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嘴角抽搐，像是在挣扎。
“你是……错误！”
“我……不完整！”
“你……是bug！”
顾昊停在它面前。
“不！”
“我不是bug，你才是，我是现实世界，对付你们这些诡异副本的病毒！”
“从现在开始，我承认你存在！”
“但你不属于副本！”
“你是副本为了对付我，所产生的副作用！”
“你无法代替我，也无法污染到现实世界，你已经输了！”
那一刻，那东西浑身一震，脚下那些黑泥忽然收缩，像是被重锤砸了一样猛地往回缩。
系统提示跳出来。
【你已完成对越界体x15的承认结构】
【x15将被临时绑定为你的副本副人格】
【其行为将与你主逻辑不冲突的前提下独立运转】
【该绑定不可逆】
【你是否确认绑定？】
顾昊沉默两秒。
“绑定！”
【绑定成功】
【x15将进入休眠状态，未来副本内可在指定节点唤醒】
【当前副人格代号：灰层】
【请谨慎使用】
他退后一步，深吸了口气。
“现在连系统都开始拿我当原型，制造新的污染物！”
“管理局那群家伙，还真是说对了，我不管对副本，还是现实世界来说，都是一个祸害了....”
他转头看向观察窗外的监控镜头。
“你们听见没有？”
“你们还要拿我当工具用？”
“我不是你们的玩具了！”
“我是你们的灾难了喂！就问你们这群家伙，怕不怕！”
然而，突然间，顾昊眼前一黑。
黑暗中，远处有一扇门，门一关，顾昊整个人沉进了一个黑暗的通道。
四周没有灯，连空气都像是静止的。
他脚下的地板不是金属，不是木头，更不是水泥，而是一种很细腻的软绵绵的触感，像是踩在人的皮肤上。
“这副本不是普通的结构体！”
他低声说着，手已经摸到了骨刀的刀柄。
光圈外头那个黑衣人说得没错，这个越界体不是来访，是入侵，是某个副本深层溢出来的“意识体”。
而现在自己突然来到了这个空间，想必就是刚才那个家伙所为。
“靠，还是防不胜防了，早知道，一刀劈了算了，婆婆妈妈那么多，还是躲不过...”
顾昊靠近通道深处，那片黑暗突然被切开，一道深红的系统提示横在他眼前。
【接入区已确认】
【越界体·灰层·当前状态：初级拟形，认知缺陷，主动吸附中】
【你已与其绑定，无需重复连接】
【请选择行为：一、唤醒对话，二、强制审问，三、融合检定】
顾昊站在原地，没动。
“选第三个，就是选择，直接被它强行接入！”
“选第二个，则是正面打一场！”
“但我刚从‘环绕’出来，它是从那玩意里长出来的，我要是现在动手，那就等于是跟自己的副本记忆掐架！”
“不划算！”
他点了第一项。
【你已开启唤醒对话】
【当前越界体正在尝试使用你留下的语言逻辑进行交流】
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道人形虚影。
那个影子没有脸，没有声音，但它站得笔直，像是跟他面对面一样。
几秒后，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
“……你是我……不是吗？”
“不是！”
顾昊语气干脆。
“你是我留下的副本残渣，是规则吸收不了的那部分，你不是我！”
“你只是被‘我’这个概念带出来的一个空壳！”
影子动了动。
“可你记得我！”
“你承认我！”
顾昊盯着它。
“我承认你是存在，但你不能拿这个当理由跟我混淆！”
“你存在，是因为我打穿了副本，而你作为副本里的意识体，被副本从放逐了出来，想要污染现实世界！”
“我承认你，是因为我了解你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而你！”
“不是我！”
影子沉默了两秒，才缓慢发出一串字。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顾昊冷笑一声。
“我没走，是因为我知道你们这堆东西早晚会冲破控制！”
“你们在不断的进化，而我必须阻止你们，不然的话...”
“到那时候，人和副本之间的边界就彻底没了！”
影子动了动，仿佛不太理解。
顾昊眯了眯眼。
“听不懂人话么！”
“你是副本制造出的一部分，是我的复制体，你只是个炮灰而已！”
影子忽然一顿，然后低声重复了一句。
“我是……错误！”
“我是……混乱……”
那一刻，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警告：越界体识别到“概念悖论”】
【它正在自我重构】
【若不干预，三十秒内将失控】
【请选择行为：一、抹除，二、融合为人格块，三、剥离数据结构】
顾昊没动。
他看着那影子慢慢裂开，像是自己在解构自己。
“你这玩意不能留啊，不然真的伤害到了现实世界，我就真背大锅了！”
“但我也不能让你彻底消散！”
“你是副本的警报器，是深层副本要外泄的前兆！”
“你是副本自我意识最初的证据！”
“你要是没了，我就没法再找到其他通往副本源头的线索！”
他深吸一口气。
“融合！”
【你选择融合】
【你将承载越界体“灰层”中的逻辑残段，作为副人格使用】
【副人格可在副本中主动分析副本行为逻辑，并提出异步判断】
【请注意：该人格不受系统限制，但会受到副本人格污染反噬】
【是否继续？】
顾昊点头。
“确认！”
下一秒，影子整个没入他身体，胸口发出一阵钝痛，像是有人从他背后插进一根冷针，缓缓往里注入一整段思维。
脑海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允许我存在……我就帮你！”
“我们就一起，把副本搞个天翻地覆吧！”
顾昊缓缓睁开眼，系统提示浮现。
【融合完成】
【你的编号已重构为：S001-G】
【你现在拥有副本结构识别权限】
【权限等级：禁制外·临界核心边缘】
【你可以看到大部分副本的“构建意图”】
顾昊眨了眨眼，呼了口气。
“这下好玩了！”
“接下来，咱就不再是打副本了！”
“我是要进副本……看副本怎么生成出来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查到副本背后的幕后黑手....”
顾昊睁开眼的时候，光圈已经熄了，代表副本正式结束。
他站在通道中央，周围墙壁恢复成了管理局标准的冷灰配色，四面八方没有一点异常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