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伦敦的巡逻任务终于告一段落。天庭警察英国分部的九人小队并肩走在城市的街头，街道被夏日阳光镀上一层柔光。
“今天中餐怎么样？”罗宾汉打着哈欠问，“我可是饿了。”
“我推荐唐人街那家‘福聚楼’，味道不错，价格公道。”华生掏出手机，飞快搜索了一下，“地址我发你们。”
“各位，”大吉岭忽然止步，神情一如既往地从容，“很抱歉，最近我的茶叶储备告急，需要去趟茶叶店补货。容我先行离开。”
她晃了晃手中的天庭工资卡，神情就像一位即将前往战场的茶艺军官。
“我跟她一起去。”赫敏立刻跟上，“说不定还能帮她挑些适合搭配午茶的小众茶种。”
罗恩也凑了上来：“我也去吧，说不定能学点关于茶的事……我绝对不会在路上被美食吸引然后迷路——我发誓！”
福尔摩斯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中餐厅位置我已经发你们手机了。买完茶别走丢。”
“收到。”赫敏点点头。
“我们也走吧。”甘道夫拄着法杖，眼神瞥向天边，“天气变化不定，未必能平安吃上饭。”
余下六人离去，街角的钟楼敲响十二点的钟声，而大吉岭、赫敏和罗恩转进了不远处的一家茶叶店。
这家茶铺名为“茶中境”，是伦敦少数仍保有东方风格的传统茶店。木架上排列着各式茶罐，从乌龙到白毫银针，从正山小种到龙井，茶香萦绕。
大吉岭目光细致地扫过每一罐茶叶，眼中闪着一种战术级别的挑选火焰。
“这罐岩茶的烘焙似乎略重了一些……”她低语。
“我记得有家云南普洱的茶特别适合深夜巡逻后喝。”赫敏蹲下查看低层茶盒，“能缓解疲劳。”
“我只想找一种冰的甜茶。”罗恩在角落里翻找，“最好带点薄荷味的。”
然而，就在这安静的茶香中，一股嘈杂突兀地闯入。
店门猛地被推开，一群穿着浮夸、戴金链的混混走进来，像一阵沙尘暴扫进了雅致殿堂。
为首一人，西装未扣、头发梳得锃亮，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响亮回音。他嘴角咧着笑，手中还转着一只打火机，像在炫技。
“各位天庭警察，”他一进门就开口，“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啊。”
大吉岭眉头一挑：“你是谁？”
“我叫比利·利弗莫尔。”他伸手拍着胸口，神情夸张，“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我，但今天，我要给你们——上——一——课！”
罗恩已经本能地握紧了魔法警戒符，赫敏眼神凌厉：“你想干什么？”
比利却没有攻击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手势不断，像个狂热演说家。
“你们这些人啊，一天到晚‘违法’、‘打击犯罪’、‘守护社会’，听着都乏味。‘违法’这词儿，听着是不是特别刺耳？可在我这儿，它不是‘错’，而是——不够潮流！”
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低笑，像是背景音效。
比利继续：“你们看啊，规矩，这玩意儿是人定的，对不对？以前女人不能出门，现在高跟鞋都快踩断地板了。说明啥？规矩会变！”
他边说边往茶柜走近，手指还敲着一个上百年的瓷茶罐。
赫敏皱眉，警告道：“别动那些茶。”
比利毫不在意，继续高谈阔论：
“你们说我们偷窃犯法？可你看看那些华尔街的投资人，一个操作让千人破产，那叫‘投资失败’；我们拿点东西，就被说是‘盗窃’？这公平吗？”
“我们不过是把这事提前了点，少走了弯路，本质上——那是‘财富再分配’！”
他大步走上前，眼睛发亮：
“你看我组织‘众筹未来’！大家出钱，我去做事，成了大家分钱；赔了，那叫‘投资风险’。我这是搞新经济模式，懂不懂？你们还在抓‘非法集资’，真是落伍！”
“再说地下赌场、走私货——那是激活民间资本！刺激消费！还能增加就业！”
“你说‘道德’？”他撇嘴，“谁能靠道德买房、娶老婆？拼的是实力！”
“所以我说嘛——规矩？呵呵，管它的。只要我能让身边人都赚到钱，那我就是合法的！”
“兄弟，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他看向罗恩，脸上浮出得意的笑。
罗恩眨了眨眼：“你说得……挺会编的。”
比利笑得更灿烂：“是不是？我这叫——现实主义！”
罗恩忽然转身，抬手将一个刚刚掏出的魔法封锁卷轴拍在柜台上。
“不过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怕自己坐牢？”
赫敏冷笑一声：“你想颠覆法律的底线？你怕是连社会学都没学完。”
大吉岭终于出手，快步踏前，伸手反擒比利的手腕，一记干脆利落的扭腕动作让他痛叫出声。
“你说话很有意思。”她冷冷地说，“可惜，你把茶馆当成了讲坛，甚至妄图用‘嘴炮’洗白犯罪？”
“茶有规矩，人有底线。”她眼神锐利，“你不懂茶，也不懂法。”
比利挣扎不成，只能咬牙低吼：“我没犯法！我只是讲道理！”
赫敏举起拘捕符文，封锁了整个店内空间：“讲道理？那你就去警局跟法官讲。”
不久后，茶叶店外警铃响起，几名天庭巡警将比利一伙带走。
大吉岭淡定地结账，提起精致的茶叶袋，转身对罗恩和赫敏微微一笑：“看来午饭得晚一点了。”
“我饿死了。”罗恩抱怨。
“谁让你路上没被美食吸引？”赫敏打趣。
“我们抓了个把法律当脱口秀讲的人。”罗恩哼哼，“这比吃甜点还有成就感。”
他们笑着走出茶馆，阳光洒在街上。
福尔摩斯发来消息：“菜刚上，快来。”
正义的力量从不喧哗，却始终抵达。哪怕只是中午的一顿饭路上，法律的声音，也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