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把脉，也能看出眼前的女人，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
把完脉之后，她更是心里有数。
不出意外，这人前几个生的都是闺女，这次过来找她，是为了再生一个儿子。
李草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又激动起来，红着眼看她，“姜医生，你真厉害，光凭把脉就能说出我的心思，那你是不是能帮帮我？”
别看她能生，一口气生了好几个，可个个生下来都是闺女。
结婚十几二十年，他们夫妻俩都已经有了五六个闺女，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生一个儿子，好为她男人传宗接代。
姜婉摇头，“生男生女，关键在于男人，而不是在于女人。”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无法做到只生儿子。”
“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合适继续生孩子，哪怕意外怀上了，无论对母体还是孩子都有很大的风险，孩子平安生下来的概率很小很小。”
“我建议，先调养好你的身体情况，其他的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姜医生，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姜婉点头。
哪怕有办法，以她现在的情况，也无法顺利生下孩子。
更何况，生男生女跟女人没关系，父亲才是决定孩子性别的人。
她的医术还达不到通过医治女人，来让她生男娃的水平。
李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咬着唇沉默片刻，“那好吧，姜医生，麻烦你先帮我调理身体。”
……
“小姜，你想去手术室？”顾主任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军医，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她才来两个月，医院里对她的培养计划，是先让她在外科待一段时间，看她的表现情况，再轮流去其他科室学习一段时间，最后再确定具体部门岗位。
这两个月里，小姜表现得确实还不错。
不过外科门诊这方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问题，处理起来并不算难。
手术室那边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整个医院的重中之重。
这里是部队，这里是军区医院，跟一般的医院不一样。
在这个地方会遇到很多极为危险的抢救情况，一不小心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没了，部队里又失去了一个人才。
没点能耐的医生，压根进不去手术室。
哪怕有点能耐的医生进去了，也只能先从打杂做起。
姜婉点头，“主任，我知道我才刚毕业没多少经验，还没那个能力调去手术室学习。不过咱们医院缺人手，很多地方都转不过来。”
“所以我想在不断的实践中，让我能力和经验得到快速提升，这样一来，我也能尽快为咱们医院贡献一份力量。”
来这之前，其实她没想过要怎么大出风头，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三年，等待三年后调回海市。
可来这待了几个月之后，她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为啥老师会让她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基层锻炼，不是简单的待三年有一份工作履历就行，而是真真切切扎根于基层，发挥自身的力量和能力来办实事，对得起自己的所学这么多年的知识，以及军医这份职业。
军医，并不是一般的医生，这个身份所肩负的责任，也不是一般的责任。
如果有一天上战场，军医也得跟着一块上战场。
她中医不错，但是在西医方面确实缺少临床实践经验，这是她的弱点。
只有在条件艰苦的偏远军区，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到更多的临床知识，以及实践经验。
顾主任打量了姜婉片刻，最终开口道， “这样吧，你去找赵主任，我记得你们好像是师兄妹，他是负责手术室那边的，你先去问问他的意思。”
“如果他同意你过去，那你就过去吧。”
说起来，当年哪怕是赵明，也没这么快进入手术室的，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申请到进入手术室打杂的资格。
姜婉知道他这是松口了，立马笑着点头，“谢谢主任。”
赵师兄那边，她还是有这个把握的。
顾主任叹气，“你先别着急谢，小姜，你应该知道，你才来医院不到两个月，医院的科室很多，不同的科室差别很是很大的，你只在外科待过两个月，其他地方你一点都不熟悉。”
“你还年轻，以后需要学习的地方多了去了，够你学的。”
作为一个医生，尤其是军医，并不是大学毕业出来，就能直接上手工作了。
刚毕业的年轻军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哪怕天赋好，也不能贪急。
姜婉点了点头，“主任，你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这个道理，她知道。
这也是为啥来找她看病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谁都能治的小病的原因。
她年轻没名气，谁敢放心把命交到她手里。
因此，她也能理解，裴封对她给小熠治病的不放心。
下班后。
姜婉找到了赵明的办公室，把这事跟他说了。
赵明很爽快同意，“行啊，你来我手底下，师兄我正好能教你一些东西。”
姜婉有些意外，“师兄，你就这么直接同意了？”
赵明笑了笑，“这些日子，你嫂子身体的变化我是看在眼底的。”
“现在你嫂子不仅每天的精气神好了，就连人也变得开朗多了，睡觉吃饭平时都各种生活习惯，也渐渐规律起来。”
“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你的本事。”
“难怪本来都已经不打算继续收徒弟的老师，还会收下你当学生。”
“我大概也才能猜到老师的打算，他把你调来这里，应该就是让你好好跟我在这个偏远地方，多学一些东西，为你以后的路做打算。”
“小婉，我没猜错吧？”
姜婉微微一愣，“师兄，你回来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这么了解老师的想法。”
赵明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那可不，咱们老师就喜欢这样锻炼学生，之前我还被他险些安排去了边疆军区医院锻炼学习。”
“比起那些地方，咱们这个地方还算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