:“红花别怕,主子不会让你死的。”
哪怕,哪怕去找太子。
梨软软用手擦去红花口鼻上的血,手指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紧紧抱着红花,想要张嘴再说些什么。
却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然后整个人就眼前发黑,像是再也坚持不住身上棍棒和后脑勺的疼,晕了过去。
等梨软软再次醒来,却是躺在一张床上,她猛地坐起来,却被一个女子按住:“别动,还想保着这孩子,就不要再乱动了,我在为你针灸。”
“什么?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时间还早,你不知道也正常,只把自己弄成这样,有些麻烦。”
梨软软听着她温软的声音,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的手下意识想要摸摸肚子,被阻止了:“我在针灸,别摸。”
梨软软脑子很乱,她偏头看向一旁的女子,认出来这是陈院判嫡女,陈娇娇。
梨软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想来是徐阳曦把她送过来的。
她没看错人。
她落着泪的问:“红花呢?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