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过后,木板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孔洞,碎木飞溅!
军器监众人看着那威力,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才爆发出热烈的赞叹:
“成了!真的成了!”
“太厉害了!林小姐真乃神人也!”
“林将军和林小姐竟能研制出如此神兵利器,实乃我大乾之福啊!”
小石头放下火铳,看向仍处于震撼中的工匠们,问道:“诸位,我刚才讲解的步骤和原理,可都看明白了?记住了?”
工匠们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摇头,张汉苦着脸道:“林小姐,您讲得极好,只是此物太过精巧复杂,我等愚钝,只看一遍,实在难以尽数掌握。还请您……再多教几次!”
小石头点头,转向宇文曜:“陛下,您看……现在已是午时,您不如先回宫用膳。
臣女与兄长便留在此处,定会倾囊相授,直到军器监的各位同僚完全学会为止。”
宇文曜深深地看了“林一宁”一眼,最终沉声道:“好。制造火铳一事,朕就全权交由你二人负责。
军器监众人,何时能独立熟练制造此物,你二人何时方可离开。若是教不会……”
他话语一顿,冰冷的威压弥漫开来,“朕唯你们是问!”
“臣女(微臣)遵旨!”小石头和林清落齐声应道。
小石头在军器监连续教导了七天,终于赶在除夕当天,让以张汉为首的工匠们成功独立制造出了合格的火铳。
宇文曜也第一时间收到了军器监成功仿制火铳的消息。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对身旁的小喜子道:“没想到,这林一宁……还真有这等本事。”
小喜子连忙附和:“是啊陛下,以前林小姐在京时,那可是……咳咳,谁能想到如今竟有如此巧思和耐性……”
他话未说完,一旁的白露直接插话:“陛下,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林家兄妹自己研制出来的?
他们不过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这种事,以他们从前的心性,未必做不出来。”
宇文曜眸光一沉,指节轻轻敲击着龙案,若有所思地点头:“此事……倒也并非不可能。他们兄妹,确实做得出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无妨。他们不是还信誓旦旦要研制比火铳威力更大的武器吗?
明年就让他们留在京城专心‘研制’,若是造不出来……便不许离开京城半步。到时候,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白露闻言,立刻奉承道:“陛下英明!”
春节的喜庆气氛尚未完全散去,没等林清落和小石头主动进宫辞行,宇文曜的旨意便已下达,再次宣二人入宫。
御书房内,宇文曜看着下方站立的“林一宁”:“林小姐此前曾言,有意研制威力更胜火铳的武器。
既然如此,便留在京城专心此事吧。
京城物资汇聚,能工巧匠云集,于研制更为便利。何时功成,何时再议返回边疆之事。”
小石头抬起头,目光看向宇文曜:“陛下此举,是怀疑臣女与兄长能力不济,还是……怀疑这火铳并非出自我们之手?”
宇文曜神色不变,淡淡道:“朕并无怀疑。只是觉得京城资源丰沛,林小姐研制新武器若有所需,无论何种材料,朕皆可命人寻来,全力支持。
若在边疆,物资转运不便,反倒耽误了进度,岂不可惜?”
小石头心知这是变相的软禁,却也无力反抗,只得应下:“陛下考虑周全,臣女遵命。武器之事,臣女与兄长自当尽力。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
“讲。”
“研制过程需绝对保密,且有些试验颇为危险。
臣女希望能在自己选择的地方进行,不想再在军器监。
那里人多眼杂,难免干扰思路,也恐泄露机密。”
宇文曜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可。需要朕为你们安排地方吗?”
“不必劳烦陛下。我们在京郊有一处自家山庄,僻静宽敞,正适合进行此类研制。我们可移至山庄进行。”
她顿了顿,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陛下,还有一事。
前两年,臣女父亲曾上奏朝廷,提及我们在边疆发现了数种高产量的新农作物,可解百姓饥馑之忧。
不知为何,至今未见朝廷推广?可是其中有何阻碍?”
“高产量农作物?”宇文曜微微蹙眉,看向小喜子,“有这等事?朕为何毫无印象?”
小喜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地回道:“回陛下,奴才亦不曾见过此类奏章。
若真有此利国利民之要事,按例必会呈报陛下御览,奴才断不会遗漏。”
“如此看来,那封奏折怕是未能送达陛下御前,中途便不知被何人拦截了。
不过,现在陛下知晓也不迟。
待开春之后,臣女可在京郊辟出几块试验田,亲自种植,请陛下与大农司官员一同前来观看收成,以验真假。”
宇文曜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哦?林小姐所说的高产,究竟是多高?”
“若风调雨顺,管理得当,亩产可达三千斤左右。”小石头说道。
“这是我们在边疆庄子上,经过两年反复试验得出的结果。
臣女还雇佣了些因伤退役的老兵负责打理,既能解决他们的生计,所产粮食亦可补充部分军需,缓解边疆粮草压力。”
“亩产三千斤?”宇文曜纵然心性沉稳,也不由得动容。
这个数字,远超当前大乾任何作物的产量!
“此言当真?”
小石头郑重颔首:“千真万确。臣女愿立军令状,只要按我的方法种植,产量只多不少!”
宇文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沉声道:“好!朕便信你一回!开春后,朕会命大农司拨给你足够的田地。
朕要亲眼看到成果。若真能达到此数,朕必为你林家,记上大功一件!”
“臣女,谢陛下信任!”小石头躬身行礼。
回到将军府,林清落对小石头说:“种植土豆和红薯我倒是不担心,庄子上有经验,按部就班就行。
可是那比火铳威力更大的武器……小妹,就凭我们两个人,真能造得出来吗?我看,还是赶紧给曦曦去信,让她尽快来京城帮忙吧!”