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科长笑着道:“小陈啊,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与你这个准老丈人几十年的交情,咱们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了。别光顾着喝酒,快坐下吃菜吃菜。”
陈歌面上不露声色,但在心中却是腹诽不已,这吕科长说的话,搞得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这顿饭是他掏钱请的一样。还几十年的交情,为啥刚刚李父把酒取出来的时候,凭借这几十年的交情,吕科长他也不敢先喝酒再谈事呢?说到底,两人之间的所谓老同学关系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建立在两人的利益基础上的罢了。
这场酒,从下午五点多一直喝到了七点多钟,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陈歌从吕科长的言语中也完全的知道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吕科长则在酒足饭饱之后,开车离去。
陈歌诧异,因为他可是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开车,这不妥妥的酒驾吗?
李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小舅子就是咱们县交警大队的队长。刚开始的时候咱们县的交警,哪个没抓过他几次啊?结果人家一个电话的事情就屁事没有的放行了。更何况现在几乎大家都认识他之后,只要见到他的号牌,连拦都懒得拦了。”
听到这,陈歌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上头有关系啊。
李父看着远去的吕科长,他感叹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对着陈歌说道:“网络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叫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但殊不知农村路更滑哟。在农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城市中更加的明显与更加的复杂,总是有那么一些嫌你穷怕你富的人。同样,一些公家单位上也是这般,一部分只要手上有鸡毛大点权力的人,他心中想的并不是怎么去服务老百姓,而是想着该怎么利用手里的权力捞钱!还有人说曾这样说过,一个县委书记,头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如果他愿意的话,第二天他的这个梦就能变成现实。这就是手上有权的力量。这一点并不夸张。
陈歌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了句:“寇可往,吾亦可往。”而后,两人开车回了家。
既然想了解的信息都已了解,而股权竞拍在五日后举行,那么陈歌也该离开了,该去做些准备,对于这次的竞拍,陈歌是报着势在必得的心态的。30%的开采股,其中的利润可不低。但是3000万的起拍价与百分之二十的保证金以及预估最后不低于5000万的成交价格,这让他有些头疼,他现在可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所以,他准备去与刘耀祖与王大维聊聊。同时在这几天时间内将所需要的手续全部整理出来。对于资质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他家的石材加工工厂的营业执照原本就括含了矿产资源开发及生产这一项。然后还需要提供近三年经审计的财务报表等等,这些需要回工厂里让小鹿将材料整理出来就好了。
想到这,陈歌便给自己父亲打去电话,询问他明早要不要一起回市里,陈有才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我等小艳儿回门之后再回去。”陈歌说了句:“好。”挂了电话。
然后陈歌询问小雨明天回不回。
小雨看了看自己父母,而后笑着说:“要,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夜里,李父李母将陈歌安排在家中住下,一楼楼梯间旁边的一间客房。已经单独给他收拾出来了。床上也铺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褥。
而后李母笑着说晚上想跟女儿多聊聊天,说着便拉着满脸不情愿的李小雨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
陈歌知道这未来老丈母娘的想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他俩还没办婚宴,虽说已经悄悄的领了证,但当初去领这证的目的,只是为了堵住李父李母继续让小雨相亲的借口,其实,陈歌与李小雨二人,谁都没有想到剧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完全脱离了当初二人定下的约定。
陈歌苦笑着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久久的无法睡去。
但是,在半夜时分,陈歌的微信响了一下。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竟然是李小雨发来的消息。
李小雨:“饿不饿?”
陈歌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回复消息:“不饿。”
但是没过多久,李小雨再次发来消息,一个愤怒的表情包,接着又连着发过来好几个胖揍猪头的表情包,之后附带着一句:“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好好想想之后再回答。”
陈歌当即便懂了。他嘿嘿笑着。
他回道:“饿啊,快饿坏了。”
李小雨回道:“你请我吃烧烤去。”
陈歌脸上带着笑意回复:“oK。我在楼梯口等你。”
而后,他便赶紧起身穿好衣服鞋子,而后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间门口,轻轻的把房门打开。
随后,他便模模糊糊的见到同样如同做贼一般蹑手蹑脚下楼的李小雨的身影,她不敢开灯,所以就摸着黑慢慢的下着楼梯。等她到了陈歌的房间门口后,二人在漆黑的夜里相视一笑,随后往大门口走去。
但是。。。。。。
就在二人的手刚摸到大门的门把手上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之间亮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亮起的灯光,将二人吓了一跳,顿时就愣在了当场。过了好一会儿后,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讪笑着转过身,便看到正站在楼梯口处的李父李母两人,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俩。
陈歌感觉无比的尴尬,这不比做贼被抓到还尴尬一万倍吗?
李父看着一脸讪笑的陈歌,而后没好气的转头对着李母道:“看吧,我就猜到这小子不老实贼坏了,你还不信。”
李母顿时白了他一眼。她是被李父强行拉过来的。
李小雨讪笑着道:“那个、爸、妈你们可别误会啊,我只是肚子饿了,让陈歌陪我去镇上买点宵夜吃的。。。”她这般说着,但是在李父李母二人的目光注视下,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宛若蚊蝇一般只有自己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