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韩宁一头仰倒在床上。
这女人,真是让人难受。
把自己的欲火勾了起来,自己却跑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正准备起来修炼,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咚咚……”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小丫头,月光映照着小丫头纤细的身影。
“若男……”
韩宁有些无语,燕芸真将这小丫头叫来了。
凝香阁的人不多,都是天命司的人,菀霓裳和若南都住在这里。
这段时间都是若南照顾菀霓裳的生活起居。
“天主大人……”
若南冲他微微一福。
“那个,你怎么来了?”他明知故问。
“奴婢来伺候天主大人!”
若南说着走进来,顺手将房门关上。
进入房间后,他才发现若南穿着一件漂亮的红裙,梳着精美的发髻,俊秀的脸蛋上还抹了腮红,跟平时的男儿装判若两人。
这丫头明显精心装扮了一番。
“若南,其实不是……”
他说着声音卡在嗓子里。
只见若南缓缓解开裙带,红裙顺着她纤细的身体滑落。
白皙的香肩,性感的锁骨,粉色的裹胸……
春光乍泄,香艳迷人。
看不出来了,竟然初具规模了,也许是经常女扮男装,包裹太紧的缘故。
若南又开始解裹胸。
“别……”
他阻止地抓住小丫头的手。
若南羞涩地抬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她以为天主大人喜欢自己动手。
“咳,若南啊,今晚不用你伺候……”
若南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去,“天主大人,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若南没有经验,请天主大人责罚。”
韩宁:“……”
“不是,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抓着若南的小手,将她拉了起来,
若南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天主大人是不是对奴婢不满意?”
“不是,只不过感觉有点奇怪……”
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奇怪?若南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这样,太委屈你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
“能够伺候天主大人,是奴婢的荣幸,怎么会委屈?”
从若南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
她是天命司训练的细作,正常情况下,有一项训练是要进入青楼学习,因为草藤书院被灭,她才躲过了那一关。
燕芸之所以带着她,是因为菀霓裳的身份转变,需要人照顾,可以说是机缘巧合。
现在她是菀霓裳侍女,自然要伺候天主大人。
天主大人是天命司的信仰,对她来说,能够伺候天主大人,能够跟在天主大人身边,是她莫大的荣幸。
而韩宁不喜欢的点也正在此处。
哪怕是去青楼,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但这种被洗脑的小姑娘,他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要不……下次吧!”
他捡起地上的红裙,披在若南身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怕拒绝了会让小丫头乱想,只能说下次……
若南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奴婢告退。”
说完,小丫头红着眼转身跑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有些混乱的脑子,刚要去关上房门,燕芸走了进来。
“天主大人,你是对若南不满意,还是她惹你不高兴了?”
“芸姨,你觉得这样对吗?”
“有什么不对?”
燕芸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下问:“天鉴司培养的女细作,都要牺牲她们的清白吗?”
“当然,否则如何执行任务?”燕芸肯定地回答。
“这样逼良为娼,你难道不觉得很邪恶吗?”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邪恶?”燕芸戏谑一笑,“原来天主大人是个大善人……”
韩宁解释道:“我不是大善人,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妥!”
燕芸轻轻呵了声,“我的天主大人,你难不知道天命司是做什么的吗?是个杀手组织,本来就是邪恶的……”
韩宁:“……”
“芸姨,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逼良为娼……”
逼良为娼?燕芸冷笑了声,“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天命司,她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了,天命司不仅给了她们生命,而且培养了她们,要求她们牺牲一点点不应该吗?”
韩宁坚定地摇了摇头,“她们牺牲的太大了,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尊严比生命更重要?燕芸愣了一下。
韩宁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天命司虽然收养了她们,虽然给了她们活下去的机会,但却让她们生活在黑暗之中,如果她们知道将来要承受这些,也许宁愿选择饿死……”
燕芸摇了摇头:“天主大人,你自幼锦衣玉食,从来没挨过饿,所以不知道苦难为何物,不论男人女人,在饥饿得活不下去之时,只要能吃饱饭,她们都可以奉献一切,包括她们的身体,还有你所说的尊严,这些东西在死亡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韩宁眉头一紧,他知道燕芸说的也有道理。
蝼蚁苟且偷生,况且是人。
历史上饥荒之时人吃人都有,至于所谓的尊严?那是建立在基本生活得到满足的前提之下。
会饿死的人,尊严是不值钱的。
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将女儿卖去青楼。
“……天主大人,你是青楼的常客,请问里面有一个女子为了尊严,宁愿饿死吗?”
韩宁:“……”
燕芸戏谑一笑道:“本司可以告诉你,也许刚被卖进青楼时,会有那样的女人,但只饿上几天,她们就妥协了,只要能活下去,她们可以每天接不同的客人……相对于她们来说,天鉴司的细作,要活得有尊严的多。”
韩宁咬了咬牙,他有些无法反驳了!
燕芸说的是事实,但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以前没有细想这些,现在他是天命之主,需要考虑一下如何管理天命司了。
“芸姨,你也是在天鉴司长大的吗?”他抬眼看着燕芸问。
燕芸娇躯一颤,咬了咬唇道:“我是在青楼长大的,十四岁就开始接客了,十六岁之时才进了天命司……”
“芸姨,对不起!”
他歉疚地走了过去。
“我是个邪恶而又肮脏的女人……”
燕芸寒着脸,拂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