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被人下药了,对吧。”
“是。”
“当天是不是有一通电话拨给了你,但是你没接到。”
“其实那个时候,就是你女儿让人打电话给你。”
“她说是陆锦州在斯坦养了个情人,他为了那个情人而找人强暴她,杀她,她想让你给她报仇,杀了陆锦州。”
听到这些内容,女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不敢想,这些究竟是不是事实真相,如果是,她的女儿该有多痛苦。
“你当时没能接到那通电话,所以那群人选择了隐瞒事实,因为他们不想受到牵连,更不想得罪陆锦州。”
不用多想,安保负责人选择隐瞒真相的目的无非就是因为这些。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你女儿的确是因为陆锦州而死。”
“你认识陆锦州?你是他什么人?”女人突然打断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见过太多人,为了利益谎话连篇的不少,所以她务必得仔细,尤其是事关她女儿。
“我,我是被他强迫,被他害苦的人。”
“他毁了我订婚宴,打伤了我的未婚夫,强迫我待在他身边。”
戴姚惊讶地瞪大双眼,“你就是那个望诗?”
虽然她在女儿死后的一段时间不在国内,但陆锦州干出的那件事,圈子里众人皆知。
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干出这些事来,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你跟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好心提醒,她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
果不其然,她听见她开口,“我想和你联手,一起杀了陆锦州。”
戴姚沉默了几秒,沧桑的脸上满是深思熟虑后的疲惫与哀伤。
“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你,我得先确定你说的那些内容是真是假。”
这些事事关重大,她不可能不明不白地就相信了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
“可以,你可以去市中心的那家医院,找到当时的那群医生。”
“主刀的那位女医生知道所有真相,你可以直接找她,但千万不要联系秃顶的那个男医生。”
“请您动作快一些,因为我说不准陆锦州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如果等他回了京都,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陆锦州不是普通人,想要杀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之京都本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安保力量肯定是数一数二。
“你想怎么做呢?”
“我创造机会,你可以找人直接杀掉他。”
“您好,有人吗,请问望诗小姐在吗?”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嗓音传来,望诗后背发凉,立刻噤了声。
“望诗小姐?您在吗?”
“在的。”
望诗硬着头皮回答。
“哦,是陆先生担心您的身体状况,特意让我进来看看。”
“您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让他不用担心,你出去跟他说一声吧,我很快就出来。”
“好的。”
听着那阵脚步声远去,望诗轻拍胸口,默默松了一口气。
虽如此,她仍旧不敢完全放松。
“我先回去了,以免被他发现了。”
“我说的这件事希望您能好好考虑,后期我会联系你,我知道你的号码。”
说完,望诗开了隔间木门,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
确定没人注意,她迅速走到洗手台边,冲了手立刻往外走。
“到底怎么了,我们去看看吧。”见她出来,陆锦州快步走近。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用了,可能就是肠胃不舒服吧。”
男人眉眼向下压,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沉默几秒,不知道在心里想些什么。
“我还是安排医生过来看看吧。”
望诗没有拒绝,由着他安排,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拖延时间。
又是问诊又是把脉,最后得出结果是身体比较虚弱,肾虚,纵欲过度。
当老中医说完原因,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扫向他们二人时,望诗死死埋下头,恨不得用刀捅死旁边那位。
然而陆锦州也没料到会是这个原因,他微微抿唇,随即浅笑道:“麻烦您了,我们以后会注意。”
“这是我开的方子,每天睡觉喝一次,慢慢调理。”
似不太放心,老中医再次开口,“关于这个床事,你们年轻瘾大,很正常,但是切记不能太过了。”
“好。”
陆锦州接过东西,拉着不愿说话,一直不敢抬起脑袋的人转身朝外走。
刚走出一步,望诗脚下开了火箭,连带着旁边的陆锦州不得不大步跟上。
从问诊室拉出一段距离,陆锦州这才停下,轻笑哄道:“好了,已经很远了,走这么快,不累吗?”
望诗始终没有抬头,也不肯出声回应。
陆锦州扭头看了一眼何辉,将药方交给他,让他去拿药。
待人离开,他再次哄道:“慢慢调理,会好的。”
她仰起脸怒瞪他一眼,不用她开口,他都能从她脸上看出她的谩骂很激烈。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布丁还没吃,我让人重新做一份过来?”
“不用了,没胃口。”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
陆锦州所说的回去并不是回到别墅,他将她带去了公司。
将人留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则是去了楼下开会。看着关上的房门,望诗缩在沙发上,心神不宁。
她不懂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口,他到底是在等什么?
难道是想看她的举动?就像今天哄他那样吗?
在她冥思苦想时,房门被人敲响,秘书端着水果和零食走进。
“夫人,这是先生让我安排的。”
“他还有多久结束?”
“预计三个小时。”
咬着唇,望诗忍不住捏了捏裙子一角,有些犹豫。
她想知道他在这边的工作什么时候忙完,她要确定他回国的时间。
“夫人,我就先下去了,如果您还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等等。”
刚准备转身的女人立刻停下,她笑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想知道他待会开完会,是不是就该下班了?”
话到嘴边改了口,她害怕陆锦州会过问她们两人交谈的所有内容,就像她和吴妈说过的话,他全都知道。
女人笑了笑,“今天的安排除了这一场会议之外,晚上还有个饭局。”
“饭局?”她蹙眉。
“对,这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好的。”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望诗满是疑惑,她想不通陆锦州带她过来的原因,晚上的饭局,他也要带着她吗?
时针没有停歇地转动,下午六点,会议结束。
窗外黄昏降临,呈现出多姿景色,女孩曲着腿,缩在沙发上,面朝窗外。
房门被人从外打开,陆锦州走近,看到的就是夕阳穿过落地窗,笼罩在她身上。
女孩瀑布般的长发自然垂下,盖住了她的后背,手臂,她双手呈抱住自己的姿势,睡得恬静安稳。
男人就这么停下了脚步,专注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空气静谧的流淌,突然,沙发上的人好似有些冷,在睡梦中再次缩了缩,将自己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陆锦州轻声靠近,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留存着余温的外套很是暖和,她微拧的眉头舒展开来,脑袋在沙发上蹭了蹭。
这模样像一只猫。
男人没有打扰,只安静地坐在一旁,望着她熟睡的模样。
窗外的夕阳还在不断变幻,每一分都是不同的色彩,万事万物跟着变化,但这其中,唯一不变的是他们此刻的模样。
大地上最后一抹余晖逐渐消失,陆锦州倾身靠近,动作轻缓地将人抱起。
尽管他的动作很是小心,可怀中人还是睁开了双眼。
睡眼朦胧的人撑着眼皮,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抬起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仰起小脸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嗯~你忙完了?”
软糯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一边开口,一边揉眼睛。
陆锦州站定在原地,心头发软,一塌糊涂。
他笑,温柔出声,“忙忘了。”
“还困吗?”
“如果还想睡,我们就回家。”
“你不是有个饭局吗,听秘书说很早之前就定下的,你还是过去吧,我自己回家就好。”
甜软的语调勾了他的魂,他笑意渐深,“诗诗这么贴心?”
女孩微微抿唇,就此没了声。
“看样子诗诗已经不困了,陪我一起,怎么样?”
她思考了几秒,最终点头。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结束,两人抵达会所。
站在会所门口,望诗实在是想象不出到底是怎样的饭局,居然会安排在这里?
“走吧。”
见她发呆,陆锦州牵紧他的手,提醒出声。
她收回目光,跟着他往前。
在经理的带领下,几人很快抵达包间。
“哎呀,陆总,可算是等到您了。”
见到来人,包间里的人纷纷起身迎接。
“不知这位是?”
在看到陆锦州身边的女人时,奥弗克很是意外。
他可从未看到陆锦州身边有过女人,不过前些日子倒是听说有个姓戴的女人要跟他联姻,但后来,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死了。
而现在,他牵着的这位是什么情况?
“这位是我未来的夫人。”
奥弗克不太了解这其中的情况,但既然陆总开了口,他也就懒得去思考,只要恭恭敬敬地招待,讨好这位未来夫人就行。
“陆夫人,您好,幸会幸会。”
望诗客套一笑,“你好。”
“陆总和夫人真是般配,很有夫妻相。”
“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天作之合。”
陆锦州笑意渐深,奥弗克眼尖地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神色,心头大喜。
“来,陆总,夫人,您两位这边请。”
在二人刚落座没多久,服务生鱼贯而入,将菜品摆上桌。
“陆夫人,您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千万别客气。”男人双手递上菜单,谄媚道。
“不用了,点好的这些就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加一道青柠抹茶布丁吧。”陆锦州扭头,看向她。
“中午没吃到,现在补上。”
她点头,没有拒绝。
“服务员,加上这道甜品。”奥弗克立即出声。
“好的。”
陆锦州拿过热毛巾,贴心地给她擦拭手指。
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其他人皆是看在了眼里。
“竞选的名单,确认了吗?”
“已经确定了。”奥弗克看了望诗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些事事关重大。
陆锦州擦拭完女孩的每一根手指,才扭头看了奥弗克一眼,示意他继续开口。
见他如此,男人也就没了顾虑,一五一十地汇报,“除了我姑父之外,还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其实是属于同一方势力。”
“他们有多少支持者?”
“法加财团,昂哈斯家族,还有上一任州长背后的那些富豪。”
“看来,你姑父胜算不大。”言语间,他给女孩夹了一块肉,接着又端过茶壶,倒了两杯茶。
“哈哈哈哈,这次的确有些棘手,但是有陆总您在,这竞选肯定是没问题。”
捕捉到关键信息,望诗心底一惊。
他们在讨论州长竞选的事,而且,陆锦州还能干涉。
“话不能说的太早,毕竟对方有很大优势,而且,我支持谁,目前还说不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他要看到更多的好处。
“陆总您放心,这次的竞选,我们是做足了准备。”
“等事成之后,您想要的码头,以及相关的税率,我们一定满足。”
闻言,他脸上依旧是那股淡淡的神色,好似并没有被男人打动。
奥弗克跟同伴对视,心里有些急,“陆总,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陆锦州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正色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要的就是这一句。
“要求倒先不急,只是好奇你们用什么办法跟对方争?”
“如果只是你们现在这样,不停地拉拢合作者,这效率很低。”
“不如换个方法,最好是永绝后患。”
“听说那个谁会在体育场那边举行演讲,这就是很好的机会。”
如果只是永绝后患几个字,望诗还不敢确定他所说的方法,可现在,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凉,她四肢僵硬,如坐针毡。
然而男人在这时牵住了她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是,我们明白了。”
奥弗克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是他向陆锦州信誓旦旦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